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穿墙透壁

　　一日，床榻之上，李明睁开眼，窗外的虫鸣声提醒他黑夜已经到来，他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自从吃了灵丹，李明觉得自己的身体比生前更壮实了。他走出房间，天色早已漆黑，想必父母已经安睡了。
　　做些什么呢，李明觉得有些无聊，他在家中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眼睛向四处张望，希望有什么可以提起他的兴致。虽然黑夜凝重，可他的双眼却看得很清楚。
　　诶，对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穿墙透壁”李明念叨着，那勾魂使者说吃了灵丹可以穿墙，要不试试！对，试试看。可是该怎么穿墙呢。
　　李明走到自己的房间外，把房间门关了。他把脚步移到墙边，这是木质的墙，一片一片由一尺宽的杉木拼接而成。杉木上一层一层的年轮，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李明不想欣赏这些年轮，他闭上了眼睛，身体往前倾，慢慢地伸出脚，往前走。
　　“咚”地一声，李明的额头撞在了墙板上。怎么不行呢？不是说可以穿墙吗？他觉得疑惑，再试试看吧。他闭上眼念了声“让我穿墙吧。”果然身体穿墙而过。原来穿墙时要念叨穿墙才行。
　　“嘿嘿真是太爽了。”李明十分喜悦。得了穿墙术的他，来了兴致好奇地想去别人家看看，他念动“穿墙”顺利地穿到了邻居家。他在邻居家得意地走来走去，穿过一个房间后看见邻居正在床上睡觉。
　　眼前这场景令李明觉得不忍细看，在洪亮的呼噜声中，肥胖的刘叔躺在床上，肥厚的肚皮隆起一个高坡，大腿上的肉一层一层的叠着，肚皮随着刘叔的呼吸，上上下下地起伏。李明觉得没什么意思穿墙走了。
　　穿墙的喜悦令李明兴奋异常，他四处穿廊过巷，一家一户地游玩。正玩得尽兴他想到，三爷曾说林家有个女儿十分漂亮，自己也没见过，心中色心一动，便想去看看。转过几条街来到林家门前。正想念起“穿墙”穿门进去。
　　突然门上的门神从眼精中射出四道耀眼的红光向李明射来，一股刺痛感瞬间蔓延了他全身，李明慌忙跑开。躲到巷子的角落中，李明揉着刺痛的身体，这痛苦令他呻吟哀嚎，“MD，好厉害。”李明对门神有了新的认识。
　　过了一会儿痛感消失了，这次的教训让李明知道了门神的厉害，之前都是从墙壁直接穿过，没想到从正门进真有门神把守。他的好胜心被激发，不让我进我偏要进。李明找了林家的一处墙壁，念了一声穿墙，顺利进入了林家。
　　李明眼光一扫原来是厨房，几只老鼠正在厨房中四处翻找，灶台上蟑螂成群地在游荡。李明对这些没兴趣，他想找到林姑娘的房间，看看她长得什么模样。这是一个两层的住房，砖木结构，李明在一楼逛了一遍，都是些放杂物的房间，想必主人在二楼安歇。
　　他正想顺着楼梯上楼，听到了隐隐的话语声。“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李明有些听不清，原来有人还没睡。正想走，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上来吧。”
　　李明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被发现了？他不确定。
　　“上来吧。”又一声传来，这下李明确定了是在叫他。这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既然被发现了，那就见见吧。可是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呢，我可是个鬼啊。
　　他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往上走，快到了二楼他伸头一看原来是个老人，正坐在桌案前，桌上摆着一本书，正在看书。大晚上的这老人家怎么有兴致看书，真是奇怪。
　　诶，不对啊，李明疑惑，这乌漆嘛黑的晚上，老人也没有掌灯，她怎么看书，难道她也是鬼？
　　“来小伙子，过来吧。”那老人转头慈祥地看着他。
　　李明看着这老人也没什么可怕，就径直走了过去。
　　“小伙子，你来这里是干什么？”
　　被老人这么一问李明不知道怎么回答，便转移话题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老人一听笑道：“你看不出来七婆是个鬼吗。”
　　“哦，你也是鬼啊，我也是。”李明不好意思地说着。他没想到这林家还藏着一个鬼。不过看起来这个鬼满脸红光，没有其他鬼苍白的样子，嘴角总是微微的向上翘起，让他觉着十分安详。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呢，小伙子。”七婆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虽然老人面带微笑，但李明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敌意。
　　他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如果说出来是来看女人的，也令自己不好意思。他扭扭捏捏地不开口，心中盘算着找个理由。
　　七婆从李明窘迫的眼神中了解了什么，而后淡淡地说了声：“是为了林姑娘来的吧。”她知道这林姑娘被色鬼们垂涎，有好几次都有色鬼翻墙过来，如果不是她，林姑娘的床上就不是睡着她一个人了。
　　七婆一番话令林子明脸上发烫，他知道自己的窘迫已经暴露了些什么。既然她知道了索性明说得了“对，是想来看看。”
　　李明的话令七婆笑了，果然她猜的没错，又是一个色鬼，不过这个色鬼年纪倒是轻，这么年轻就死了，令她觉得不幸。
　　“林姑娘你不能看。”七婆收起了笑容，她知道这句话会像往常一样给她带来危险。她盯着李明，一旦他有什么敌意就念动咒语吓退他。她修持‘心经’已经多年，每次念动般若波罗蜜多神咒总能吓退恶鬼。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七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的瞳孔在聚焦，盯着李明怕他突然出手攻击她。
　　李明听七婆这么一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伸手往头上抓了抓，隐藏他的尴尬，在他伸手的一瞬间他看出七婆眼色中闪出对自己的防备。
　　“不能看啊，哦，知道了。”李明坦然地说道。
　　七婆对这回答有些惊奇，她本以为李明要对她一顿臭骂，然后上来扭打她。看来这小伙子与一般色鬼不一样。她嘴角上扬露出笑容说道：“那你不看了？。”
　　“不看了。”李明看七婆笑了明白这是她想要的，其实自从七婆出现后他早已没了兴致。
　　“恩，小伙子很好，别怪七婆啰嗦一句，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要堂堂正正，这样就算死了，也是一个令人尊重的鬼，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明心想七婆果然把自己当成色鬼了，本想解释自己只是想看看没有其他心思。但是他欲言又止，心想算了还是别解释了。他说道：“知道了，那七婆我走了。”
　　这正是七婆想听到的，不管这小伙子有什么不同，离开这里是最好的结果。“去吧。”七婆淡淡地说道。
　　李明赶紧向七婆鞠个躬走了，穿墙出了林家，李明觉得一身轻松，刚才的画面实在是令他紧张。此刻他没了游玩的心思，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