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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界罗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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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下来后,渐渐地李明习惯了在阴间的生活,左右乡邻也知道了李明这个新邻居。李明每日都出门闲逛,了解风土鬼情。原来这冥界与阳间一样,面积十分宽广,这冥府有五方鬼帝,各自执掌一片鬼土。分别是东方鬼帝神荼,郁垒,治所在桃止山和鬼门关。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治所在嶓冢山。北方鬼帝张衡,杨云,治罗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治所在罗浮山。中央鬼帝周乞,嵇康,治所在抱犊山。李明所在的鬼蜮乃是南方鬼帝所辖,这个城名叫浮罗城。
  李明在那浮罗城中,日渐熟悉,也认识了一些鬼。在浮罗城中,有一个“界罗赌场”。赌场的规模宏大,占据了界罗街三分之一的面积。
  界罗街上,摩肩接踵多是来赌博的鬼众,围着界罗赌场周边尽是些茶馆酒舍,供应来此赌博的赌鬼饮食起居。界罗赌场不仅在浮罗城有名气,周围一些城市也有专程赶来豪赌的富商。
  这几日,李明常来这边玩。这界罗赌场,面积很大,房子雕梁画栋,从门里进去,有数个走廊通往数道门,每个门进去都有多个小赌房,各小赌房专设一类赌局,赌徒往来不断,鬼声吵杂,乌烟瘴气。
  越往里走又是另一番场景,赌房一间一间隔开,及其封闭,房里装饰豪华,各种书画挂在墙上装饰,案几上放着各种名贵玩物,紫檀的赌桌散着檀香,雕花的凳子上放着羽毛做的软垫。身穿丽服的女鬼,专门为这些贵宾赌客服务,要在这里赌博必须有一万贯筹码才行,说白了就是现代的VIP包房。
  李明可没法去VIP包房豪赌,但外围的赌房规格已经李明啧啧称赞,比起这里,那山魈的五方赌场就像个地摊货。赌场里的赌类齐全,很多都是李明没见过的。色子,掷钱,牌九,一应俱全,还有那樗蒲、叶子牌、麻将、摊钱、弹棋、象棋、斗草、斗鸡、斗蛐蛐等等。李明虽然来自现代,但是也就看看赌片,对赌博可以说没见过世面,大多赌戏都不知晓。他只会赌色子,便每日在那赌色子。
  一日李明觉得赌色子实在腻了,便进了另一个赌房,见赌鬼都玩一种摊钱的赌博,就在旁边观看,看了几圈明白了,觉得很简单,也想玩玩这个。
  那摊钱的玩法乃是由赌场做庄,先由庄家把摊子抓一把出去,那摊子类似于围棋白子,一颗一颗,一堆摊子用先用物件遮盖,等赌客下注妥当之后,便开摊。
  开摊方法是由庄家用一根小竹扒,把摊子每四颗分为一组,慢慢扒开,扒到最后一组,如果只剩一颗,便叫开一摊;剩下两颗为两摊,三颗为三摊,四颗为四摊。
  赔率则有四种:番、角、稔、正四种。所谓“番”,只有开一摊才中,就是只剩一个摊子,赔率一赔三。所谓“角”,赌客投注两门,投中一门便算赢,角即投注一摊和三摊,赔率一赔一。所谓“稔”,与角相同,只是稔指投注二摊和四摊,赔率一赔一。所谓“正”,赌客投注三门,如投注一摊,即以一摊为正,开一摊为赢,赔率一赔一,开二摊和四摊为和,赌客与庄家打和,若开三摊,则为输。输以对角来算,即一对角是三,二对角是四。
  所有赔彩都是九成派彩,赢家得十分之九的派彩,十分之一的派彩是庄家抽头。那摊钱赌房中挂着一首诗,乃是唐时杜工部所作:“蜀麻吴盐自古通,万斛之舟行若风。长年三老长歌里,白昼摊钱高浪中”。
  界罗赌场中不像在五方赌场中直接拿钱赌博,先要换成筹码。那筹码有当十的,有当百的有当千的,有当万的以此类推。当十当百当千的由竹木做成,像半个筷子一样成长条形。当万当十万以上由象牙制成,成方形。筹码双面都画着彩绘,并标注码数。
  李明在赌场中换了些当十当百当千的筹码,围在摊钱桌边也要加入博戏博戏。只见那庄家是个髯面大汉,抓了一把摊子放在赌桌之上,用一块布盖着,说道:“番角稔正,看准了买,买定离手。”
  李明看看那台面上,写着番角稔正,都用黑字圈围着,正字下面还有正一、正二、正三、正四四组,每组也用黑字圈围着。周围的赌客都拿着筹码放在各自心仪的圈上。李明想着先保守一点,就将一个当十的筹码放在了正一圈上。
  “买定离手”庄家说道,众赌客买完后都收回手来。那庄家拿着竹扒细细分组,赌客们都呼喊着各自买的注。李明也拍着喊着“一摊,一摊”,最后剩了二摊。打了个和局,下一局李明又买了正一,一连几番下来,得了三和一输。
  渐渐熟手后,李明也玩了角,稔,番。互有胜负,这一番博戏下来,输了几十文钱,也不心疼。
  此后李明迷上了赌博,整日来赌场赌博,久赌必输,李明父母烧的钱慢慢往赌场里送。
  结交的朋友都和他一样是些赌鬼,邻居都有些鄙夷他,不常和他来往。赢钱了时,眉飞色舞,呼朋引伴,去酒楼吃喝为乐。输钱时,垂头丧气,痴痴呆呆,在街上行走,稍有肢体碰触,就想吵架出气。
  一日李明输了钱,回家中闲坐,觉得心情苦闷,于是出门去飘香酒楼喝闷酒,李明经常来这飘香酒楼,那掌柜的也认识他,今天看他这模样,知道输了钱了,他觉得自己改提醒提醒这个后生,不然日后怕要输的倾家荡产。就在李明身边坐下说道:“孩子啊,常言道久赌比输,这赌博十赌九诈,是没有赢的道理,赢了钱还想多赢,把胜的钱又输回去,那输了钱的,砸锅卖铁,典当借贷,也要翻本,结果是越输越多,输得裤子都没了。你看那界罗赌场的当家,以赌场为业,家财万贯,却从不赌博,你还年轻,可不能沉迷此中。”
  李明心中正是烦闷,听了掌柜的话,更是不舒服。一拍桌子说道:“你开你的饭馆,管我干嘛。我的事,管你什么事。”掌柜一听黑了脸,站起身来摇摇头说道:“得,好心当驴肝肺,你继续赌吧。”转身回到后厨去了。李明喝着闷酒,头晕地旋后回到家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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