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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神秘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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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香楼,全称云记控股·添香(光明)文化传播株式会社。
  光明,指的是泰坦帝都大光明城,从名字上不难看出,这添香楼颇有实力,其旗下分号,早已遍布全国了。至于云记控股,仿佛更厉害些,隐隐中教人觉得,这偌大的添香株式会社,好像只是云记的产业之一。
  七月流火,酷暑难当,在添香楼的某处密室中,有身穿秋衣的白胖妇人跪在地上。看起来,这妇人好像极惶恐,她挺直着身板,双目微垂,不经意间,那两股还微微地打着颤。
  妇人的膝下,有灰中带红的石砖,这些石砖,看似普通,实则罕见异常。但见釉面之下,有一道道仿佛人体经脉的血色纹路,那些蜿蜒曲折的纹路四散延展,足有五百来平。
  三千六百块灰石砖铺在地面上,其咬合处,间隙之密连针都插不进去。无数纹路巧妙相接,就像一张网,它们沟通着石室的每一个角落。
  尘埃,或是泥垢,但凡不被石室所接纳的一切异物,都会被砖中渗出的血珠所包裹。那些吞噬一切的血珠,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它们将异物分解成微粒流,继而引入纹路中,消失不见。
  正因有了此等神奇,在这常年密封的石室中,你是闻不到一丝腐朽,更见不着一点尘埃。
  感觉有无数小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肌骨,白胖妇人牙关紧咬,汗如雨出。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她低着头,苍白的脸上见不着一丝血色。
  在石室的正中央,卧着一方诡异的巨石,巨石被人凿成了莲花状。莲心四周有九朵花瓣,各自微微翘起,其下端,不知何故地却连着一根手臂粗的铁链。
  九条铁链就像九条来自不同时空的蛟龙,它们尾巴的一端深埋地下,龙首的一端紧咬巨石,仿佛一不留神,巨石便会飞走似的。
  石莲之上,云雾缭绕,在变幻莫测的氤氲深处,躺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少女双目紧闭,神色庄严,若非时有时无的呼吸声传出,人们还以为她只是一尊巧夺天工的神像。
  石莲下方,铁环则抖个不停,那链子每响一声,血光便现出一道。望着赤红之流没入石莲,有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把拳头攥的是‘酷嗤咔哧’直响。
  “四爷,您听我解释...”见中年男子散去功法,白胖妇人这才壮着胆子地打破了沉寂。
  “你有什么好说的!”叫四爷的男子面青如铁,言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这事它真不赖我,”
  怕四爷要了自己的小命,白胖妇人不停哀求着,抽噎着,道,“小姐天姿国色,气质非凡,这泰坦的凡夫俗子们,但有见过小姐真容的,哪个不是神魂颠倒,死乞白赖地要往咱添香楼里砸钱啊。”
  “那小王八蛋骗了我,我以为他是什么王孙公子,我...我想冲业绩啊,故而...故而才请小姐与他见上一面。谁成想,这小子是个穷光蛋,还是个通缉犯!”
  “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让小姐付出如此之多?”四爷很纳闷,在柴房之外,他曾细细地观察过——
  这个叫杨万寿的落魄贵族,不过是打通了洋脉与辰络的青铜巅峰,至于其他嘛,全是狗屁。
  莫说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小姐,便是添香楼的管事胖女人也绝不会委身于这等货色,真叫人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啊,”
  胖女人把手一摊,也是莫名其妙,“以前,中山王的世子来添香楼,小姐三言两语便将他打发走了。嗯,除了中山王世子,还有兵部尚书的三公子,岐山太守的大公子,哎呀...比杨万寿强百倍的简直是多的去了,我也没见小姐对谁动过心呀,怎么...怎么就....”
  “废物!”
  四爷走下石阶,甩手便给了胖女人一耳光,“亏你侍奉小姐多年,哼,连小姐心里想什么都不清楚!”
  挨了一耳光,胖女人满心欢喜,她明白,四爷赏脸之后,自己便不用死了!
  叩首叩首再叩首后,胖女人一脸谄媚地讨好道,“四爷,您是小姐的师傅,您见多识广,这...这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您老指条路。”
  见四爷不搭理自己,胖女人又说了,“要不咱把那小子送官府去?不不不,送官府太便宜他了,把小姐害的这么惨,依我的意思,不如把他研成粉末做花肥!”
  “若小姐醒了问你要人,”四爷冷冷道,“你就不怕小姐把你磨成粉吗?”
  “小姐几时才醒啊?”胖女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小姐与魂兽失去了联系,魂兽一天不归位,小姐便会昏沉一天!”叹了口气,四爷扭头望向石莲,悲戚道,“魂兽啊魂兽,你究竟跑哪里去了!”
  “四爷,我有个重大线索要向您禀报,”
  听见魂兽二字,胖女人一哆嗦,道,“与小姐缔结契约的,是上古魔鸑。我听那小子说,他说他点星的时候曾遇到一只鸟,那鸟会言语,善变化,法力通天。最关键的事,那鸟长了一身七色翎羽,像极了魔鸑!”
  “点星?”
  四爷惊骇道,“若真是魔鸑,它怎么会出现在杨万寿的星关中!”
  “怕是小姐授意的!”胖女人猜测着,连洋脉,辰络都帮人家疏通了,还差护个法吗?
  “若是这般,那就糟了!”四爷惊骇道,“难怪我们搜寻不到魂兽的气息,原来它被杨万寿的星关禁锢了。糟了糟了,这可如何是好!”
  “去,把那小子带过来,”四爷咬牙切齿地发了令,突然间,他又叫住了胖女人,“不,我亲自去找他!”
  柴房中,杨万寿百无聊奈地坐在地上,仿佛和粪桶融为一体了。正当他看着蛆虫钻来钻去时,铁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了。
  “杨...”
  本想冲过去赏这小子几耳光,但胖女人被一股恶臭熏得睁不开眼。只见她掩面捂鼻,退了三步,气急败坏道,“起来,四爷有话问你!”
  “四爷?”
  杨万寿一抬头,很轻易地便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位身形消瘦却气宇轩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极得体的青色长袍,腰间系了一条五环银蹀躞,在抬脚迈步的间隙,杨万寿瞥见了一双鹿皮质地的长靴。
  都是******的,小伙只是随便一扫便心中有数了:敢系金银蹀躞的,官阶不会低于六品。挂着五环白玉,是在职五品以上的文官。泰坦帝国有明文规定,不当班的官员,一律不得穿朝靴,而这位叫四爷的却违反了这点,看来他在匆忙中百密一疏了!
  这么心急火燎地见自己,莫非要抓我领赏去?
  “杨万寿见过这位大人了,”小伙不卑不亢,字正腔圆地说道,“身陷囹圄,诸多不便,不能给大人见礼,还望大人海涵!”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被锁在马桶上还能不急不躁地说出这番话,近距离接触了杨万寿,四爷稍稍吃惊,拱手道,“下官老四·托诺夫斯基,给大炎遣泰使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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