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醒来

　　第六章醒来
　　“在现实世界，我们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控制生死际遇的所谓神仙，甚至我们都不相信内心深处的那种所谓的信仰。人类的发展，注定最终我们会将神放逐到无人问津的荒芜虚空，而我们人类自己却一步步循着神的足迹，将自己变为所谓的神。可是，人，终究是人。
　　不否认，我自己也是一位无神论者。但我在此处要讨论的问题，并不是神与人的关系。作为一个记录者，我只是如实的写下那看似杜撰的历史。我不知道后人是否会记得我，我也不知道后人会怎么评价我所书写的这段传奇，我只是写下而已。我只是在想，如非亲身经历，我或许也会相信这一切是杜撰的吧。但我，还是得如是记录，因为这是我们这个身份所必需遵守的职业道德。
　　人，本应该是生而平等的，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又是如此的明显，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真的有一个偏心任性的造物主。命运无从捉摸，机遇无从考证。只是，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在这大千世界，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传奇，只是类容的差别而已。何为精彩，何为平淡，此间的差别也是因人而异。我所记录的，终究不可能是平淡无奇之辈，但相反的，我也不会故作丑态，以那些有的没的来滑聚取宠。所以，我很庆幸自己赶上了这个大变革的年代。很庆幸遇到了那一群被选中来书写这个时代的“宠儿”。”
　　这是红叶非在晚年的一次“杜撰风波”后所做的一篇《论时代变革中的神性》里面的开篇词。红叶非先生，一生著作斐然，受人尊敬，其《武林纪实之大变革时代》更是秉承传统，承前启后，将“大变革时期”的武林人，事，物清楚详细的记录下来，让所有人对中华武林的这一时期的断代史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就像所有红叶家族的人一样，就像所有的史学家一样，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他只是记录着，记录着那段自己亲身经历的时代。
　　时间回到如今。
　　距离九房镇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今天是周五，中午，轮到了红叶非和武舞来照顾武小可。当然，他们只是来陪陪小可，照顾小可的所有工作都是由武家的仆人来做的。医生说，小可已经基本上康复了，肚子上的手术创伤也恢复得很好，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小可陷入了深度睡眠当中。医生们也试过一些方法试图叫醒小可，但中间“神算子”来过一次，阻止了医生们的行为。反正小可也没有危险，凌风他们就让小可就这样睡着，一直睡了一个月，直到今天。
　　红叶非坐在病床边在削一个苹果，跟武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武舞自从小可出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无理取闹了，当然，她的脾气还是很大，但不会再随便发脾气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突然成熟了很多。同样是经历变故了，欧阳魁的变化可就与武舞有点背道而驰了，他变得比以前更像一个不着边际的花花公子了，甚至就是只在欧阳飞羽出事那天来陪了飞羽两天三夜，得知飞羽瘫痪之后，就再也没来医院了，反而有事没事就混迹于东城的各大酒吧里，醉生梦死的样子。郭涛，红叶非他们也劝过欧阳魁，反而最后郭涛却被欧阳魁给说服了，跟着一起天天流连于酒吧，地下拳场这些场所。于是，红叶非他们就不劝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没必要干涉他人，我可以不认同你的私生活，但我们还是好朋友。求同存异嘛。
　　就当武舞和红叶非都认为今天又会像以前一样时，病床上的小可有了反应。
　　只见小可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坐在床边的武舞吓了一跳。武舞惊喜的一把把小可抱进怀里：“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不觉泪流满面。而红叶非也很高兴，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可是，武舞激动过后，发觉小可有些不对劲，因为小可就那样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武舞松开小可，双手扶着小可的肩膀，看小可的脸，才发现，小可虽然睁开了眼睛，瞳孔却在不正常的大小收缩，而武舞对上他的眼神，心神一阵震荡，体内的气劲也不由自主的在肆意鼓荡，想收回眼神，却像是被小可的眼睛吸住了一样，如何努力也离不开，心里着急，不觉已出了一身汗。
　　红叶非本来在门口等待医生来给小可做检查，突然感受到武舞像发了疯一样鼓动的气劲，看着被气劲刮得呼呼作响的窗帘，不明白武舞到底出了什么事：“武舞？你怎么了？”但武舞并没有回应自己，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小可面前，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红叶非又叫了几声，见武舞还是没反应，知道武舞肯定出事了。关上门，沿着病床转到武舞面前。这才看到，武舞眼神空洞，额头在冒汗，红叶非一惊，看武舞这模样，像是陷入了幻境之中啊。可是，谁对她下的手呢？红叶非看着小可，心里说不出的震惊。连忙把床单撕下一长条，从身后把小可的眼睛蒙住。小可便又直挺挺的躺下了。
　　“咚咚咚……”这时，医生敲门了，红叶非赶紧窜到门口，打开一点：“呵呵，不好意思啊，刚才不小心按了铃，害你们白跑一趟了！不好意思啊。呵呵呵……”
　　医生看着红叶非，他当然认识红叶非，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他，但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有什么猫腻，扶了扶眼镜：“把门打开，我检查一下就走！”
　　“说了是不小心按的铃了，这里真没事！不用检查！你去别的病房查看吧！呵呵呵……”红叶非自是不能让医生进病房了，武舞还在幻境中出不来呢！小可什么情况，这些医生肯定弄不明白！还有，自己要怎么解释那被气劲割成碎条的窗帘啊！“真的没事！”
　　看红叶非这样，医生如果还猜不到里面肯定出了状况，那他就肯定不是人类了。于是，医生沉着脸，看一眼一脸尴尬笑意的红叶非，道：“孩子，等你学会了怎么撒谎再来说这些话，那我或许会被你骗你过去。现在呢，我要去检查病人了，请你让开！”
　　红叶非知道自己不太会撒谎，干脆不撒谎了。顿时把脸拉了下来，站直身子，看一眼医生的工作证：“李医生，我已经解释过了，病房里没有问题，你是连我的话都要怀疑吗？前几年，医院里的行贿受贿案，我可是看着它见报的！”
　　李医生额头冒出几滴汗：“红叶公子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在下吗？红叶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有句话公子不知听说没有，祸从口出啊！看在公子还小的份上，就当公子是“童言无忌”了！”李医生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本来可以不去病房的，里面有些什么人，他心里清楚，红叶非自是不可能伤害他们。可是却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嫩头小子给威胁了，一股牛劲儿冲上脑袋，非得进去看看不可了！“红叶公子，请让开！耽误了病人治疗，你可是担当不起的！再不让开，我可是要叫保安了！”
　　“哼！我就不让开！你叫保安好了！看看他们是帮你还是帮我！”红叶非也是气头子上来了，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呢！说自己乳臭未干！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乳臭未干！说着要把门关上，可是，李医生却早就把一只脚抵住门，门根本关不上：“把脚拿开！不拿开，压坏了别找我啊！”
　　于是，红叶非和李医生就相互推门，比谁的力气大了。红叶非是练武之人，力气自然不比寻常，只见他一脸云淡风轻的一只手按在门内，看着李医生和另外两个护士使出浑身力气推门，而门却一直在原地方，纹丝未动。李医生见状，觉得肯定有古怪，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的的力气，这不合常理啊！“嘿，小子，你力气倒是挺大的!”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红叶非得意的一挑眉：“我说，大叔，你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里面真没事儿！即使有事，也不是你们能解决的！真的！我武叔一会儿就会过来的！你就不能该干嘛就干嘛去吗？别人都在看你们啊！”低头看一下手机，在李医生来敲门的时候红叶非就已经给武凌风发了一条短信，算算时间，凌风也应该到了。
　　围观的人慢慢多起来了，李医生也不推门了，扶了扶眼镜，轻咳一声：“这里没事，你们就不要围观了，该干嘛干嘛去！”虽然语气有些不赖烦，但终究是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李医生是这医院最年轻的神经科医生，技术了得，连医院的那些老家伙也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里面真的没事？”正式的问一遍红叶非。
　　“没事！”红叶非摇摇头：“你解决不了！”
　　“好吧！”李医生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们的事有时候不是普通医术可以解决的。但请相信我，要相信科学！西医也有它的可取之处。算了，如果武小可醒了，我是要给他做脑部扫描的！我们走了。”
　　红叶非点点头，看着李医生走远，“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些什么吗？奇怪的人！”抬头，正看到武凌风和欧阳夭夭快速的走来，“武叔，阿姨，快！这里！”
　　三人走进病房，关上房门。凌风查看一下陷入幻觉的武舞，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可，皱着眉，向夭夭一点头。夭夭意会，从手提包里拿出几颗玻璃珠，一招“天女散花”，玻璃珠顿时飞向了病房里的八个方位，夭夭迅速打出十几个手印，玻璃珠在手印的激发下闪闪发光，迅速连成一个八卦图，一阵强烈的金光闪过，玻璃珠，八卦图就都消失不见了。
　　红叶非很好奇：“阿姨，你是布下了阵法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布阵法的！你布的是什么阵啊？”
　　“嗯，这只是一个很粗浅的“守卫八方”阵，能保证我们不受到外人打扰。”夭夭稍微解释一下，看了看床上的小可：“‘神算子’算到儿子要遭此一劫，却无法算清是吉是凶。老公，你能看出儿子是个什么情况么？”
　　“不清楚！躺在床上的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躯体……而且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双眼就像一个巨大的陷涡，能攻击人的意识！刚才如果我不是早有防备，差点也着道了！我点了儿子的昏睡穴，暂时压制了，但这不是长久之法……”凌风皱着眉头说。将儿子的被子盖好：“夭夭，这种情况我们从没碰到过，只能问一下长辈了。”
　　又过来看一下武舞：“夭夭，小舞只是陷入了幻觉，没大碍的。唤醒她，还是劳烦你出手了。”
　　“我知道。”夭夭一点头，坐到武舞旁边，在她身上快速的点了十几个大穴，武舞便软软的倒在了夭夭怀里。夭夭将右手搭在武舞额头上，闭上眼睛，运起“冰清心决”，一圈淡蓝色的光晕自后脑散发到全身，然后随着右手将武舞也笼罩进去。夭夭适时加大功劲，顿时蓝光大作，整个病房自夭夭为中心刮起了一道旋风。红叶非稳住身形，仔细感受一下，顿时觉得心境空明，说不出的舒畅。只见夭夭突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变掌为指，点在武舞的眉心：“勾魂！”指头从眉心出慢慢移开，一丝气劲牵扯着一团黑色的流体从武舞的额头引出。“老公！镇瓶！”
　　凌风闻言，迅速从身上摸出一只像水晶一样的小瓶子，递到夭夭面前，夭夭也终于把那团黑色的流体从武舞脑内完全引出。被束缚在蓝色气劲里的流体顿时像活了一样暴躁起来，企图突破气劲。夭夭小心翼翼的把流体全部放入“镇瓶”中，盖上盖子，将功劲收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凌风帮夭夭擦去额头上的汗，心疼的看着夭夭：“老婆，辛苦你了！”夭夭向凌风会以轻轻一笑。
　　“阿姨，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武舞没事了吧？”红叶非突然发觉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小舞没事了。待会儿就能醒过来。”夭夭冲红叶非笑一笑：“你不用担心。”
　　凌风把手上的水晶瓶拿起来：“这个是‘镇瓶’，你是红叶家的孩子，这东西你应该知道有些什么作用……”
　　“‘镇瓶’，我好像在家里的哪本书上看见过。”红叶非看凌风手上的瓶子，有些眼熟：“对了！我在家里的《奇宝录》里见到过！‘镇瓶’是很常见的封印工具，根据炼制时的器材和炼器师的功力不同，可以分为瓷瓶，金瓶和玉瓶三个层次。武叔的这个，应该是最上等的玉瓶了！”
　　“不错，我这正是上等的玉镇瓶。它的封印效果还不错。”凌风点点头：“你过来，近距离看一看这瓶子里的东西。”招呼红叶非走近些，凌风把玉镇瓶举起来，只见透明的瓶子中，一团会动的黑色流体在不停的撞击瓶子的瓶壁，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它的愤怒与不甘。
　　“这是什么！？”红叶非本能的感觉到瓶子里物体的黑暗，让人从灵魂深处就感觉到一种危险。
　　“这是‘蜃’！一种能营造强烈幻觉的一种生物。不过这瓶子中的似乎是变异了的，他们比一般的蜃更危险！”凌风解释道：“当年那次真假盟主的武林危机中我们可受了他们不小的麻烦……”
　　“‘蜃’，幻觉……我记得中国古代各种传说中都描述过‘蜃’这种生物，有的说它是蚌蛤，也有说是雉鸡变化而成，还有的说它是龙的一种。各代都有过蜃的记载，但那些都被证明是想象中的生物。所谓的‘蜃景’都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分析出来……”红叶非停了停，看看瓶子里的物体，再看看凌风，见他没有生气，接着说：“难道真的存在蜃吗？这跟传说中的根本不一样啊！”
　　“呵呵，我们只知道这是存在了很久的一种生物。是真的很久！它的能力与传说中的蜃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就把他们命名为‘蜃’，至于它的形体，到底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凌风摇摇头把瓶子收起来：“只是让你知道，蜃这种东西很危险，它们以人的精神分泌物为食，陷入它的幻觉中，也就是它在蚕食你的过程中，时间久了虽说不会死，但会失忆，甚至变成白痴……这些东西本不该出现的！你们都小心一些！如果谁再受到了它们的攻击，封闭六识，能暂时抑制它们。小舞待会儿醒来，应该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但她应该没有大碍。”
　　红叶非听了凌风的话，若有所思：“武叔，你说，我们红叶斋的记录，对于像蜃这样的东西应该都有记载吧？”
　　“那是当然！当年阻止蜃肆虐，红叶斋的记录帮了很大的忙！”凌风回答：“不仅如此，红叶斋记载着天下各种人事物，他就像一座武林博物馆！里面的东西深了去了！”
　　“这样啊……”红叶非听凌风如此推崇红叶斋，不由，又沉默了：老爸老是说‘Knowledgeispower’，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一直追求武功上的进步想出人头地，却不知道自己是守着一座矿山却不知道开采啊！一直想要逃避家族强加给自己的命运，觉得是束缚，可是我到底在逃什么呢？可笑！一直舍本逐末的那个人是我啊！一直抛弃自己的武装，把自己赤裸裸的暴露在这危险的世界的人也是我自己啊！真蠢！“武叔，谢谢你！”突然间，红叶非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事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第一次想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整个人突然就精神起来了，充满斗志与少年人本就该有的朝气。“武叔，我……我想回家一趟……”
　　“嗯嗯，有事就快去吧！这里有我和你阿姨看着，没事的！”凌风冲红叶非轻轻一笑，摆摆手。红叶非说声再见，便兴冲冲的跑回家了。而就在此刻，一位将来在武林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悄悄发芽，走上了正常的轨道。
　　“我说，红叶家的那几个老头，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些贺礼作为感谢啊！”夭夭看着红叶非离去的背影，向着凌风开玩笑说。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不愿意接受家族给自己安排的康庄大道，总不懂得大人对他们的爱护，总想着啊，什么自由啊，无拘束啊！可是，那种放荡的自由最终却是限制他们自由的镣铐，让他们彻底失去自由！哎！不过……年轻真好！”
　　“呵呵，我们也不老啊！”凌风把夭夭拥入怀中，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夭夭脸上便不自觉地升起了两坨红云，凌风看着，心里痒痒的，就又亲了一口：“老婆，我觉得，我们还是把儿子送到我师父那儿去吧，这个状况，只有师父能保证儿子的安全了！在医院里躺下去总不是办法。再说……‘武林大会’已经申请下来了，各方人马都在涌入镇子，三教九流，牛鬼蛇神都会来，不安定因素增多。并且，被有心人知道了儿子的境况，肯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九房镇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破坏它的安宁！而我感觉，武林不会安静太久了，那隐藏在暗中的人随时可能发动下一场攻击！……老婆，你觉得怎么样？”
　　“这武林安静了二十几年，现在这个时候的确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这个武林老了！当年你就应该当上那盟主的，那你就有能力改变现状了！”夭夭也是满脸担忧的说。
　　“你也知道当年那情况！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老婆！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是同样的选择！”凌风看着夭夭，把她抱在怀里更紧了紧：“我一辈子都不想失去你！老婆，你知道的，我的心很小的，有你，有我们的孩子就占得满满的了！江山美人，我心里只有你！我没有那么些野心，想那些争霸天下。什么天下安危，什么正邪不两立，我都不会管！我只愿你永远陪着我，过普通人的日子……”
　　“可是……”夭夭听着凌风诉说着心中的愿想，泪眼朦胧。世人都说，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对女人的诺言，夭夭只知道，自己的男人，愿意为自己抛却天下，愿意为自己而默默无闻，这样的男人何止是世间少有啊！可是，他又何曾想过，他对自己的好，自己又该如何还呢！
　　“你听我说完！老婆，在你的记忆里，我一直未曾离开，但是你却不知道，每一次，你离我而去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我一直以为，为了你，我可以连性命都不顾！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只要在这九房镇之内，永远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我向你保证！”凌风又紧了紧怀中的人儿，仿佛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老婆，你知道吗？儿子会没事的，终究，在将来，他会成长成天下所有人都得仰望的存在！而我，只愿在有生之年为他铺一条他肯定会走的路，让他的成长不至于那么艰难……在他俯视天下的那一天，或许，我们都成为了风中的一抔土了……”
　　“老公，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夭夭听着凌风的话，一时觉得云里雾里的：“儿子，丹田都受损了，我还准备让他从政呢。你说什么他会俯视天下……难道你找到修复丹田的方法了？”
　　“没有。”凌风努力眨眨眼，是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老婆，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儿子会自己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巅峰之路的。只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儿子去哪儿对他而言更安全一些。我觉得，把他给我师父带一些时候。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夭夭脑袋里还很浆糊，凌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算了，不想了！凌风肯定是会为自己着想的！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不管他有什么谋划，我一定会支持他的。“好吧。但我觉得，还是把小可送去峨眉把，你师父喜欢云游四海，我们找他还要花很大的功夫。并且，我不觉得他会带孩子。我师父，师姐妹们总比武当的那些男的会更细心一些，儿子在峨眉我比较放心。”
　　“那行！你在这儿照顾一下舞儿和儿子，我会行政大楼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我们便送儿子去峨嵋。”凌风松开夭夭，深情的吻着夭夭：“我去去就来！有什么事就叫奶妈，她就在隔壁守着。我走了……”说着，走出病房。
　　武舞醒来的时候，奶妈正在给夭夭午饭。“妈？奶妈……我头有些晕……对了！我弟醒了！”武舞记得小可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一看小可，他还是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我怎么了？”
　　“好了，没事了……”夭夭坐到武舞旁边，抱着她，轻抚她的背：“你被‘蜃’攻击了，所以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你记得最后的事是什么？”
　　“最后的事？是弟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就是刚才醒过来了。”
　　“还好，没事。我把后来发生的事跟你简单说一下……”夭夭便把后来的事大概说了一下，给武舞补回了几个小时的记忆空白。
　　“妈，你是说，把弟送去峨嵋？”武舞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爸爸和妈妈本来就很少陪他们姐弟，而小可今年才三岁，就要离开家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小可会怎么想？你和爸本来就忙，很少陪小可！他现在才三岁啊！虽然，他是有点早熟，有点聪明过头，可是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们这样太残忍了！”
　　“小姐，公子和夫人只是为了小少爷的安全着想，他们也不想这样啊……如今的世道乱着呢……”奶妈见开始有些暴走的武舞，和一脸愧疚的夭夭，出来打圆场：“小少爷这种情况，根本毫无自保之力，公子，夫人要分心照顾他。而镇子里，江湖上又是风起云涌，小少爷就是公子的软肋啊……”
　　“好了，奶妈，你不要说了！”夭夭打断奶妈的话：“小舞，把你弟送到峨嵋，这件事我跟你爸已经决定了！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你如今最重要的是完成你的学业，加强自己的修为。武林大会后，就是‘天警’的考试了，你师公这可是第一次推荐人去‘天警’，你可别让他失望才行！”
　　“这我知道！”武舞虽然心里不忿，但也没像以前一样发泄，“峨嵋都是女弟子，小可在哪里，不利于他的成长！以师太对小可的宠呼劲儿，小可调皮起来就没人治得了他了。”
　　“我会嘱咐师父的。”夭夭看着小可。只要儿子好起来，闹翻了天又能怎么样呢？随他去闹好了！“你爸说下午就走，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你师太也好久没见你了。”
　　“嗯！”武舞点点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可，弟，你快点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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