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战神

　　众人先是一惊，再后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听懂白衣女子的话语。在他们眼中，女子的话语繁杂，不是东方语种，也不是西方语种。完全是一种陌生的发音。但却让人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这个声音可以直击灵魂一样。
　　白衣女子定了定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用不是太顺的东方语调道：“抱歉，诸位是否可以听懂我的话？”
　　众人呆呆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们还未从刚才那句话中缓过神来，只是本能的应和而已。
　　“我行动不便，还请诸位帮忙送我去边境，再晚就来不及了。拜托！”女子眼神恳切的望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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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境战场上，风云变幻。就在刚才，一道井口粗壮的天雷轰击了这片战场，留下了四散扩张的飞扬的尘土和一个巨大的深坑。无论是在帅帐中运筹帷幄的新禾诸将、排兵布阵中的奥朵军团还是风驰而来的门那兵马都感受到了那地动山摇的一刻。
　　门那军团作为离那片区域最远的部队，除了马匹受惊焦作不安外，部队很快就恢复了建制，随着部队前进的号角再次吹起，部队再次飞奔与旷野之上。
　　而作为近在咫尺的奥朵军和新禾军而言，略显混乱，兵士们的呼喊声，马匹惊吓后的嘶鸣声、人与马的跑动声不绝于耳。许久也不见稳定下来。毕竟这一声炸雷，对视力、听觉的震撼自然是相当具有破坏力的。
　　随着战场之上的尘土渐渐散去，地上，位于两方的两撮人与方才的混乱场景格格不入。一方，十多人围成的一个三角阵型，这十多人无论气质上还是气势上都显示着威严与华贵。中间一骑最是如此。一身的黑盔黑甲，胯下战马也通体漆黑，还包覆着黑色马铠。手提一杆亮黑色长枪，枪头开刃处银光晃晃，令人不寒而栗。一双鹰眼死死的盯住巨型闪电击穿的天空。嘴里默念着，终于还是来了。
　　另一方，同样也是十多人围成了一个圈，却没有那么镇定，每个人都四下张望着这莫名的一幕，一名小将第一个开口吸引了四望众人的思绪：“我去，什么情况啊？绝对技术活啊！牛！”都以为能听到什么正经言语的众人相视一笑，摇摇头。也是，指望他嘴里能吐出什么像样的话本身就是一个奢望。
　　“子傅啊！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怎么说你也是个三千人将，能不能老成一点啊！”
　　“呵呵，我一乡下娃，没见过啥大世面。纪将军多多包涵，于将军多多包涵，各位将军多多包涵。”
　　众人一笑而过，突然，位于于泷身侧的樊虞楚侧头靠近于泷小声道：“于将军，前方那一撮人可不得了啊，都是奥朵的爵位将军啊！为首的那位黑甲骑士，若我判断不错就是那奥朵三位大将军之一的艾克·曲瓦了，授封‘战神’之名！”
　　“哦？这就是那位‘战神’吗？果然霸气十足。纪将军，你说我能取下他的头颅么？”小将王涛笑嘻嘻的问道。
　　“别胡闹！如果那位真是‘战神’再给你20年你都不一定打得过他。据说他那一手的滑枪术可是举世闻名啊！”纪池慌忙答腔，深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敢去取人头颅。
　　“呵呵，我也就随口问问，直觉告诉我，十个我也打不过一个他。”
　　“真没想到，奥朵联邦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排场么？魔装机甲来了这么多已经够大排场了，结果却连大将军都出动了。还是那位最富盛名的‘战神’，不知道‘月神’和‘死神’有没有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盯着我们呢。”樊虞楚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紧张的气氛降温不少，只有于泷默不作声，只是听着众人的言语，目光却未从“战神”身上移开过。
　　估计是盯得太久了，对方似乎也觉察到这边有人一直盯着他便回望了这边一眼。顿时令与他对视的于泷后背一阵发麻。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远超世人给予的评论。他对于这个男人是有过细致的调查与分析的，因为他和‘他’，年纪相仿都是四十多，准确的说他四十有二，而‘他’也只比他大三岁。同样的，他和‘他’又都是练枪的，虽然东西方的枪术截然不同，东方强调对枪的掌控力，而西方强调使枪的破坏力。又是同样的，他和‘他’几乎都没什么背景，他是失去了应有的背景，而‘他’更是完全没有背景。在他年少游历时碰到过一个同样年少的异国之人，双方有过一次切磋，自然，他惨败。事后，两人短暂相处了一周左右，那人为其指出了不足，甚至倾囊相授了自己的练枪心得。从此二人再无相聚。多少年以后，他在国事军机会议上看到了一幅画像，依稀还有年少时那人的几分面相。于是他知道了‘他’，那个连名字也不曾告诉自己的‘他’就是如今的奥朵联邦大将军‘战神’艾克·曲瓦。也是那时开始，他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他’的过往。‘他’很神秘，就算在‘他’的国家也没有太多关于‘他’的事迹。只知道，‘他’突然地就这么横空出世了，唐突，却也自然。因为在很多场战役后‘他’的名字被深深的烙印在每一位追随‘他’的士兵的心里，只要有‘他’的战场，他们一定是战无不胜的。于是他很自然的成为了‘战神’。对于‘他’，他的内心是有波动的，他视‘他’为知己，为兄弟，为恩师，并不在乎，‘他’视自己为什么。有些人，一辈子可能只有几个照面，就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相守一生的那个人。同样，也有些人，可能只是短暂的几天相处，也能视对方为自己一生的挚友，这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认可。心中那样想了便是了。
　　不知不觉间，于泷觉得自己眼眶湿润了。用手擦了擦，道：“这沙尘有点大啊，迷眼睛了。”
　　“嗯，是还有点，”王涛附和了一下，“看，他们过来了！”王涛擦了擦眼睛指着奥朵那一撮将军道。
　　“他们想干嘛？莫不是打算把我们一锅端了吧？我们可也不是好惹的，看我不砍他们几颗脑袋。”王涛言毕就要拔刀上马。
　　“等等，看对方的旗语，是要议事！”樊虞楚挥了挥手示意王涛退下。
　　“别是有诈！”王涛提醒道。
　　“众将随我出营。”说完，于泷转身上马朝向营外。
　　一行人都上马挥鞭跟在总将身后。
　　几个呼吸间双方便在相距三十步开外驻马对视。
　　在被‘战神’鹰眼扫过的新禾众人皆是汗毛倒竖。这煞气，真强！。
　　“于泥鳅，好久不见！”听着这一口纯正的东方口音，新禾一方看了看自己的总将大人表情，面面相觑，这‘于泥鳅’莫不是指的是咋们的总将大人？这什么情况，总将大人居然和‘战神’认识？这一口如此纯正的京城口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久不见，爱答不理先生。”于泷呼出一口气，用地道的奥朵口音回答。他还认得‘他’，‘他’也还认得他。都还记得当年的互称。那就是说，‘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