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鹊

　　这小丫鬟是赵姨娘屋内的丫鬟，唤做小鹊。
　　书中曾提及，小鹊居然为宝玉通风报信了一回，原因就是赵姨娘在贾政面前告宝玉的黑状，小鹊让宝玉当心些。
　　这至少说明两点，一是小鹊同赵姨娘貌合神离，二是小鹊和宝玉关系不错。
　　“小鹊，你在此处也是无聊，不如进园，到我院里坐坐。我那里热闹，你跟袭人她们好生玩。”贾玮念头转了转，出言相邀。
　　“好啊。”小鹊高兴地一口答应下来，当即就跟在贾玮身边往园内去了。
　　回到自家院子，只见袭人晴雯等几个丫鬟都在院门边等他回来，脸上神情，既紧张，又不安，贾玮知道她们是为他担心，此前但凡被贾政叫去，不是打，就是骂的，也难怪她们如此。
　　“姐姐们放心，此次考较功课没难倒我，父亲还赞了我几句呢！”贾玮忙展颜一笑，对她们说道。
　　“真的？”袭人等人惊喜异常，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直到并无觉得他有何不妥，这才真正把心放了下来，个个脸上皆露出了笑容，公子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得到了老爷称赞，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她们当然替他高兴！
　　这时，她们才注意到小鹊的到来，便拉着小鹊的手，到院内玩去了。
　　贾玮一人走入卧室，双手交叉在脑后，躺在炕床上，不过，他并没睡，而是天马行空地思索起来。
　　其中，想的最多的就是贾府将来会被抄家的下场，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既然他来了，就不能不竭力改变这种悲惨结局，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这世界的家。
　　这一个多月来，他天天都在琢磨此事。尽管并没有什么重要头绪，但也理清了一些思路。
　　例如，科举这条路对改变这种结局，是毫无用处的。
　　贾家这等功勋世家，本就根基深厚，添上一名进士，哪怕是进士中的头名——状元，其实也增加不了什么份量，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状元出来，也不过是从六品的翰林修撰，虽说前程远大，但要熬上多年资历，才有可能登阁，成为中枢大臣，而贾家抄家只是二三年内的事，因此将赌注押在科举上面，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明智之举。
　　同时他还理清了一点，那就是要提前准备好各种资源，钱也好，人也好，声望也好，总之，手上的资源越多，抵御这场天大风险的能力也就越强。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轻响，袭人进来了。
　　袭人形容娇俏，身材窈窕，脸上线条柔和，总带着微笑，一眼望去，就是个柔媚可亲的形象。
　　她毫不避嫌，挨着贾玮身边坐下，轻声细语地询问起他刚才去贾政那儿的经过，自然，她也没什么可避嫌的，屋内的大丫鬟们同贾玮的关系都很亲密，更何况她还是唯一在贾玮卧室内上夜的丫鬟，以便随时照看他，比别个更为不同。
　　刚才由于有小鹊在，她不好当面仔细询问，这时就偷空进来了。
　　贾玮自是不会瞒她，从头至尾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同母亲商议之事，毕竟涉及到母亲，他也不好说给袭人听。
　　“这么说，老爷太太从此以后，就对你另眼相看了？”袭人听罢，目泛异彩，喜不自禁地道。
　　做为自小服侍宝玉的头号丫鬟，袭人是出了名的无微不至，眼中心中只有宝玉一人，为了宝玉的各种不省事，她几乎是操碎了心，比贾政夫妇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听到这等好消息，她实实在在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是的，如今我晓事了，有所长进，往后在府中必有我一席之地，姐姐，你就等着享福吧。”
　　一面说着，贾玮伸过手搂住袭人，同她亲热，重生以来，俩人亲热的次数不少，贾玮也是自然而然，亲嘴、爱抚，袭人温柔地回应他的动作，她比贾玮大两岁，早已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了，这种并不过份的偷情，其实挺享受的，回味着贾玮刚才所言，她内心甜蜜，眸光痴迷。
　　俩人缠绵了一阵，想到还有正事要做，贾玮放开了她，问道，“小鹊人呢？”
　　“晴雯几个在打牌，她在一旁看呢。你找她有事？”袭人心思何等细腻，转念间就反应过来。
　　“是有事。”贾玮点点头，“赵姨娘为人歹毒，我要防着她点，小鹊这丫鬟与咱们的关系不错，若能为我所用，传递些消息，对付赵姨娘就容易多了。”
　　“这倒是。”不等他说完，袭人就赞同地点头道。听了贾玮这番有所谋虑的话，她更觉得他完全不是此前那种痴憨样子，真是开窍了。
　　“这事交给我吧，你就安心歇着。”袭人双手轻按贾玮肩头，让他重新躺下，喜孜孜地出去了。
　　贾玮也没坚持，他清楚袭人的办事能力，向来妥当得很。
　　大约一柱香时间后，袭人返身回来，果然将事情办妥了，“小鹊那丫头，早就同赵姨娘不卯了，只盼着到咱们屋里，或是到太太屋里，正要咱们图她的情，日后好说话呢！我才略微一提，她就满口答应下来，我又送了她些新鲜玩意儿，她高兴收下，此刻出园去了。”
　　“那就好。”贾玮没有多问，再次把袭人搂到怀里亲嘴。
　　但这回袭人却没有依他，双手撑在他胸前，嗔视了他一眼道，“还闹啊，瞅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该到老太太那里用饭了！”
　　贾玮忙探头看了看外头挂着的自鸣钟，已是将近酉时一刻，不由笑道，“我也糊涂了，我这就去。”说着，他翻身坐起，袭人蹲下身，帮他穿好鞋，又为他整理了一番衣裳，目送他出了屋子。
　　贾母的院子也在园子外头，迎面是一道垂花门。
　　进了垂花门，两边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搁着一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上房五间，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鸟雀。几个花枝招展的丫鬟，看见贾玮，都争着打起帘子，向内传话，“宝二爷来了！”
　　贾玮冲她们微笑点头，踏入屋内。
　　里面正是一派热闹景象，该来的人都到齐了，皆簇拥在贾母身畔。
　　其中，有王夫人，凤姐，李纨，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薛宝钗、林黛玉、贾兰，以及赵姨娘等几位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