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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想到王老虎的交代，于亦晴忍住了询问下去的冲动，也怕开口露馅，只是，两个小时前明明还安然无恙的人，现在却满是血迹。
她轻轻抬起霍东城的手臂，查看了一眼，竟然是枪伤，而且伤口很深，如无意外，是近距离射击造成，可他应该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尤其是陌生人，还有厌恶的人。
“你怎么会让人靠这么近？没有察觉吗？”
刚问完，她立刻感觉到两道视线在她身上来回转着，尤其是对面这道，像是要将她射穿一样，她自知失言，这么熟稔的口吻，不该出自她口。
好在口罩将她的声音改变了，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而整个L国，不认识霍东城的人应该很少。
“子弹没入的部位，正好夹在桡骨和尺骨之间，应该没有伤及骨头，你的手臂和手指都有反应，应该也没有伤及神经和肌腱，至于出血量，也不算太大，应该不是动脉破裂，万幸。”
她暂时起身，避开男人的视线。
VIP室备有常用药物和工具，她立刻取来麻醉剂、针筒、碘伏、棉球、剪刀、纱布、缝合针、手术钳等，开始处理。
“不用麻醉了。”
男人仿佛经常经历这样的事情，她才拿起针筒，就知道是要打麻醉，她只能放弃，转而进行消毒。
霍东城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女医生，他的确是警惕之人，但凡靠近的人，身体会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只是这次，完全是被同居的事情扰了心神。
“该死的女人！”他想到分神的原因，突然骂了一声。
于亦晴的手，莫名地抖了一下，抬头还嘴道：“你冷静点，骂女人做什么！”
“你……”霍东城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于亦晴心虚地垂下头，继续处理。
子弹虽然没有伤及骨头、神经，但到底有些深，而且夹在两骨之间，任何摩擦、移动都会比皮外伤疼痛，霍东城又没让打局麻，为了不让他因为疼痛挪动，她让韩枫扣着他的手臂，自己则牵引着伤口，看准了子弹的部位，用镊子慢慢深入，避开四周组织，夹住。
她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臂因此绷紧，然而，她没有一秒的迟疑和停顿，直接取了出来。
止血、缝合、上药以后，任务完成。
她正要离开，霍东城忽的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立刻喊道：“站住，你把口罩拿下来。”
于亦晴身体一僵。
该不会认出她了吧？
她紧紧捂着口罩，拿下口罩不打紧，就怕他得寸进尺地要她摘下眼镜。
许是觉得突兀，韩枫委婉地解释了一句：“于医生，我家……先生是有恩报恩的人，只是想记住你，哪天再来感谢。”
报恩？不报仇她就谢天谢地了。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职工作，感谢就心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微笑着说完，才迈了一步，韩枫已经闪到门口，挡在她的面前。
“对不住，于医生。”霍总没有放人离开的意思，他也只能把人留下。
“你们……”简直恩将仇报，欺人太甚！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霍东城自知一般不会记住不相关的人，但记得她的背影，说明肯定在他的视线中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