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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王霸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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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盈一惊,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李锜,失声道:“你说什么,你……”
  李锜淡淡一笑,脸上却露出痛苦之色,沉声道:“我往李纯的茶杯里下了春药,他吃了药,药性一起,自然要找个地方发泄。我又偷了郭贵妃的一朵珠花放在他御案上,那珠花是郭贵妃当太子妃的时候,李纯送给她的,那时侯,他还是太子。”
  郑盈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道:“你,你是故意要他在那个时候见到那朵珠花,故意引他到郭贵妃那里去,然后故意让他见到我,故意让他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锜面容扭曲,眼神里痛苦之色更浓,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愿意,你是我的女人,那个下午之前,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的身子只给过我一个人,我亲手把我心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你以为我愿意?!”
  郑盈已经呆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锜俯下身子,凑到郑盈面前,压低声音,咬着牙,全身骨节咯咯作响,脸上已经扭曲变形,一字一顿道:“他要你的时候,我就在窗外,我亲眼看着,亲耳听着,我的女人在被别的男人压着!”
  郑盈呆了一下,一把抓住李锜的衣服,嘶声叫道:“你不是人,你是畜生,畜生!”
  李锜忽然笑了,眼泪却一下子流了出来。
  郑盈怒斥道:“疯子,你是个疯子!”抬起手,一个巴掌向李锜打去。
  李锜一把抓住郑盈的手,冷冷道:“你才是疯子,你打我可以,打死我都行,可是你不怕弄出响动来,惊动了宫里侍卫么?”
  郑盈一愣,低头看看怀中婴儿,怔怔留下泪来,紧紧抱着婴儿,嘶声叫道:“你走,你走,我永远不要见到你!”
  李锜缓缓坐下,凝视着郑盈,柔声道:“你别怪我,我必须这么做,别无选择!”
  郑盈抬起头,一口唾沫迎面唾去,唾在李锜脸上,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你说你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亲手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你还在一旁亲眼看着,你……,你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人?!”
  李锜咬着牙,双眼如欲喷出血来,冷冷道:“我和李纯有深仇大恨,势不两立,我难道愿意这么做么?!”
  郑盈咬牙道:“凭你的功夫,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杀了他,你用得着这么做么?我宁愿你那天给他杯子里下的是穿肠毒药,而不是春药!”
  李锜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我要什么,你知道的!”
  郑盈大怒道:“你要当皇帝,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锜淡淡道:“我杀了他,有什么用?皇位还是落不到我头上!”
  郑盈怒道:“那你现在这么做,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李锜双手握住郑盈的一只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可还记得张子良么?”
  郑盈点了点头。
  李锜沉声道:“他是我的心腹,他名叫张子良,我当他是张良,那个辅佐汉高祖刘邦建立大汉帝国的留侯张良张子房。他姓张,名子良,名字里既有张子房的'子'字,又有张良的'良'字,这岂不是上天派来辅助我成就一番帝王伟业的人么?”
  郑盈呆了一下,怒道:“你就是迷信,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当时他劝你举兵造反,你就是听了他的话,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隐姓埋名,不敢见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他害的你!”
  李锜冷冷道:“胡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我本就是太宗嫡系子孙,大唐王朝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藩镇割据,各自为政,奴大欺主,尾大不掉,这还是高祖太宗当年创立的大唐天下么?我要当天子,做朝堂,再造大唐盛世,再创大唐辉煌,恢复大唐荣耀!”
  郑盈心中一凛,轻轻将婴儿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转身紧紧盯着李锜,低声道:“你有宏图大志,我一直都知道的,而且你智计武功,样样都比他,当今的皇上强上百倍,可是你没有机会,你又何必勉强?你,你难道就不能放下么?”
  李锜淡淡道:“盈儿,那你说怎么办?”
  郑盈凝视着李锜,轻声道:“你愿意听我的么?”
  李锜拉过郑盈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头埋在她怀里,嗯了一声。
  郑盈伸出另一只手,**着他的头发,脸上爱怜横溢,轻声道:“你带我们母子走,现在就走,找个没人的地方,咱们一家三口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其乐融融,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李锜头也不抬,闻着郑盈身上产后的乳香,仿佛已经醉了,低声道:“你愿意丢下眼前的荣华富贵么?”
  郑盈点点头,柔声道:“我愿意的,当年我只是个乡下丫头,被恶霸欺负,害死了我的父母,是你救了我,安葬了我的父母亲,还亲手杀了恶霸一家,帮我报了仇。你还收了我,当你的小妾,对我那么好,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我愿意跟你走,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生活,从前种种,都譬如昨日死,什么血海深仇,什么王霸雄图,统统都不管不要了!好不好?”
  李锜一下子抬起头来,紧紧盯着郑盈。
  郑盈心中一喜,以为李锜已经心动,却听他一字字道:“这么说,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儿子?”声音已经颤抖了。
  郑盈心中一紧,低下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心里觉得是你的,他一生下来,我就觉得是你的,其实,其实我心里也盼着是你的……”
  李锜大喜,俯下身子,仔细打量婴儿,眼中露出笑意,低声道:“好儿子,爹的平生抱负,一生心血,一切都靠你了!”
  郑盈听李锜还念念不忘他的平生抱负,不由得一惊,道:“你……”
  李锜抬起头,淡淡道:“张子良给你算过命,你生的儿子将来必是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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