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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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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纳兰傲风已意识到绝无好事,声音中都多了几分虚飘。
  “我刚刚不小心把小姐的胶弄在石凳上忘记清理了,偏偏侍郎大人就坐在这石凳上了。”流苏垂着眸,一脸的自责与懊恼。
  却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桌上的画像。
  顾长安淡淡一笑,看来,计划很成功,她就是故意让纳兰傲风看到这幅画,当然,不可能让他细看,发觉异样。
  如此一来,纳兰傲风肯定惊慌害怕。
  纳兰傲风害怕,自然会告知纳兰家所有的人,那么接下来,所有纳兰家的人自然也都会害怕。
  她想,用不了多久,纳兰家的老家长就要出面了,
  这戏马上就要进入*了。
  “胶。”纳兰傲风微怔,显然还不太清楚那胶的厉害,身子微动,想要起身,但是,却没能站起来,因为已经完全的粘在一起了。
  顷刻间,他的脸整个黑了,他再怎么着,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此刻的他自然也没心思再想画像的事情了。
  “侍郎大人好像很喜欢这个石凳,那就把这个石凳送给侍郎大人吧。”顾长安起身,笑的雍容大方。
  她的强力万能胶,厚厚的涂满了整个石凳,粘上了,那就很难弄开。
  这夏日里衣服本就单薄,这会不要说衣服,只怕那胶透过衣服,连皮肉都粘上了。
  不过,比起他们兄妹算计着想要置她与死地,这点惩罚实在不算什么。
  纳兰傲风恨的咬牙切齿,直狠不得掐死她,只可惜他此刻动不了,而且一动皮都痛。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即便此刻亲身体验着,纳兰傲风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粘在了石凳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他很清楚,她是故意的。
  他千防万防,怎么都想不到她会在石凳上动手脚。
  “怎么了?不能动了?”看着纳兰傲风愤怒,狠绝却更是痛苦的表情,凤赫然此刻已经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突然庆幸自己刚刚站着没动,没有坐过来。
  “哎,可惜了我的凳子,还要重新再去弄一个。”顾长安一脸惋惜的轻叹,惋惜的却只是她的凳子。
  说话间,已经幽雅的转身,缓缓迈步离开。
  纳兰傲风突然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凤沐景却是如在梦中,不知是醉是醒。
  她是真的变了,不动声色中,竟然把纳兰傲风给戏弄了,而且羽儿的事情,定然也是她刻意所为。
  羽儿向来聪明,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她设计了,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惊愕。
  更不要说,她举手抬足间的气韵与风雅。
  而从头到尾,她都不曾看他一眼,她是在怪他?恨他?报复他吗?
  最后,纳兰公子自然还是回去了,当然,也把石凳带走了,是凤沐景让人抬来轿子整个抬出去的。
  不过,第二天,纳兰公子没有去刑部,据说是屁股痛。
  第三天,纳兰傲风的父亲,当朝的中堂大人纳兰靖来了,与其同行公孙大人,还有顾长安身为安王的父亲。
  纳兰傲风没有来,可能是屁股还没好,凤沐景倒是来了,只是一直跟在最后面。
  流苏看着这阵势,心惊肉跳,这不会是来找小姐算帐的吧?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父亲是来看长安的吗?”顾长安却是笑的如沐春风,即便此刻她遮着面纱,只是那眼眸中的笑,就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还有纳兰靖与公孙大人。”
  三人错愕,她竟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不过,随即却又暗喜,果然是呆笨,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只是一瞬间,三人的心理上已经发生了变化。
  “父亲听说了你跟公主殿下的事情,公主殿下相必也是无心之过,纳兰大人让为父陪着过来,跟你说一声,希望你不要再追究,毕竟离祭祀还早,观音像你娘亲回来后可以再画。”顾宗天说的很很自然,只是,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些歉意,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好啊。”顾长安眸中的笑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反而更加灿烂了几分,答应的那叫一个轻松爽快。
  心底却是冷到了极点,这就是她的父亲,竟然这般轻巧的跟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半点都不问她的处境。
  众人都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想到她既然将此事闹到了刑部,却就这么轻快的答应了。
  纳兰靖想到纳兰傲风的话,心中暗恼,什么呀,把这个女人说的跟妖魔一般可怕,非要他亲自来求顾宗天,还请了公孙大人来,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凤沐景挑眉,更是一脸的意外,她会那么好说话吗?
  “长安长大了,倒是通情达理。”顾宗天的脸上多了几分轻笑,却未必是为了她的通情达理,而更多的是为因为顾长安在外人面前给足了他面子。
  “不过。”只是,顾宗天脸上的笑还没有完全散开,顾长安却微微思索了一下,突然再次开了口。
  顾宗天脸上的笑僵住。
  纳兰靖怔了怔,脸露怒意,什么意思,出而反而,耍人呢,她胆子也太大了点,他们是她能够耍的吗?
  “父亲大人,娘亲现在陪着弟弟去看病,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这万一到时候回不来,或者赶画不出观音像,那可怎么办呢?”顾长安的眸子望着顾宗天,除了些许的担心,便是那让人不敢直视的纯净。
  一时间,顾宗天竟然无言以对。
  对顾长安,他从来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但是因为有寒家的原因,他亦听之任之。
  此刻一时被她问住,心中暗暗气恼,不过,看着顾长安一脸的天真,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她所讲合情合理。
  “那你想怎么样?”纳兰靖忍着怒意问道。
  “是呀,要怎么办才好呢?”顾长安一脸懊恼,一脸的为难。
  “有什么难办的,放了公主,到时候令堂回来再画一副不就行了,安王刚刚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纳兰靖已经不耐烦了,“马上去刑部放人。”
  话一说完,便转身,意欲离开。
  顾长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仍就是一脸的纯净,眸子中也不见任何异样的神情,只是看似随意的端起手边的茶,微掀面纱,品了一口,随即眉头紧蹙,委屈抱怨,“琉璃,这茶好苦。”
  “小姐,茶都是苦的呀。”琉璃不明所以,其它的人更不知顾长安是何意,只当她不过是随口一说。
  “不会呀,我记的外公家有一种茶是甜的,一点都不苦的。”顾长安的眼睛眨了眨,眸子中仍就是让人无法怀疑的天真。
  虽然顾长安仍就是一脸的天真,但是,众人听到顾长安说起外公时,神色纷纷起了变化。
  纳兰靖意欲离去的步子停住。
  “那琉璃去寒府跟寒大人要一些。”琉璃会意,连连顺着顾长安的意思应着,琉璃这话也说的巧妙,不是去寒府要,而是刻意说成去跟寒大人要。
  “恩,快去,随便问一下外公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我头都想痛了。”顾长安连连点头,眸子中闪动着星星的期盼。
  她那可爱的外公辞官在家肯定很无聊,她不介意给外公找点乐子。
  众人纷纷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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