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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干脆利落的拒绝，是慕安溪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们班要出个元旦晚会节目，剧本是我写的，你到时会去看吗，如果有时间就去看看好吗？”
她呼出的热气晕为白雾，在车窗处化开，虚虚实实扑打在陆景宸脸畔。
说完该说的话，慕安溪就松开车窗沿，退开两步。
下一秒，车子“嗖”的驶走。
慕安溪望着车屁股好一会，方才快步走回学校，先是走，后是跑，像是不快点再快点，灵感就会跑掉一样。
接下来五天，慕安溪埋头苦写，下笔如飞起，她写的剧本叫《飞鸟》。
现代文学的教授看过后，沉默片刻，随即轻点头，“就按这个来排练吧。”
大学一个班总共才那么三四十来人，又有许多人忙于自己的事，对班级活动不感兴趣，于是慕安溪又写剧本又做导演。
不懂，没关系，可以学；
没场地，没关系，在二楼大教室旁的空坪上，顶着寒风；
没道具没钱，没关系，一切从简……
“刘萧这样不行，台词没有感情，再情感细腻点！”
“王珏动作太僵硬了！眼神要跟着动作走……”
慕安溪卷着剧本，提出几句意见，可越提，几位主演越敷衍。最后干脆罢演了。
“慕安溪你以为我们是表演系的啊？事儿事儿的，你那么能耐，你自己来演。”
“风这么大，刮得我脸都疼，排毛线排，隔壁班都是去学校的小礼堂排好吗，有舞台有暖气，没人家郭蓉那能力，你为什么逞能揽这个活？”
“是啊，牙齿都在颤，还要情感细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一个个都走了，只留慕安溪站在空旷的坪上，寒风呼啸如刀，让她睁不开眼，将颊侧的头发吹进嘴里。
好一会，她缓缓呼出一口白气，弯下腰将大家扔在地上的打印剧本逐个捡起来，突然觉得胃有些疼，蹲在地上双手抱膝，脸埋在膝盖上，细肩膀幅度极小地微微耸动。
她好蠢好天真，还说什么让陆景宸去看校元旦晚会，现在看来，她这个节目连系里的初审都过不了。
干什么都好难，什么都不干最好了，但……
为什么这么不甘心，不甘心如此轻易放弃，她想陆景宸看到那个节目，她想告诉陆景宸一些话……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慕安溪站起来时，脚冻成木头，差点栽倒，她静站了一会，等血液缓缓回流，方才一瘸一瘸的走进教学楼。
小礼堂是吧，那她也去找。
其实事情要真去做，就发现没那么难，慕安溪找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小礼堂，找到负责老师表示想借用，女老师本着多一事少一事的原则拒绝了，但她撒娇几句又拿出一千块钱做担保，老师到底是松了口。
至于那些罢演的同学……
想了想，慕安溪给那些同学各发了一条短信，有挽回的余地她就还想努力一把。
当夜八点，她等在校外一家实惠的烧烤店，一个人坐着一个大圆桌，老板娘催了好几遍，“点不点菜，同学你都坐了好久了。”
慕安溪扬起笑，很有感染力，“再等一下好吗？最后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