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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灵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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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草屋内极其简陋,睡床是用泥土垒砌而成,上面铺垫厚厚的兽皮褥子,被子用的也是兽皮。
  枕头只是几件破旧衣服叠在一起,肮脏油污,似乎很久都没有洗过。
  床边还有个没有门的破木柜,陈旧程度几乎有几十年之久。柜子里的衣物整齐堆放,少的只有三四件。也不知道可怜的祖孙两人,平时有没有换洗衣服,看样子是穷的要死。
  屋内唯一的桌子密布岁月的裂纹,就是桌子旁边两条长板凳,也是高低不稳,稍微剧烈摇晃就能摔倒。张立疆座的这条板凳,幸好是唯一好的那个。
  泥土参杂石头的地面凸凹不平,踩在上面非常垫脚,也不知道远古老妇人,怎么将桌椅摆放平整,真心不容易。
  茅草屋内的家具很陈旧简陋,日常生活基本够用,可是你大爷的为什么只有一张床?恶梦之神,你特么不知道我喜欢一个人睡吗?
  从小到大,张立疆总是独睡一张床,除了那些女友之外,并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睡。想到今晚要和老妇人挤在一起,心中很是郁闷,太特么纠结。
  这个古老的小山村,这样简陋的茅草屋比比皆是,生活环境惨不忍睹。虽然不知道别人家的情况,几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今后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还不如死了算了,就算住进十八层地狱,至少也有个豪华鬼套间吧,何况我并不是那种罪孽深重的人。
  该死的恶梦之神,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远古梦还要持续多久?我的悲惨远古梦境,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此时,真希望自己死去,一了百了,就算是进入死亡世界,至少不会像个原始人,身穿兽皮衣,每天都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张立疆吃完最后一碗肉汤,终于感到久违的饱胀,精神再度焕发,情绪却在沦陷。
  这顿饭连吃六块黑薄饼,三碗肉汤。至于碗中的肉块,也没仔细数的心情,吃饱撑的想大哭。
  老妇人看到傻孙儿吃完饭,随后就开始收拾桌子,并说道:“我的傻儿吃饱了吧!奶奶要出去洗碗,你不要再出去乱跑,乖乖待在屋里。晚上村里有很多野兽,你要是乱跑被野兽叼走,奶奶就活不下去了。”
  老妇人说完端着脏碗出门,不用问就知道洗碗去了。屋里只剩一人时,张立疆就想起这一天的经历。
  自从在那片湖中睁开眼睛,一切都是那么所疑费思,一天的神经高度紧张,这特么就是恐怖的远古一日游。
  惊吓、恐慌、寒冷饥饿不断接踵而来,怀念、思念总是挥之不去,不甘、冤屈和愤怒竟然连个说理的人都没有。你大爷!这就是远古一日游吗?
  虽然我喜欢睡女人,可是今晚身边睡个远古老奶奶,这特么的又是几个意思?你大爷的恶梦之神!不带这样玩人的!
  想到已过世的奶奶,心中是满满的遗憾。虽然从小就渴望有奶奶在身边疼爱,可是这位远古奶奶,距离心中的差距太大,谁喜欢在梦中有个高颧骨,身上还有毛的亲奶奶?你大爷的!这不是糟践人吗?
  常听人说梦是反的,那么这位远古老妇人在梦境中,绝不是自己的亲奶奶。
  如果梦是反的,刚才群殴我的那些远古孙子,难道都是热心帮助我的亲朋好友吗?我特么的在梦里,就这么喜欢被亲人揍吗?我到底要贱到什么程度?
  正在胡思乱想时,老妇人返回屋内,看到傻孙儿怒气冲冲捂着淤青的脸,于是说道:“傻儿啊!以后要是再见到那些打你的人,要躲的远一点。你父母去世的早,现在就剩我们祖孙两人相依为命,你还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唉!以后奶奶死了,你怎么活下去呢?”
  老妇人边说边落泪,似乎这样的悲伤情景,经常出现在祖孙两人的生活中。
  张立疆也被老妇人说的话感动,暗叹这是个伟大的远古奶奶,用一生来疼爱照顾自己的傻孙儿,真心不容易。
  想到自己身处远古梦境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心中就无比纠结。如果现在梦还不醒,晚上就要和老妇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太特么闹心。
  思前想后,除了那张床,地上根本就不可能睡觉。泥土地面上满是碎石头,隔得今晚只剩翻来又覆去,直接翻出来个腰肌劳损,明天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在远古梦游?
  既然这是梦境,还是操蛋的远古梦境,自己又是梦中老妇人的亲孙子,即便是再不心甘情愿,觉得还是先忍了,等到梦醒再说。特么的梦醒了还说个屁啊!
  好吧!既然决定扮演老妇人的远古孙子,有必要让梦境中的远古奶奶,生活的更幸福、更快乐。至少要在梦醒之前,演出个有孝心的好孙子。
  哎!我特么的就是个孙子命。
  于是就这么愉快决定的张立疆,对远古老妇人说道:“奶…奶奶!您就是我亲奶奶。今后我们要愉快的生活在一起,我会担负起全部家务,什么打猎,什么劈材挑水,这些活我一人全干了,您就踏踏实实养老,快快乐乐过好你的远古生活。您老在我梦醒前,也别左一个傻儿,右一个傻孙儿让我闹心。”
  话音刚落,老妇人的表情就像见了鬼,准确的说,彻底惊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立疆有些纳闷,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应该呀!难道恶梦之神又有新的恶趣味了吗?
  此时眼前这位远古奶奶,眼睛大睁,表情呆滞,脸色急剧变化,先是黑,转为白,又变成红,最后红的发紫发青。
  张立疆看的是心惊肉跳,生怕这位远古奶奶突发心脏病。于是上前又摇又晃,连忙说道:“奶奶!我的亲奶奶啊!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我,我胆小。”
  奶奶被摇晃的终于回过神,苍老的脸上满是惊喜,两行热泪瞬间就滑落。哭了半天才擦去眼泪,哽咽说道:“傻儿,你刚说什么?”
  张立疆答道:“奶奶您别吓我,我胆小,真的胆子小。万一吓到了,晚上再给你尿床怎么办?”
  奶奶泪眼朦胧,伸手在傻孙儿的脸上来回抚摸,搞得张立疆很是郁闷。书上不是说奶奶的手很温暖吗?这是谁写的破书?有人用粗砂轮磨脸,你能温暖吗?
  奶奶喃喃自语:“我的傻孙儿乖,告诉奶奶这不是做梦吗?”
  张立疆很想告诉远古奶奶,不是你做梦,这是我做梦,还特么做的远古梦。但是刚决定要在梦中做个好孙子,那就要演好,于是说道:“奶奶,您没做梦,这都是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以后由孙儿照顾您,让您晚年幸福快乐。”
  说这些话时,字字落地有声,目光中还带着坚定。心中却说,当个演员真心不容易,给远古人当孙子,就特么的更不容易。
  奶奶双手更加颤抖,激动道:“神灵啊!这真是我的傻儿吗?真的还是我那个傻的只知道笑的傻儿吗?傻儿终于认识奶奶了,认识奶奶了。神灵庇护我的傻儿,终于认识奶奶了!神灵庇护我的傻儿不傻了!神灵庇护……”
  看到悲喜交加,又语无伦次的远古奶奶,张立疆彻底郁闷,您的傻儿不傻了,我特么的彻底变疯了,您老能不能不用砂轮磨我的脸?再说梦境中我傻不傻,这和神灵庇护有什么关系?您老不能这么迷信,要知道封建迷信害死人。
  于是张立疆劝解道:“奶奶,我真的不傻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傻了。您看我现在的样子像傻子吗?像吗?”
  奶奶仔细打量傻孙儿,终于不摸脸了,拉起傻孙儿的手不放。许久之后说道:“傻儿,这一天奶奶等了很久,真的很久,终于能听到我的傻儿正常说话,奶奶不是做梦吧?真不是在做梦吧!傻儿你告诉奶奶,不是梦吧!你真不再傻了吗?”
  张立疆很无语,怎么说个真话就没人相信呢?于是说道:“我真的不傻了,要是再傻,我就是您孙子。”
  老妇人突然一愣,随后破涕为笑,说道:“傻孙儿,你傻不傻都是奶奶的亲孙儿,永远都是奶奶的傻孙儿。”
  郁闷啊!郁闷,真特么郁闷死了。人家都说不傻了,您老还不放过我,永远都要做你的傻孙儿,我做的这个远古梦,怎么就这么闹心?
  张立疆无奈的说道:“奶奶,我的亲奶奶,我说错话不行么?我就是再傻也是您孙子。”
  奶奶又摸了一把泪,开心说道:“傻儿就是再傻,也是奶奶的宝贝孙儿。快给奶奶说说,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能让我的傻儿变正常?”
  宝宝心里苦啊!苦成了苦菜花,这事给您说的清吗?难道要告诉您,我就是在泳池犯贱,一头扎在浅水区的地板上,撞晕了又做了个远古梦,您就是梦里的人,说这些您老相信吗?
  稍微想了片刻,张立疆觉得还是要入戏,于是说道:“其实,这几天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就是以前的事情也想不起来。奶奶,我给你说啊!当时我在湖里睁开眼睛,看到湖底全都是恐怖的白骨,您孙儿差点就被吓死。最后拼命游上岸,撒腿就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回来了。”
  奶奶表情瞬间变得惊悚,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真…真的…从…从天湖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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