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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长街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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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大人所言确是难处,但总得权衡利弊,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得人则失地,得地则失人。不知大人以为然否?”田文杰自叹说道,乱世,必有无可选择,岂能尽如人意。
  “得人则使地,得地则失人。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失地者,流浪千里而已,失人,则不复有我柳林。”许镇病慨叹,原本一心巩固后方,拒敌于门外,何曾想,竟然是葬送柳林。
  他站起身来,向田文杰深鞠一躬,“田先生乃大才,今日一席话,救我柳林百万民之性命。镇病自知能力有限,本领低微,救千百人尚可,可救这千百万人,力所不逮,当下,恐这百万人的性命也得葬送我手。先生既然是胸怀仁慈之辈,实乃大德圣贤,只不知我柳林百姓有无此福,留下先生,保住一方万世百姓平安。”
  “大人!何故如此!”田文杰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两人相对,眼中火花交涉。田文杰只见许镇病赤忱热情,毫无半点杂意,许镇病只见他眸深似海,蕴藏无穷智慧。
  “镇病出生贫寒,深知民之困厄。若田先生愿意,我以城主向托。”
  “大人,不可”
  三人齐声高叫,钱嘉、宋天正一副不可置信的望着许镇病。田文杰则身子一震,他实没有想到,许镇病居然有此大胸怀,苦心经营且正蒸蒸日上的庞大事业,竟然为了所谓百姓,拱手让与自己。
  这无论是试探还是真诚,都让人无所适从。
  他心中佩服的同时也一凛,忙恭敬的说道,“大人如此看重文杰,文杰实不敢当,若说处理政务俗世,或许文杰痴长年岁,较之大人多懂一二,但,若要统领柳林,且不说民心向背,就说沙场军攻之战争、冒天下之大不韪平等就学之举,文杰实无此等胸襟,且一窍不通,实不敢也无此能耐,若大人不嫌弃,原为大人趋势。”
  一丝杀气悄然而现,田文杰知道这是来自钱嘉的愤怒,这是忠诚之人的忠义。若自己不识好歹,未来面对的就不是杀气,恐怕明日,自己就变成过街老鼠,绝世恶魔,横尸街头了。
  见许镇病欲相让,他忙后退两步,诚恳的说道,“大人,柳林城乃大人的柳林城,此事无可更改。既是大人愿意,其他人等也不会答应,这是忠诚与义,这也是前程与希望。倘若大人以为小人唇薄阴狠,不堪重用,小人即刻动身,离开柳林便是。大人,你可别害我,虽然我有些小人,桀骜不驯得罪了你老,可也不至于丧命啊。”
  田文杰苦兮兮的说道,犹如霜打的茄子,一副即将被押赴刑场的苦逼模样。
  许镇病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田大哥说的哪里话,既是如此,钱大哥,你安排下去,自明日起,田文杰田大哥就是我柳林的主内政官,你为副,官邸就盖在我之旁。两位大人以为如何?”
  钱嘉倒是喜出望外,原本他就是柳林军的总教头,这时又成为柳林城排第二的行政官员,一时间,军政皆有自己的影子,曾几何时,一个流浪无处可依的痴心问道人,能享受如此礼遇。
  “大人,我两头兼顾,怕是有些弄不过来。”他无不自豪的说道。
  “哈哈哈,钱大人,那就是你的事儿了,这我可管不着,弄不过来,你不是还有田大人罩着你嘛!”
  “别别别,大人,钱大人已是入低级的当世强者,我哪敢罩着他,也后还得要仰仗钱大人,少给些致命气息,你看,这不吓得我浑身大汗。”田文杰似真似假揶揄的说道,只见他鼻子轻煽,嘴唇左右蠕动。
  “啊,是吗?田大人真会开玩笑,小弟这三脚猫的功夫,落在大人手里,还不是手到擒来,倒是大人,犹如一潭活泉,让人摸不着头脑。”
  “嗯,这样好,好,好”田文杰连说三个好字,房间内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哈哈哈大笑起来。
  此后,许镇病和三人又探讨柳林未来之变化和政事。自明日起,田文杰先到城主府理事,待建好内政官府后,再搬过去。内政官府建盖由田文杰钱嘉二人自行磋商,有什么困难找周振民协商。
  需要说什么人,由田钱二人自行商定,只到最后报许镇病审定。
  其时也到中夜,四人依旧神采奕奕,憧憬未来百千模样。
  许镇病一日喜得两位能人,只觉身上的担子似清实重,但数月来的焦头烂额之事,终找到一可分担之人,精神懈怠下来,便有了些困意。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亘古不易。
  三人见他这般模样,忙起身唱和道,“大人,来日方长,往后相处还久,天色已晚,今儿个就到此如何?”
  许镇病便站起身来,“也好,打扰两位大人一大晚上,我们也该走啦。”
  说着话,四人相让出了清湖居,只见月已西移,柳林河畔歌舞丝靡之声渐无,屋檐下的风灯孤寂飘零。许钱二人告一声留步,趁着月光,往回路而去。
  来时两人自大道而来,先北再东后又向东北。去时两人沿柳林河曲折向南,一路人烟稀疏,蟋蟀歌喉,蛙鸣震动,河风凉美,吹得人心胸开阔,倦意一扫而空。
  许钱二人一路行来,沉默无声。
  待转向西行,许镇病突然扭头问道,“钱大哥何故对他有了杀意?”
  钱嘉星眸闪烁,坚定的说道,“鸠占鹊巢的事儿原本多的是,我们不想管你管不了,但在兄弟们眼中,大人不但是柳林的希望,更是柳林万千百姓的好子弟。任何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想取大人而代之,就算大人肯,兄弟们也不肯。”
  “哦,是这样吗?这事怪我,钱大哥无须多心,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还要多于田大人合作。”
  “是”
  两人折进一条小道,眼看就要到城主府。
  突然,一片血腥刀风,自转角屋檐处直荡而下,凌厉狂暴,杀伐果决。但见一条雪亮光芒,眨眼间涨大,狭小的空间里狂风暴雨突至,迎面直砍向许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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