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地方

　　女猪脚，气的从座位上坐起！我现在说：“这么的气愤，是因为，不想这些问题更加复杂化！因为到最后来解决问题的人还是我，难道爸您不觉得每个问题，到最后，解决问题的，都是我嘛！”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就是这样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每天都在争吵的家庭，一个每天下了班，我还要受到他们骚扰的家庭，他们的声音大到一楼都听得见！这是一个租的房子，你问我。你原来住哪里，那里已经不存在了。记忆里那是一栋很老，很老，很老的楼了，听我奶奶说，她在这里住了有半辈子了。斑驳的墙面上有雨水滑过的痕迹，路色的扶手上一层厚厚的灰只要贴近边边的地方还算是干净。一楼下面的那个大空挡上面都是蜘蛛网，一度我都觉得会掉在我的身上。没有楼梯，六楼就是顶楼，我就是住在顶楼的孩子。别人说“你每天爬六楼，也没有看见你瘦呀！”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每天早晚都要走的楼梯上有的地方已经缺角了，有些地方已经略微凹下去了，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一条被踩出来的路。台阶缝里，有苔藓。潮湿的绿油油的，有的家里门前铺了垫子，我就上去踩上一脚。
　　我们搬离了那里，正如所有颠沛流离的人一样。开始了租房子的生活。因为啥？拆迁呗！那不是你家就发达了。谢谢啊！并没有，想从资本家手里拿到钱。做梦！拿着点过度费，在朋友羡慕的眼光里住着租来的房子里。因为，他们家还没有拆迁。但我，羡慕他们，起码。那是属于你们自己家的，对吧！想一想挺气的，凭什么嫩！我家那么好一块地方，去哪儿都方便的地方。凭什么嫩！用我姑妈的话说就是“我们为武汉的发展尽到了我们的力量。”国家又不会记住我。
　　多少曾经的老地方，变成平地。被一堆一堆的高楼大厦所替代，故意造旧的瓷砖，故意仿造的建筑。想要还原曾经的老武汉的模样，却恰恰丢掉了，那种走街串巷的幸福感。“老鼠街”“西施豆腐花”“立交桥”那是我记忆里的老地方。现在，他们不存在了。变成了很许许多多的商业街一样的风景、一样的店面一样的招牌。
　　我记忆里的老地方，一个一个的消失在这座城市里。为了改革，为了创新，为了未来。丢掉一些东西是必须的，那些老的旧的不好的。旧卡带，旧碟片，旧图书。满街都是没有人要，有些人还是专门的收购。期待，时间能让他们增值。曾经的音乐通过一张唱片，透过留声机，唱出时间的味道。现在的歌曲透过，一个个音频文件，送到我们的耳朵里。曾经的老地方，里面的每一家店铺，每一家食品摊。都充满了人情味，讨价还价，边走边吃，辣的呼呼，甜到心里的甜汤。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花。记忆里的味道，就好像老马识途。我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可现在，我真的会迷路，迷失在自己的记忆里。我记忆里的这里，并没有这些华丽同时也昂贵的服饰，它曾经应该是家卖炒年糕的。
　　北京的四合院，一向都是经典案例。曾经大势拆除，导致了，四合院房价的疯长。谁要是有一个四合院住着。那就是享受啊！北京的房价也是“每天不一样。”你问我，你有房吗？没有，我想我家的六楼顶楼。现在，六楼就是顶楼。那北京那么多人，往哪里塞。低于20层的基本都很少，一个个水泥怪物，高耸于天。取代了我的老地方，有钱的住三环内，没钱的四环开外。
　　谁说不是嫩，你离开你熟悉的老地方。去寻找一个新的城市接纳你。就只有从排斥到慢慢的适应，到最后的融入。当你回到你的故乡，你年少时所有的记忆就开始慢慢回笼。哪里哪里，我曾经打过盹。哪里哪里，我曾经上过学。哪里哪里，我曾经和我喜欢的人约过会。这就是老地方，一个你看见就能浮想联翩的地方。
　　这就是老地方，一个你看见就会叹气的地方。“钉子户”我不走，就不走，就是不走。哪怕，就剩下我一个。空洞的窗户里透着冷风，不再有灯光的浮现。曾经关着的门，大大敞开，透过冷风。没人住的房子，总感觉没有了人情味。只要拆迁，就一定会有“钉子户”为了钱为了房为了分家等等。反正，我不走。开什么条件我都不走。往往这个时候，留在最后的得到的确实也是做多的。特别是年纪大的，半辈子或者一辈子都住在这里，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熟悉到，每天爬上爬下的楼梯上，都是岁月的痕迹。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符合。邻居家的放在外面的花，恩，这是五楼了。不用抬头看，我就知道这是几楼。没有楼梯，一步一步都是无数个日子走出来的。
　　老一辈的怀旧，搬家那是什么都要带上。什么都要装上，一个盆一个勺。都必须装上，这个是你大伯做的，那个是我姑妈送的。哪怕是许久没用过，已经无法使用的东西都要带走。楼下的街坊，再也没有了联系。重新接受一个新环境、新地方。没有邻居再陪你说说话，唠唠嗑，出去买菜。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视机的奶奶，让人心疼。离开自己住了半辈子的老地方。
　　有许多的不舍，许多的依恋，许多的叹息。却也没人回头，因为哪怕回头也是一片废墟。哪怕重新修过，也不是曾经的老地方。那就放在心里吧！你总会遇到一个人，把你心里的所有老地方都告诉他。然后，再重新找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那些留在记忆深处的老地方，就让它慢慢染上时间的颜色和痕迹。尘封在记忆里，变成微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