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报纸

　　花城的报亭多如牛毛，这和花城人喜欢看报的习惯离不了关系。
　　报亭一般都是兼职卖饮料的，尤其是夏天。
　　“师傅，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叶乐乐叼着吸管犹豫道。
　　“师傅，您这什么报纸最好卖？”
　　王秋实没回答叶乐乐，反而向报摊的那个中年大叔问道。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的第一本书一定要打响名气，这些主营周刊和半月刊的出版社还真不合适，最合适其实是报纸，数量大，时效强，价格便宜，很容易形成风靡的效果。
　　中年大叔大概四十多岁，手里捧着一本小说正在津津有味的看，听到问话，瞥了一眼王秋实和叶乐乐，大概是看在两人照顾他生意的面子上，便挑出几张报纸摆在了两人面前，然后继续低头看自己的小说。
　　“师傅，你……”
　　叶乐乐有点着急了，毕竟在她看来，报纸的报酬太低了。
　　“上次听你的，这次听师傅的！先瞧瞧……”
　　王秋实随手拣起一张报纸塞到叶乐乐怀里，自己也一张张的看，很快就从里面挑出了两份摆在面前，一份是《花城小报》，一份是《花城晚报》。
　　这两份报纸都是其中专注平民娱乐文化方向的报纸。
　　“师傅，真的投报纸啊？”
　　叶乐乐还是有点犹豫，毕竟在她看来王秋实的《寻秦记》非常好，投出版社获利才最大，这样做分明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你想多了。”
　　王秋实好笑的看着叶乐乐，道：“就我这写的这些东西，人家还不一定收呢！”
　　“那肯定是他们没眼光！”
　　见王秋实这么坚定，叶乐乐也放弃了出版社的想法，开始加油打气。
　　同为文化产业，报社的位置也在XC区市中心，两人步行了一段距离就到了，先到的是《花城小报》，这份报纸的办公大楼虽然没有花雨出版社的气派，但装饰也算豪华了，两人进去，很快就有编辑接待，是个程序脸的年轻妹子。
　　显然，这种上门投稿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年轻妹子很熟练的将两人请进会客间，倒了两杯茶。
　　“两位是来投稿的？”
　　年轻妹子开门见山，一点不拖拉。
　　“对！”
　　王秋实点点头，一旁的叶乐乐连忙将稿子拿出来。
　　年轻妹子接过稿件看了起来。
　　滴答！
　　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年轻妹子似乎看的入迷了，王秋实忍不住咳嗽一声。
　　年轻妹子顿时一震，抬起头，茫然了片刻才醒悟过来，脸颊出现红晕，满是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的太投入了……”
　　说着，年轻妹子一脸惊叹的道：“写的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写的小说……”
　　“谢谢！”
　　王秋实点点头，叶乐乐笑的眼睛变成了月牙。
　　见王秋实仿佛是主导，年轻妹子试探道：“这是您的作品？”
　　王秋实再次点头。
　　年轻妹子瞬间一脸惊异，这年头，写言情小说能写这么好的男人还真少见。
　　又翻了翻稿子，年轻妹子立刻起身道：“王先生，麻烦您再稍等一会，我去请我们的主编来。”
　　说完就气匆匆的出了会客间。
　　年轻妹子出去，叶乐乐眼睛立刻开始闪光，一脸欢快的道：“师傅，有戏！有戏！”
　　这模样，好像是她的小说一样。
　　王秋实笑笑，心里也挺舒服，果然还是有识货的人的。
　　两人等了不到三分钟，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的就是年轻妹子。
　　一进门，年轻妹子就连忙给介绍道：“这就是王先生和叶小姐。”
　　然后又对王秋实两人道：“两位，这是我们的丁主编。”
　　双方互相笑了笑，坐下来。
　　眼镜男丁主编看着很年轻，但做事风格更干脆爽快，一开口就直接道：“这份稿子我看了，写的很不错，说实话，这么好的稿子应该投到出版社的。”
　　说完看着王秋实两人，眼里带着疑惑。
　　听见这位丁主编也支持投出版社，叶乐乐顿时有点懊悔，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师傅对这些都不太懂，自己又没有坚持，最关键的是碰到了胡春华事件。
　　王秋实一点不在意，道：“我的小说适合连载，报纸是最适合不过了。”
　　眼镜男丁主编挑挑眉毛，认真的看了王秋实一眼。
　　这个特点他在第一遍看的时候就敏感的感觉到了，小说的每一章都在关键点，勾起人的求知欲，极想知道下一步发生了什么，而写类型新颖，偏偏很对口味，看的人入迷不已，要不是接待说作者在会客间等着，他真能一口气看完。
　　“我主管的板块很适合你的小说，其他都抛过，我们先谈价格吧！不知道你准备要多少报酬？”
　　眼镜男丁主编知道价格决定作品是否成交的关键，直接开口问道。
　　“你们最高能给多少？”
　　王秋实调了调坐姿，反问道，这种时候就得占据主导。
　　“小说完本多少字？”
　　丁主编思忖一下，问道。
　　“一百万出头吧！”
　　王秋实想了想，黄先生的原著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字左右，删减了一些。
　　“千字十二，我们最多能给这么多！”
　　丁主编看着王秋实，一脸坚决。
　　千字12，万字120，百万字12000。
　　太少了！
　　王秋实的第一个感觉。
　　如果一万块就卖出这部小说，估计原著作者都放不过自己。
　　想着，王秋实摇头道：“这价格太低了！”
　　两人开始讨价还价，你来我往，眼睛不带眨的。
　　叶乐乐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师傅平时看着很老实，在讨价还价上竟然如此精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口才完全不落眼镜男丁主编的下风。
　　很快，两人就把价格抬到了千字十五。
　　这个时候的眼镜男丁主编一脸苦笑，道：“王先生，我给您说句实话，这个价格已经是报纸连载的最高价格了，您就算是去其他报纸也绝对不会高过这个价格。”
　　“还是太低了呀！”
　　王秋实摇头。
　　听见这话，眼镜男丁主编一脸无奈，摇头道：
　　“王先生，报纸不同于出版社的……我称呼您一声王哥行不，王哥，您得从另一个方面看，我们的报纸在花城已经算是销量最好的平民类报纸了，我相信，您的小说只要在我们的报纸上连载，就一定会火的！到时候您有了名气，价格自然会往上升的……”
　　很有煽动力！
　　思考半响，王秋实还是摇摇头，他心里觉得以这个价格实在是对不起这部作品，如果真做了，说不定黄大师会气到穿越空间来追杀他的。
　　谈不拢了，王秋实也有点遗憾，决定将先放入待选，如果真没有更高价格，再来选择这里。
　　“这样吧，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如果决定了再给您答复怎么样？”
　　王秋实看着眼镜男主编，对这个人他倒是很有好感。
　　眼镜男丁主编叹口气，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道：
　　“您再考虑考虑？”
　　王秋实笑笑，意思是回家考虑。
　　丁主编起身，送两人出门。
　　他看的出来，王秋实虽然说话不多，但这类人反而都是很固执的人。
　　目送两人走进电梯，眼镜男丁主编站在门口，又遗憾的摇摇头。
　　这是一部好作品，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