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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夜夜思君不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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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老爷们,没事喝那么多干嘛?你看把王明喝得~”母亲刘芬埋怨到。
  没多久李芳就跟了过来,说道“:嫂子,今天哥和王明喝多了,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事。”
  刘芬噗呲一笑道“:有什么害羞的,想来就来,这里是你家,在家里有什么好客气的。”
  刘芬拿暖水瓶往脸盆里倒了热水,转过身来把手里毛巾递给李芳道“:去屋里给他擦把脸,既然你来了,他就交给你了。”
  李芳高兴的说了句好,端着脸盆就去王明的房间,有些熟门熟路……
  “你看看,这就是女人,这还没进门就知道心疼男人。”刘芬笑着对王祖国道。
  “哈哈,我们老王家男人就是招人喜欢。”王祖国哈哈笑道。
  王西译作为侄儿子,虽然心里高兴,可是个小辈,倒是不怎么好过分热情,有个度就好。
  过年当然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日子,除了能吃到平时很难吃到各种零食,添个新玩具,放点儿小鞭炮、穿上新衣服之外,更可以领到珍贵的压岁钱。
  村里的孩子已经在村里跑疯了,小丫头也在后面跟风跑,也没有拐小孩的,大人也都放心。
  要吃饭了,喊一嗓子就回去了,都在盼过年,主要还是因为过年能吃顿好的,至少能解解馋。
  春节的菜谱里,各家都会有猪头肉,一条鱼,糖烩肉,猪下水,各种菜都要有计划,家里来了亲戚要留着待客。
  等菜都上了桌,王西译点着烟,就拿出鞭炮,结果一紧张把点鞭炮的香烟扔出去,鞭炮留在手里。
  活到这么大,真心不容易啊。
  倒是把旁边看着的王晓燕,王艳,看乐了。
  王祖国都替儿子害臊,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拧不清。走过去接过鞭炮,一把就点着了,噼里啪啦好一阵,一股白烟袅袅升起。
  年初一王西译早早起床,来到父母床前,一个头重重的磕了下去,祝二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新年快乐!
  父母一人给了个发红包,轮到给小叔拜年的时候,为难了,给小叔拜年倒是没问题,小婶要是来了,这头磕不磕?
  早上吃饭,先吃糖水鸡蛋,饭菜是昨晚团年饭吃剩下的,再炒几个新鲜蔬菜,有点那么个承上启下的意思,这一桌子硬菜的程度,代表着去年过的是否富足,也预示明年会比去年年年有余,更上一层楼。
  王西译搭不上手,洗了把脸,就蹲在家门口的水沟边上发呆。想念项老板的单纯与温情,不知道项老板今年这年过得怎么样?
  王西译想着项老板,项老板何尝不在想着王西译。其实更多的想着以后以一个什么心态和王西译相处。
  今年家里气氛冷清,大伯小叔来家吃团年饭,看似热闹,这种热闹的眼神里,却又满满的孤儿寡母的神态。所幸母亲是坚强的。坚强的让她心酸,多少次想上去抱住妈妈,想告诉妈妈,我不读书了,我去挣钱,让弟弟好好读书。当心里萌发出这个念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好像这就是家里摆脱困境的最好出路。
  项老板坐在江堤边,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如果弃学,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注定是没有结果。想着便有些万念俱灰,恨不得一头闷在这江里,彻底解脱完事。
  回到家里,大伯和小叔都在,大伯叫到“:小芬,过来乘你妈个小叔都在,伯伯和你说点事,这事我和你妈也聊过,你妈说听你的意见。”
  “她大伯,算了吧,别跟孩子说了,我就是再苦再难,也会供小芬读完大学。你别说了,不要给孩子太大思想压力。”项芬母亲高美英说道。
  “妈,有什么话就说吧,没事儿,咱家这情况,还有比这更坏的吗?”项芬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也很坦然。
  “小芬,家里这半年突生变故,你,你妈,包括我和你叔,都难以接受,但是逝者已去,咱们活着的人,不还得好好活下去,你妈妈下岗了,弟弟才上初中,家里这条件,现在你也看得见。”
  “您就直说吧,我能理解的。”项芬打断大伯说道。
  “你有个高中同学知道了你家这情况,十分同情,想帮你家一把,正好你同学的爸爸和我一个单位的,就托我来说说。”
  “帮我们家?怎么帮?有这么好心的人,直说吧,是哪位同学,有什么条件?”项芬已听出来这大伯热心这事,肯定我目的。
  “你这同学叫徐超,你应该知道吧,他爸爸现在是我们局的局长,一把手,徐超现在也在政府上班,更难得的是,我看得出徐超这小伙子,是真心喜欢你呀,高中就追你吧。”大伯也懒得啰嗦,直接道。
  到这时候,项芬倒是冷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母亲,问“:妈,您什么意见?”
  “我……我……”高美英始终没说出后面的话,低头掉眼泪。
  项芬看了一圈,母亲、大伯、小叔。这一家子对自己的眼神,她觉得很寒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外面让冷风吹着,将发热的眼皮冷静下来,将欲流的眼泪吞回心里。这滴眼泪,她不打算流,最主要的她不需要用眼泪证明什么,但需要用没有眼泪证明什么。
  心中感觉一阵空落落的感觉,很想找个人好好说话。
  但是,谁是可以说话的?连母亲叔伯都不能说话,别人还有什么人靠得住?
  心里好想逝去的父亲,想念父亲的大手掌,想念父亲宽阔温暖的胸膛,父亲走了,天塌了,世界也塌了。
  冷静下来后回到家,她才发现,她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所有侥幸的念头都湮灭,现实的无情。就在于,它能坏到比你设想的更坏,永无止境。
  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这是一个母亲多么无可奈何的决定,重男轻女的思想,为了项家的独苗,就能无视女儿的前途,命运。她不认为上了大学有多么的了不起,可不代表她就愿意自己的命运被这样糟践。
  项老板心平气和的对母亲说道“:妈,您看我大学也考上,读了半年,成绩在学校也是拔尖的,开学我回到学校就去勤工俭学,每个月我寄回来五百,等我大学毕业,上班了我每个月最少有3000块的工资,我每个月寄回来2500。”
  “小芬,你别怪妈,妈也没办法,你弟弟还小,妈实在供不起你读书。你同学喜欢你,拖关系到给你大伯来说这个事,人家家里条件也好,人家说了,你俩先领证,他们供你上学,你说,这也是好事啊。你又能上学,还有这么好一户人家,就算死,我也对的住你爸爸啊。”高美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弟弟,对母亲说道“:您要是铁了心想卖了我,我是没有办法的。您要是看在我还是您女儿,我也会证明给你看,我不会让您和弟弟以后受委屈的。”说完又出了家门。
  阴冷寒风中好不容易出来的那点太阳快要落下去了。
  坐在江边,她努力的不想着这烦心的一切,她越是想哭,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哭。
  突然肚子咕咕响了起来,项芬终于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紧绷了一天不让自己哭,最终还是放声大哭了出来,不知道是饿的哭,还是因为想起种种过往,委屈的想哭。
  项芬就这样蜷曲抱腿哭,越哭声越大,泪水唰唰的下。好像一下子止不住了。
  “喂,大妹子,再哭,长江就又要长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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