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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理不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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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庭广众之下,冯大娘讲的仔细,一班人等多是妓院常客,早就了解得清清楚楚,可是白舒同、翟霏霏等人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长了见识。”
  赵媛姬低声道:“我只知进妓院过班娘子须着男服这一条,原来另外还有这么多规矩。”
  谢樱琳脸上也早就羞成了桃子:“快别说了,你好歹成了亲,算是过来人,我这还没有见过世面的,真是听不下去了。”
  别说她听不下去,就连白舒同也听着不是滋味,眼看着翟霏霏脸上表情,忙道:“冯大娘所说,我等都已知晓,眼前之事如何解决,还请给个说法。”
  长孙温尖细的嗓音乍起:“还要什么说法?这贱婢八禁中犯了两禁,快来人,将她打将出去,以后决不许再进平康坊!”
  白舒同一脸鄙夷,拳头缓缓伸出,长孙温吓得直往冯大娘身后躲,刚才那个亏吃大了,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翟霏霏“扑哧”笑出了声:“长孙郎君道我八禁犯了两禁,奴家思来想去也不知犯了哪两禁,还请明示,要妾死也要死个明白才好。”
  长孙温只惧白舒同,眼见翟霏霏让他说话,立即又换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面孔,怒道:“你这贱婢争风吃醋,无事生非,还不该死么?”
  左一句“贱婢”,右一句“贱婢”,听得白舒同怒火更盛,喝道:“贱婢也轮得到你叫?你这黄口小儿,今天若不教训教训,长大了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畜生,找打!”说罢便要动手。
  长孙温吓得变色,身边几个玩伴和奴仆赶忙拉开架式,护住主人。
  若是上午在大兴善寺那般,翟霏霏怕是早已发飚,此刻情郎就在身边,她反而安心许多:
  看这情形,这位长孙娘炮与冯大娘关系匪浅,只有迫使她保持中立才是上策,而且揽花庭有八禁,若是坏了规矩伤了人,即便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一把拉住白舒同:“石郎莫急,有理不怕辩,我们不如与长孙郎君辩上一辩,也请大家评个理,可好?”
  四下众人纷纷叫好,就连冯大娘也是频频点头,只有长孙温脸上阴晴不定。
  翟霏霏道:“长孙郎君指控奴家犯了争风吃醋之禁,奴想请问,我与何人争风,又吃的谁的醋?”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长孙温。
  “这……这个……你……你当然……”长孙温突然手指白舒同,“当然是与他争风,吃我的醋!”
  大堂内一片哗然,笑声不止,白舒同却是一脸铁青。
  这回不止是冯大娘摇头,就连长孙温带来的那几个也都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翟霏霏哈哈乐得直不起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边笑一边道:“长孙郎君,你是天上派下来的猴子么?你美得我都不敢看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女神,你能放过我么?”
  长孙温当然听不懂她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尴尬。
  中年狎客调笑道:“翟娘子人间尤物、惊鸿绝艳,却是眼光如此浅薄,身边这位石郎君可比城北徐公、傅粉何郎,你却不选,却独独看中这位龙阳之兴、抱背之欢的长孙郎君,是为提神醒脑乎?”
  翟霏霏掩口笑道:“丈人教诲的是,贱妾愚钝,承蒙指教!”
  长孙温一句指控把自己堵死在里边,这还如何辩得下去?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贺迹春也跳了出来:“翟娘子与石郎君同来,为了你争风吃醋,她理应谋图石郎才对,又怎会加害于你,这又是何道理?”
  众人皆点头称是。
  胡全冒出来讥笑道:“你这石郎,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竟有断袖余桃,这等货色也能入眼?来来来,随我去,你我相悦罢了。”
  白舒同瞪他一眼,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翟霏霏道:“冯大娘,八禁中争风吃醋者禁,以奴家理解,当是两位及两位以上客人为争夺花娘发生争执,即便长孙郎君指控属实,也不在八禁之列,可是如此?”
  冯大娘微微一笑,点头道:“翟娘子所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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