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道之争

　　晓曦了解到，这传承在每日的五点半开放，并且只开启半个小时就会关闭，必须在这期间进入。
　　沐白带着晓曦去了落月森林东处，看了看时间，刚好还有2分钟。等了许久，传承开启了，随后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承即将开启，请所有人站到传送阵。”他们照做了，然后被送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此时，晓曦心中传来一个声音：“所有人单独完成，大道之争，失败者取消进入资格。”晓曦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是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而且要单独完成，所以沐白并不在此。
　　紧接着，他发现平原变了。眼前的所有，都变成了一个寺庙。“为什么会是在这？”晓曦站在门外，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寺庙略微破旧，看上去像是很多年了，晓曦眉间紧锁，他暂时还判断不了这究竟是寺，还是庙。
　　目标是什么，他也一概不知。传承仿佛什么都没有说，就把他传送到这里来了。“这四周全都是深山老林，唯独这山上有一座寺庙……不管在里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暂时先进去看看……”
　　沉吟少许，晓曦做好了万全备战准备，推门而入。
　　嘎吱——
　　破旧的木大门被晓曦推开，定睛一看，里面被侍奉的并非是佛，而是上古神话人物，伏羲、女娲、神农等等。
　　而在最中央的，有三位神仙。“这是……三清？”晓曦愕然，下意识低语喃喃：“玉清、上清、太清。乃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义……”
　　很快他便明白过来，这是道观。“谁？！”这时，晓曦神色陡然一紧，似乎是神识感知到了什么，猛地转头！
　　原本大开的木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关闭，连一丁点声响都没传出，而更让晓曦忌惮的是，有一名老者正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老者的修为……晓曦，看不透！
　　老者呵呵一笑，淡然的说：“道友不必紧张，请坐。”“坐哪？”晓曦反问。这道观里，地上脏乱差，就像是常年无人打理，根本没个干净的地方腾出身来坐。老者笑着说：“心中有地，哪都可以坐。”说着，他冲地上吹了一口气，将灰尘吹起，盘腿而坐。
　　晓曦不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但还是坐在了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截止目前为止，晓曦还一直不知道这第七层秘境的挑战，究竟是要干嘛，难道……是杀了眼前这个老者么？可是……无论晓曦怎么查看，都始终无法从老者身上感应到一丝真气的流动。这种结果，只有两个。他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修为境界高晓曦太多，以至于晓曦根本看不出来！
　　“道友，今天在这道观内，你我二人饮酒畅谈，如何？”说着，老者如同变戏法一般，双手中凭空浮现两壶酒，一壶递给了晓曦。老者随口说：“赠君一壶酒，送君一身伤。”
　　晓曦饮了一口，笑了笑：“酒中虽带伤，可我心无伤，这酒……我是尝不出来有什么味道。”老者说：“不妨你再喝一口。”晓曦沉吟少许，又细细品味了一下，可无论他怎么喝，都觉得……
　　这酒，竟然充满了血腥味！
　　“看来，道友的心境存在很大的问题啊……”老者神秘兮兮的说。晓曦疑惑不解的问：“为什么会这样？这酒……古怪的很！”老者摇头说：“酒不奇怪，奇怪的是你的道心。”
　　晓曦沉默，他渐渐发现了，这传承的挑战，应该和这个老者有关，而且貌似并非是要战斗，更像是……
　　要与这个老者辩论？！
　　这时，老者似笑非笑的说：“我这酒赠送过无数人，有人尝出了甜味，他的经历和内心是幸福的，有人尝出了苦味，他的一生是曲折的，更有人尝出了酸味，他的心境妒忌，瑕疵必报……可是，我从未见过有人的酒里，充满鲜血！”
　　晓曦默然。
　　这老者，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传承的人。或者说……他或许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安排出来的一个虚拟东西罢了。可见这挑战，绝对不会简单，从那等逆天难度上就不难看出。
　　如果说，这一层的挑战，真的是和眼前这个老者辩论的话……晓曦根本不虚他！别忘了，晓曦修为虽然不高，但他上一世的经验和对大道的领悟，堪称登峰造极！
　　说得难听点……晓曦能把这老头说到死！猜测到了挑战目标，晓曦诡异一笑，他淡淡说：“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每个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但有的人如蝼蚁，有的人如巨人，道友你怎么看？”
　　“呵呵……”老者干笑一声，捋了捋白胡须说：“修行在个人，心境决定了一个人今后的成就，至于道友你的心境……恕我直言，很难走远！”
　　晓曦也不恼怒，笑眯眯的反问：“什么是修行？”老者说：“感悟天道，跟随万物的指引，便是修行。”“错！大错特错！”这时，晓曦原本嬉笑的脸皮顿时剧变，他严肃又认真的说：“修行，是逆天之事！”“哦？”老者微微挑眉问：“此话怎讲？”晓曦说：“我问你，生老病死是不是天道的轮回？”老者点头：“是。”晓曦又说：“那为何世上存在医者？他们强行把人从阴曹地府里拉回来，从阎君手上抢人，本应该病死的人，却脱离了道的影响，你怎么解释？”不等老者开口，晓曦接着说：“我再问你，天道的自然灾害，修士是不是可以拯救无数人的性命？本不应该死的人，修士强行抹杀，天道又能干涉到什么？我不知道这所谓的传承，究竟是人造的还是天生就存在的，如果是人造的，那么……这传承的存在，所有的所有，甚至包括你的存在，全都是逆天之事！”
　　老者摇头说：“不管怎样，人始终是比不过天道的，在天面前，人只是微小的一缕尘埃。”他仍然不赞同，修行是逆天之事。“天道有限，人无极限！”晓曦冷笑连连：“很简单，连孩童都能轻易理解，试问如果你是天，你岂会容忍眼睁睁的看着有人一步一步变强，直到追上自己的力量，甚至……超越自己的力量？！”
　　老者问：“这世上有谁能与天并肩？”“他们难道不是吗？！”晓曦横空一指，指着三清、伏羲、女娲等上古人物说：“我问你，盘古开天地，是不是打破了天与地？”
　　老者哑然。
　　晓曦又说：“女娲，是不是把破碎的天道给补完整？”
　　老者哑然。
　　晓曦：“三清是不是跳出五行，在鸿蒙宇宙中，脱离天道的掌控？”老者放下酒壶，反驳说：“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永远不可能和无上三清比肩，更不可能成为他们那等神话般的存在！”
　　晓曦冷哼：“你又不是我！”
　　老者怔住了，这话他竟然找不到地方来破解！这时，道观外唰唰响，山雨雾蒙蒙。“这雨，你怎么看？”老者问。晓曦看向道观缝隙外的天空，平静的说：“总有一天，待我修行到一定的境界，这雨……我想让他下就下！不想让他下就停！”老者饮了一口酒，又问：“什么是道？”
　　晓曦毫不犹豫的说：“万物皆有道，你的存在就是传承的道，你为什么会留在传承？我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不管你自愿的也好，不自愿也罢，都是你选择的路，而我……只要我不死，天道决定不了我，轮回决定不了我，决定道的人，不是天，而是我！”老者已经完全呆滞，他看晓曦的目光，带有强烈的难以置信之色。
　　至此，他轻叹一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是天？”
　　晓曦嘴角微微一扯：“我就是天，天就是我！”
　　轰隆隆！刹那间，老者身影消逝，道观崩塌。老者的话语响彻在晓曦耳边：“你赢了，大道之争，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