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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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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先帝的头上“绿油油”,这个话,接近“大逆不道”了。只是不晓得是德兴阿的原话,还是惇王自己的发挥?
  
      宝鋆不能置一辞,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惇王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我对德兴阿说,这是何等样事?你小子如果敢污人清白,我先切了你的舌头,打断你的腿子!谁不知道你和关三争那个姓吕的女人,争不过人家,吃了大亏?这些话,怕不是你编出来,要关三的好看的吧?”
  
      “德兴阿跟我赌咒发誓,说确实是他听人说的。真假当然他也不知道,可真不是他编出来的。嗯,德兴阿这小子是从我门下出去的,在我面前,似乎没有说过什么假话——量他也不敢!嘿嘿,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说到这儿,惇王的身子向后微微一靠,含笑说道:“怎么样?佩蘅,这些个话头,你那儿听说过一点子没有?”
  
      这是很重要的一问。如果宝鋆说“什么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话题,就会到此为止,惇王也不会再说下去了。
  
      宝鋆一笑,说道:“也有耳闻。但是……齐东野语,不敢当真。”
  
      惇王笑骂道:“娘的,又跟我掉书包!”
  
      顿了一顿,说道:“也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点破事儿,谁他妈说得清楚?不过,被人家在背后戳脊梁骨,到底不大好!我想,如果有人能给他们两位,稍稍提一提这事,略加提醒。这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对人对己,不是更好吗?”
  
      “提一提这事”——当着“西边的”和关卓凡的面?!我操,谁敢?谁能?
  
      还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种话,从惇王口中说出来,略有违和之感啊。
  
      这个五爷。到底想做什么呢?
  
      惇王好像知道宝鋆在想什么,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个话,我去说当然不行,你去说,大约也不成。我想,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说这个话。”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宝鋆的脑海,他晓得惇王要做什么了!
  
      “王爷的意思。这个人,是……‘东边的’?”
  
      惇王格格一笑。说道:“着啊!‘东边的’是姐姐,姐姐说妹妹两句,那不是天经地义?就算姐姐的话说错了,做妹妹的,也不好说什么吧?”
  
      什么“稍稍提一提这事,略加提醒”,什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当然都是伪饰之词——“西边的”是什么人?关卓凡又是什么人?这种事情,当着这两位的面,还来不及,倒要“三口六面”,“讲清讲楚”?那不是自个儿把头往老虎嘴里伸,逼着人家来灭你的口吗?!
  
      “东边的”向来予人不大聪明的印象,不过,是不是天真幼稚到了这个程度,实在难说。
  
      但是,宝鋆心里明镜似的,惇王此议的重点,不在真要“东边的”去向“西边的”苦口婆心,而是要让“东边的”知道这件事情——“西边的”和关卓凡有染!要在她的心里,打进这根楔子!
  
      以宝鋆对母后皇太后的了解,慈安虽然秉性淳厚,但对这一类事情,绝不可能持“男人和女人的那点破事儿,谁他妈说得清楚”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她必然深受震动,甚至惊骇莫名,进而极大地改变她对“西边的”和关卓凡两人的信任。
  
      关卓凡的权力,来源于两宫皇太后、尤其是“西边的”那位,对他的眷宠之专;而“西边的”那位的权威,又来源于“东边的”几乎无条件的信任、支持。就是说,权力的源头,说到底是在“东边的”身上。如果来自母后皇太后的信任一旦丧失,“西边的”连带着关卓凡,权力基础,都会大大动摇。
  
      就算不能因此而搬倒关卓凡,但“上头”的裂隙一旦产生,必然大有可乘之机。“东边的”既不再信任“西边的”和关卓凡,那么,除了恭王,她就无可依靠了!恭系势力趁势复起,就是顺理成章是事情,自己的前程,就重新牢靠了!
  
      惇王的这一招,实在是狠,也实在是高!
  
      宝鋆心里暗自惊叹:以前,实在是小看了这位“荒唐王爷”!其实,这一招,说起来一点也不复杂,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就看你敢不敢往这上面想罢了!这个惇王,就敢往这方面想!
  
      宝鋆心头火热,表面上却尽量保持平静,说道:“王爷爱人以德,宅心仁厚!只不过,这个事,该怎么……向母后皇太后进言呢?”
  
      惇王狡黠地一笑,说道:“咱们这边,这种事情,脑子没有谁比你更好用的了,你倒说说看,该怎么办?”
  
      这么快就“咱们这边”了?
  
      还有,什么叫“这种事情,脑子没有谁比你更好用的了”?妈的,难道老子是专门干“湿活”的?
  
      宝鋆皱起眉头,装作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微微摇头苦笑:“王爷可是太抬举我了。我只晓得,这个事情,宝鋆人微言轻,是没资格向母后皇太后进言的。”
  
      惇王哈哈大笑:“娘的,你倒撇得干净!怎么,你说不得,我就说得?‘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个道理,咱们懂,‘东边的’就算脑筋不大灵光,大约也懂!”
  
      宝鋆微笑说道:“王爷说的是!所以——请王爷教我!”
  
      惇王“哼”了一声,说道:“谁都说不得!谁说了,‘东边的’都难免问一句:你是听谁说的呀?嘿嘿,怎么回答呀?”
  
      那么——
  
      惇王喝了口酒,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是,如果北里面,冒出了几张无头,上面的话,颇涉圣德——如此一来,咱们做臣子的,怎么敢隐匿不报?”
  
      语气平缓,但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狰狞。
  
      就是说,报上去的,是“出现了颇涉圣德的揭贴”这个事,而不是揭贴上“颇涉圣德”的话。但是,“东边的”既然知道了揭贴上的话“颇涉圣德”,就不可能不追问:到底是些什么话?
  
      这样,“东边的”既晓得了“西边的”和关卓凡有染的“传言”,上报者又不必回答“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问题。要做的,只是破案而已。
  
      当然,案子是一定破不了的。
  
      英雄所见略同啊。
  
      关键是,这段时间,“西边的”和关卓凡两个,都在天津,宫里边就“东边的”一个人,正好“下手”——这真是再也不会有的天赐良机!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些事情,还是要提一提惇王。
  
      宝鋆沉吟了一下,说道:“王爷说的极是!这确实是臣子份内所为。不过,这个事儿报上去之后,母后皇太后是要交待下来,破案拿人的。嗯,步军统领衙门那班人,对此大约会十分起劲。”
  
      惇王说道:“不需多虑!我手下的人——”
  
      说到这里,一笑打住,改口说道:“我是说,步军统领衙门,前、后、左、右、中,五营各管一片,关三在步军统领衙门的势力虽大,也不见得就到了包圆儿了的地步!”
  
      前面那句话,无非是说,他手下奇能异士之人甚多,高来高去,贴几张揭帖,断不会被人发现——宝鋆是办洋务的,对惇王这套玩意儿,实在不能完全放心;不过,后面那几句话,说的倒是颇有道理:选择一个“”负责的片区落手就是了。
  
      宝鋆又沉吟了一下,说道:“男女有私这种事情,只能尽力遮盖的,哪能到处张扬?母后皇太后若一定要‘限期破案’,军机处自然要进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祥和为政之道。”
  
      惇王哈哈大笑:“就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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