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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战争与血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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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大战的前夕,越需补充睡眠和能量。黎明,许镇病早早醒来,沿着安札的大营,不动声息巡视。
  一路巡逻的士兵经过,许镇病止住他们敬礼,叫住走在最后的少年。
  “兄弟,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人尹星。”
  “多大了”
  “过完六月,十九。”尹星拘谨的说道。
  “呵呵呵,好兄弟,我俩同年,哥哥我比你只大了二个月。”许镇病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因年龄相近,更加亲近了些,尹星露出紧张的笑容,拉住许镇病的手更加有力。
  “紧张吗?”
  “嗯”
  “怕不怕?”
  “不怕!”尹星坚定的说道,“大人,我们一路逃难,大哥、二哥都被他们杀了,他们不是人,我嫂子被他们凌辱,我”年轻的汉子,瞬间,两行泪水如雨下,泣不成声。
  “好了,不哭,你看,生命就像眼前的太阳,没经历过黎明前的黑暗,你永远不知道它的温暖。”许镇病擦去它脸上的泪水,真诚的安慰道。
  “大人,柳林就是我的家,我还有父母双亲和嫂子,他们就是我心中太阳。”尹星眼中的坚定,透出决绝。
  “好,有牵绊和归宿的男儿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不过你要记住,天边的太阳,只有不被云层遮挡,方能放射无穷光芒,把温暖滋润无穷大地。上了战场,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你是他们的太阳,不要被仇恨遮住你的光芒,明白吗?”
  “是,大人。我不喜欢杀人,但更不喜欢被人杀。其实,大人,你才是柳林人的太阳。”尹星说完,深深的向许镇病敬礼,抹去眼角的泪水,昂首挺胸追随在巡逻的队伍。
  一抹朝阳从天际闪现,刹那间映红远方的山头。
  许镇病定住身子,放开身上的所有毛孔,恣意汲取宇宙最秘密的能量。
  自他修炼静心决到心静后,整个人开始朦胧起来,每到日升日落,潮起云涌之时,全身百万毛孔齐张,自然奥秘,如涓涓细流,日日清刷他似无底洞的躯体。
  身静,使他可以感受大自然不为人知的秘密,隐隐约约察觉宇宙的奥秘,眼界和气机感应超乎本来的认知。
  进入了心静,原本懵懂的力量,开始会随着自身呼吸的节奏,不停在身上运转,许镇病身子开始越来越结实,身子的某些部分开始怪异起来。
  他不安的去问杨卫民。
  杨卫民留住他,不停的问东问西,好似要从他身上找到秘密。但终是一无所获。
  “傻小子,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天才,修炼静心决短短八年时间,就已经可以感受天地万物的奥义,了不起,你师父我二十多年来,也只弄懂些皮毛。”
  “师傅,那到底是什么?”
  “小病,简单说来,你现在就像一个干涸的水池,自然的原力正不停的在浇灌皴裂的大地,待积蓄日积月累,等到那天,你身子这个容器装不下了,必然就会有出口。这出口就是你未来运用宇宙万物奥秘的方法。”
  “那我就要一直傻傻的等?”
  “傻小子,你这话问得好,天地万物,各有其理。风云雷电、金木水火土,各有其能。这是宇宙孕育万物的根本。每个人感知世界不同,获得的秘法和技能也大相径庭。况且人的体质也大不相同,属性不一,当然获得的东西不用。我听说西方有人运用自然奥秘,配上某些咒语手势或法器,会修炼出各种诡异魔法,召唤不知名的恐怖存在。或火、或冰、或杀、或防护、或治病救人。”
  “师傅,这些是怎么来的?”
  “哎,为师也实在弄不懂,当年将军仅仅传我静心决,其它东西,我全是自由摸索,也不知道教给你的对是不对,但我想,如果一个大容器始终只进不出,那一天还不得撑爆炸了,所以啊,我们要从这风云雷电,日升月落、星光璀璨中找寻方法。我听说中原四大家族各有不同的功法,但那都是不传之谜,要想学到谈何容易。学宫最是公平正义,但要入学宫,其考核何其之难,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又没有保荐或家族势力。哎、或许剑湖不错,但他们最是神秘莫测,很少有人知道在哪里,只能看你以后造化啦。”
  “师傅,那就没有其他办法。”
  “愚蠢,世间万物自得其法,那学宫、四大家族、中原大派、陈氏王朝,难道天生就有,还不是一代又一代先人自我摸索出来的修炼秘籍,你师父我虽然愚笨,但,既然得到静心决这一绝学,难道就不会以此为契机自我在宇宙万物中自寻其法。”
  “可我总感觉比别人慢些。”
  “哈哈哈,小病,前人的东西是好,你有机会,大可抢来参阅。但,万事万物,总自己得来更有用处。我们既然找到了自然的奥秘,如何使用它,自然要在天地中去感应,太阳不会无缘无故东升西落,潮水不会莫名其妙胡涨乱跌,星空不会凭空璀璨闪耀,自然,才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你要记住,将来不管得到什么秘法,总要和自身结合起来,所谓过犹不及,你要记住了。”
  这是别开生面的教学,这或许是盲人摸象的短视,或许是不拘一格的创举。
  其结果,没有能明白。
  从那次开始,许镇病开始肆无忌惮的吸取太阳潮起的力量,只有这力量,最是温和,使人暖洋洋,也使他原本用生命得来的某些击技发挥出恐怖效果来。
  这也正是已经掌握某些运用剑道的杨卫民佩服许镇病的原因。人人都在体察大自然的奥妙,只有他,是在知道有自然力量之前,就已经坚定磨炼自身,开发人体潜能的重要。
  或者说,只有他,在环境的逼迫下,自然得到窥探人体奥妙的方法。
  远方,炊烟袅袅,军中的伙夫开始升火煮饭。
  大营中,有兵民醒了过来,自发的走到空旷的帐篷前开始锻炼。
  许镇病收起心神的刹那,突然感到军帐的后方有脚步声传来,他凝目远望,只见山的尽头,柳林留守的妇孺老幼,满载着牛羊猪狗,犒劳战斗的子弟。
  这就是必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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