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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境……”
吴双愣怔片刻，心道：“严鸿果然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玄云师叔曾言，严鸿已是炼气九重境巅峰的道行，仅差一步便可晋入筑基境。
而这些时日以来，想必都在淬炼、打磨真气，以走出关键性的一步。
果不其然，两月未见，严鸿已然突破关隘，成为了内门弟子，而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显然更大了。
吴双微微叹息。
尽管证实了师父口中的约定是不作数的，然而若他无法追上严鸿的道行境界，与之公平地斗法一场，恐怕对于自己的修行也有不小的影响。
修真者求的是“去伪存真”，然而在修行的过程中，拥有一个追赶的目标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迷失路途。
严鸿，就是吴双眼下的目标。
见吴双神思不属，方凌渊拍了拍后者肩膀，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他不解其中缘由，只道是吴双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便又道：“其实严师兄本就资质顶尖，又比你我多修行了近十载，有这般道行自是理所当然。”
“听说严师兄已被玄云长老收作正式弟子，真是令人羡慕啊！”
对此，吴双并不意外。
玄云师叔早已说过此事，他也知严鸿一旦晋为内门弟子，势必会被玄云师叔收入门中。
不过方凌渊的几句话倒是让吴双心绪稍平。
的确，严鸿道行进境是他们如今无法比拟的，但倘若将修行比作一条通往彼岸的路途，那么愈到后面，速度便会放缓。
而眼下暂时落后的他们，未必没有机会追赶，甚至是后来居上。
回到了自己住处，吴双喃喃自语：“该如何加快修行速度呢？”
“哼！”
回应他的是阿芦的冷哼声：“臭道士，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吴双眼睛一亮，正如阿芦所言，他自言自语的确是要让阿芦搭话，后者身为剑葫之灵，说不定有许多方法来辅助修行。
“也罢，看在你每天供奉三成灵气的份上——虽然这是主仆间的契约规定，不过我指点一二倒也不在话下。”
“其实炼气境的修行，关键在于炼化天地灵气为己身真气的量。”
“一旦量足，便可水到渠成地突破至下一境界。”
吴双点头称是，他隐隐察觉到阿芦话中含义，若要加快修炼的进度，看来还要从炼化灵气的量上着手。
“你所修的洗髓经虽是烂大街的功法……”
听到这句话，吴双不禁腹诽不已，不过他并未插话，而是继续聆听。
“但胜在中正平和，修出的真气也纯净自然，若是能够细细打磨，并不逊色那些品阶极高的炼气功法。”
许多炼气功法或是炼化灵气的速度惊人，或是修出的真气品质不凡，然而在晋入筑基境后更换功法，便需将浑身真元渐渐转化，这个过程甚至会将所修真元损耗，得不偿失。
洗髓经虽在许多方面不甚突出，但更平衡，修真者一旦晋入筑基，无属性的真元更易转化为所修功法的真元属性，损耗颇低。
“莫非我修炼的洗髓经，竟还是上乘功法不成？”
吴双下意识问道，岂料阿芦干脆回应道：
“当然不是，洗髓经虽有诸多好处，但终究太过寻常。”
顿了顿，阿芦又道：“譬如单单是炼化天地灵气这一项，洗髓经便无资格称作上乘功法。”
吴双深以为然，若不是他资质顶尖，恐怕也无法如此进境迅速。
“话说回来，限制修行速度的，无非是功法的品质，无法汲取到足够的天地灵气直至丹田饱和，那便需另外的手段。”
“一为丹药，二为阵法。”
闻言，吴双若有所思道：“丹药便是作吞服之用，吸收炼化其中的灵气。”
阿芦道：“不错，丹药品质愈高，蕴含的灵气自然更为充裕，然而但凡是丹药，便有丹毒蕴藏其中，若是服用到了一定的数量，或许会危及修行。”
“那么阵法呢？”
吴双对于阵法的了解不多，仅限于几种常见阵法的类别名称，若是细述其中的功用，恐怕是难以道出。
“你可知聚灵阵？”
阿芦声音清脆地道：“聚灵阵，顾名思义便是汇聚灵气的阵法。若是将阵法布置完成，便可通过阵法的牵引将大量的天地灵气汇聚一处，无形中便可加快修行的速度。”
吴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聚灵阵果然玄妙。”
“臭道士，你也别高兴太早。”
阿芦冷不防泼冷水道：“以你炼气境的道行，至多用到小聚灵阵，然而即使是品阶不高的阵法，所耗费的灵石也不少。”
“举个例子，布置一次小聚灵阵可供修炼一个时辰，然而需耗费的灵石至少八枚！”
吴双倒抽一口冷气，这小聚灵阵也太奢侈了吧！
他忙活一下午寻找玲珑草，赚取了十枚下品灵石，可修炼区区一个时辰便要耗费大半，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阿芦冷眼旁观。
在它看来，小聚灵阵耗费的那点滴灵石根本不值一提，然而以吴双如今外门弟子的身份，是决计无法拥有大量灵石来挥霍的。
那么，就看他到底如何取舍了。
吴双慎重思虑片刻，面上露出不符年纪的坚定，道：“以灵石换取修炼的光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阿芦，你尽管布置阵法吧！”
闻言，阿芦淡淡回应“好”，心中却松了口气，总归是它亲自挑选的仆人，倒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瞻前顾后，错失良机。
在吴双的目光注视下，阿芦操控着剑葫本体在半空中旋转，八枚晶莹闪烁的灵石环绕成一圈缓缓落在地面。
紧接着，剑葫本体似是循着一种玄妙的轨迹在八枚灵石中穿梭来动，不多时便隐约有细微光线交织密布。
“你坐在此处，不要走动。”
阿芦让吴双盘坐在小聚灵阵的正中央，将阵法运转的口诀告知后者，旋即喝道：
“聚灵阵，起！”
话音方落，吴双便觉得一股股灵气正以比寻常快上数倍的速度蜂拥而来，宛如乳燕归巢一般，让他浑身上下的毛孔舒张开来，舒适至极。
“还不赶快运转功法，炼化灵气！”
阿芦的催促声响起，吴双连忙依言，将一缕缕灵气吸收，开始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