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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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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眼姑娘走了,其脂香却携着一股市井气息充盈斗室。嗅着这股来自异性的芬芳,杨万寿的脑中不禁浮现出悦公主的倩影。
  悦公主是泰皇的掌上明珠,她天姿国色,惊若天人。与悦公主打过几次照面,杨万寿对其心动不已,奈何尊卑有别,小伙只得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
  记忆中,悦公主的身上总是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堪称草本精华与人体气血的完美结合。闻过一次后再经历其他的胭脂水粉,杨万寿只觉自己的身心都在遭受折磨。
  简直是俗不可耐!
  有了离去的念头,飞檐重楼内的一切瞬间都变索然无趣。就在杨万寿起了半个身子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青丝如瀑的白衣少女,乍见之下,杨万寿不由自主地又坐了下来。
  少女带上房门,玉足轻移,好像杨万寿不存在似的,她径直来到圆桌旁也坐了下来。
  清案,摆盏,温壶,斟茶,一套下来如行云流水,杨万寿看的赏心悦目。不多时,少女推过一杯明黄淡雅的金骏眉,轻轻说了声,“公子,请用茶!”
  这是多么美妙的声音,接过冰裂纹青瓷小盏,杨万寿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咽下一口茶汤,小伙没有品出个中滋味,于心底,他暗暗惊叹:即便神女临凡也不过如此吧?
  不知不觉间,杨万寿喝下了第三杯。
  白露雅间的气氛若小桥流水,静谧之中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不时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一对隔河遥望的梅花鹿。
  兽虽无言,其心相通。
  有温暖的目光,有起伏的心跳,诸多疑惑,释然,惊叹,喜悦就像水润万物,又似海棠花开,在静与动的交替中,他们的心灵撞在了一起。
  茶香沁脾,氤氲袅袅,宛若知音般二人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月月年年。
  望着少女那半露袖笼之外的玉臂,杨万寿多希望眼前的一幕只是场梦——
  一场永远都不要醒过来的梦。
  闺房一角的沙漏,在不紧不慢的流逝中发出沙沙声。思绪回到现实,杨万寿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公子为何叹息?”少女朱唇轻启,其凝望杨万寿的目光,若海上初升之明月。
  “姑娘冰清玉洁,教人一见倾心,”接过第四杯茶,杨万寿悠悠说道,“你生了一双好手,若得遇良人,牵了我怕他一辈子都不想放开呢!”
  “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唉,我是羡慕他的造化。”
  “我没有公子这般的学问,”少女莞尔,道,“不过志玲觉得公子很亲切,换而言之,我对公子有好感。”
  志玲是添香楼的头牌(没有之一),年纪虽小却阅人无数。往昔与她接触过的男人中,三言两语之后便要动手动脚的,比比皆是。
  杨万寿不同,第一他不喝酒,第二他不谈情,最重要的是,这小伙打自己进门起就未曾动过歪脑筋。
  难道他把添香楼当茶馆了?
  志玲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道,“我为公子跳支舞吧?”
  “好!”杨万寿点点头,随即调整了坐姿。
  没有弦乐,没有伴舞,少女一挥衣袖,双脚便如蜻蜓点水般离地腾空。随着身姿的起起落落,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云手轻舒,在转,甩,开,合,曲,挂,凝,承,流之中,杨万寿仿佛见着了一尊踏波邀月的魔女。
  志玲跳的很认真,其腰肢在舒缓急促的弯转中时而隐现,虽惊鸿一瞥,却夺魄勾魂。
  “这便是传说中的星辰归海境?”杨万寿揉揉了眼,惊奇之下盯紧了志玲姑娘的肚挤眼。
  “等等,停一下....”
  因为看不清,不得已下杨万寿只好叫停了志玲姑娘的表演。但见他快步走至少女的跟前,兴奋道,“你...是修士?”
  所谓修士,指的便是那些在修道悟法的过程中开辟出丹田的强者。
  “算是吧...”少女想了想,最终点点头。
  “我...我能摸一下吗?”指着少女的小腹,杨万寿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成!”
  估计是经常晒太阳的缘故,志玲姑娘有着一身漂亮的小麦色皮肤。在其小腹之上,马甲线犹若沟壑,极为显眼。但见半蹲在地的杨万寿将双手按到她肚子上,于一番细细摩挲后,小伙很是不解地问道:“你怎么没有肚脐眼?”
  “神阙闭合乃是丹田开辟的前提,我有肚挤眼才不正常呢!”
  “我见过不少修士,”杨万寿说道,“虽然他们也没有肚脐眼,但细细看去,那新生而出的第九块腹肌多少还能寻着肚脐眼的影子。你这个不得了,肚皮严丝合缝,好像天生没有肚脐眼似的。”
  “你见过仙灵境的强者吗?”少女问道。
  “听过,”杨万寿正色道,“那...都是不死不灭的老神仙啊。”
  “传说中,仙灵境的强者便和我一样,肚皮严丝合缝,看上去就像没长过似的。”说罢,少女哈哈大笑。
  “不要乱说话,小心遭天谴,”指了指苍穹,杨万寿提醒道,“天界诸仙无所不知,你这般编排他们,万一让哪个小心眼的知道了,搞不好要五雷轰顶的。”
  “你说他们小心眼,这也是亵渎!”
  本是一句玩笑话,少女话音还未落地,杨万寿只觉眼前一黑,而后整个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不会...遭雷劈了吧?”忍着剧烈的头痛,杨万寿发现自己闯进了一座极古怪的小镇。
  小镇的天很亮,却是黄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挡住了日光,杨万寿望着天空的最亮处,半晌都没辨出现在是几点了。
  “爹..爹爹....”
  “爹爹,抱!”
  随着几声稚嫩的呼唤,杨万寿一扭头,发现有两个极可爱的女孩正抱着自己的大腿撒娇。也不知怎得,小伙抱起她们,口中竟回了声,“哎!”
  “爹,您该吃药了...”从杨万寿的怀中挣脱出去,小女孩拉着他的手,一直往东拽。
  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拉着女儿的手,杨万寿一边走,一边想:我得啥病了,咋还要吃药呢?不对,我又没成亲,哪来的孩子?!
  可她们若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会觉得她们就是我的亲骨肉呢?
  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杨万寿发现在道路两边,全是些低矮的土坯房,其中有不少都成了残垣断壁,丝毫看不出有人住的迹象。
  爬了几个坡,于制高点俯瞰小镇,杨万寿心里一咯噔:这是沙漠中的孤城啊,难怪哪都是黄的!
  说是回家吃药,俩孩子拉着自己走了好几天。终于,杨万寿累了,也慌了,但见他亲昵地抱起女儿们,心痛道,“走了这么远,你们肯定也累了。那个...老大啊,你知道咱家在哪吗?”
  稍大的孩子摇摇头,“爹,我们好像迷路了。”
  “走了这么些天,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识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杨万寿问稍小的孩子,“你认识路吗?”
  “爹,我才三岁,您好意思问我!”
  看来我确实病的不轻啊,居然会跟在俩毛孩子的屁股后头横行大漠。万般无奈下,杨万寿开始调整思路,在经历了酷热,严寒,饥饿和毒蛇的追杀后,三人终于寻到了绿洲。
  绿洲之上矗立着城池,杨万寿走进一看,见城墙中央雕刻着三个字——
  梅林关!
  梅林关的总兵叫常樵,和我父亲乃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杨万寿一阵激动,当即便抱着两个女儿直往城里冲。在城门口,有士兵拦下杨万寿,问:“你的户篆呢?”
  从怀里摸出户篆,士兵接过一看,大喝道,“兄弟们,这是朝廷钦犯,抓了他领赏啊!”
  “我是常总兵的干儿子,我要见总兵大人!”护着俩闺女,杨万寿挥舞着双拳,好似一头雄狮。
  “常樵早被斩了,如今这梅林关已是我泰坦帝国的了,小子,你狗眼瞎了!”
  好几天没吃饭,弄点东西全省给闺女们吃了,杨万寿自知难逃一死,便哀求守将,“杀我可以,放了我的孩子吧,她们才三五岁。”
  守将点点头,下令道,“把他圈起来,至于那俩小的,给我轰出关外!”
  去监狱要横穿城中闹市,正好今儿是赶集的日子,杨万寿蹲在囚车里发现有一段路的路北,摆的全是美食摊,什么煎饼油条炸麻花,包子饺子和汤圆,多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有人认出了杨万寿,便偷偷往囚车里塞了俩包子。杨万寿没舍得吃,只是悄悄藏在了怀中,他想:等逃出去了还得找闺女,这包子给她俩留着。
  或许是苍天怜悯,进了监牢不多会杨万寿便赶上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在鬼门关前溜了一圈,出狱后杨万寿马不停蹄地奔向城外,结果女儿没寻着,老婆找来了。
  这老婆不是别人,正是志玲姑娘。
  听闺女丢了,志玲姑娘不急也不恼,她说,“我来梅林关参加同学聚会,你是我丈夫,便随我一同去吧。”
  杨万寿是宠女人的人,听了夫人的话,他跟着参加了那什么狗屁同学会。会上有情敌瞧不起杨万寿,问他带什么礼物送大家了?
  杨万寿从怀中掏出俩包子,道,“这味道不错,希望大家能喜欢!”
  有德高望重的咬了一口,嗯,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就两个,不够分啊。杨万寿自告奋勇,道,“我知道哪有卖的,我去去便来!”
  到了卖包子的地方,杨万寿见到俩老人,寒冬腊月地还穿着单衣,二话不说的,他脱下锦袍,赠与老者,并将他们的包子全部打包带走了。回会馆的路上,杨万寿在一处高墙朱门的王府外听着了异响,原来是刺客潜入王府要行凶。
  为了救人,杨万寿翻上院墙,高声预警,并进入院内与侍卫一道抵御强敌。于激战中,杨万寿自知此战凶多吉少,便嘱咐王爷,“我若战死,请王爷跟我夫人说一声,就说这包子我是送不到了!”
  光怪陆离的地方,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极不现实,可偏偏它们就真实地发生了。
  厮杀,不知经历了多久,突然,当昏黄的天出现了白色的云,杨万寿一激灵,竟看见了志玲姑娘!
  “你只是做了个梦...”轻抚着杨万寿的脸蛋,志玲姑娘赞许道,“不过现实中你是什么人,在梦中也是亦然!”
  “夫君大人,你过关了!”
  这么说着,志玲姑娘翻身上马,瞬间便镇住了杨万寿的胸口,且锁死了他的双臂。被星辰归海境的强者压在身下,杨万寿如何挣扎也是徒劳,望着眼前一双浑圆而饱满的双峰,他竟陷入了绝望。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节奏吗?”也不知是何时躺在了床上的,杨万寿把头一偏,眼角流下了伤心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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