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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日上三竿。武谦睁开眼睛就看见李损站在床前无奈地看着他。
“私闯民宅,这笔账怎么算?是你自己滚蛋还是我把你扭送官府?”
“最烦你们这些生意人,张嘴就是一股子铜臭味儿。不就是钱么,跟我走。”
武谦说完拿起了那身扔在床头的破烂衣裳,穿上就准备走。李损一把拉住他:“你不是穷到连衣服都没有了吧?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武谦摸了摸脖子,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将身上的灵石全部用完了,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了。
“是啊,穷死我了。”
武谦睡眼惺忪,大大咧咧地从李府的宅院中走过,完全不理身后李损的白眼。
穿过厢房绕开了正房,又从廊子里穿过,最后从正门离开了李府。李家下人看见他的这幅打扮,还以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乞丐,本想将他轰走,可是一看到身后跟着的二少爷,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李损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很不喜欢他的这位朋友,现在武谦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他们家,看来自己又免不了一顿数落了。
二人一前一后奔着戴府而去,这时街上已经人来人往,行人们看到武谦的模样纷纷侧目,可武谦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还会对注视他的人报以一笑。
来到戴府门前,大门紧闭,看起来多多少少是受了之前事情的影响。
武谦对着李损说道:“这么大的产业,你也想掌控吧?”
李损当然清楚武谦说的不是戴家的产业,而是李家的产业。自己虽然在生意场上也算小有名气,可是李损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不过是个庶出的末子,无论李家的产业有多大,最终接手的都是他的哥哥。
这时看着与李家在清州城互为竞争对手的戴家的宅邸,李损心中不免有一丝的羡慕之情。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逃不过武谦的眼睛,他挑起嘴角一笑,上前叫门。
武谦连着拍了三次才将门叫开,门里的下人探头探脑地扒出来半个身子,看见武谦找上门来,身子一缩。
武谦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他的脖领:“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你,快进去通报。”
这下人正是因武谦之前来戴府中一直挨骂的那个人,现在武谦已经找上门来,他也不得不进去通报。一边缓缓的挪着步子,一边在心中咒骂着武谦:呸,这混球怎么净在我当班的时候来。
这是李损第一次来到戴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下人,虽然武谦没什么反应,但是他还是能觉察出这个人对武谦深深的敌意。
“不是你又惹什么祸了吧?”李损苦着脸问道,在他心中武谦这个人总是能很好地完成委托,也总是会惹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而且这个人还喜欢装鸵鸟,总是把麻烦扔给他之后就消失不见。
“二少爷,我教你一个方法,把所有麻烦的人都杀掉就好了。”武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李损明明知道武谦只是开玩笑,可是他的性格却仍然强迫他的内心有一点相信这是武谦的真心话。
“你……这种事情你自己干,别叫上我。”
“开玩笑。”武谦看起来很喜欢李损这种在不严肃的时候强行严肃的样子,“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保证他的安全。”
“什么?”对于这个要求李损不太明白武谦要做什么。
下人引着二人来到了偏厅,戴其苍正陪着戴老爷子喝茶聊天。经过刚才下人的通报,戴其苍远远地看见武谦和李损马上站了起来。
武谦也一直盯着屋中的戴其苍,见他站了起来,马上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将前面引路的下人粗暴地挤开。那下人被挤开后嘴里嘟嘟囔囔,肯定是在咒骂武谦。
后面跟上的李损则微微一笑,轻轻地一托他被武谦挤得有些晃悠的身子,让他不再出洋相,然后顺其自然地将他带入到了自己能保护的范围之内。
看见武谦大步流星地走来,戴其苍赶忙出屋迎接,他见到武谦衣衫不整,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武兄这是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还通报什么?”
“我不是着急见你吗?”武谦微微一笑,探头看见了还在屋中端坐的老爷子,“我跟老爷子问安。”
“不必了不必了,家父自从那日起身子就不太好。”
“那我就更要看看他老人家了,毕竟那事也算是和我有关。”武谦急切地说道。
“我看还是不用了……”
还没等戴其苍说完,武谦不顾阻拦迈步进了屋子,来到戴老爷子面前,躬下身子,轻轻地说道:“戴老爷子,您还记得我吗?”
戴老爷子看起来精气神果然比那日差了许多,眼皮子耷拉着,半天才回答:“你,你不是,你不是那个姓武的?”
“老爷子,您好记性。”武谦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他能听出戴老爷子沙哑的声音中明显的中气不足。
对于武谦这种粗鲁的行为,戴其苍也是一肚子不满,可是碍于平日里的情面,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赔笑:“武兄,你看我们还是别打扰老爷子了。来人,把老爷子带回房。”
“且慢,戴老板,我看老爷子这是心病,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帮老爷子治心病的。”武谦伸手拦下了要上前搀扶戴老爷子的下人们。
武谦从一进屋就已经靠着自己的“不要脸”掌握了主动,就算戴其苍再怎么说,估计武谦也非要拉着戴老爷子听完他说的话了。
戴其苍也是无奈,一回头正好看见了刚刚进屋的李损。他微微一愣,身上颇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向李损笑着拱手道:“这不是李……李少爷吗,怎么近日……”
李损赶紧回礼,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是被人生拉硬拽来的。”说罢望向了武谦。
李家与戴家本是生意场上的对手,这时在戴府中见面双方自然是都没什么准备,戴其苍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他不清楚为何武谦要叫上李损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