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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来拿浴巾的，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张小顺嘴里嘟囔着，也不敢去看静的脸，如掩耳盗铃一般弯下腰，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可刚触碰到浴巾，便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目光上移，与静四目相对。
“你、你醒啦。”张小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还解释不清。
这实在是尴尬，太尼玛尴尬了！
静眨眨眼，疑惑的问道：“你做什么呢？”
张小顺眼珠乱转，这场面让他怎么解释？
看你醒了吗？
废话！人家都问你话了，当然醒着了。
帮你盖被？
放屁！有光着屁股把手伸进被子里盖被的吗？！
实在是没有借口可找，这货只能实话实说道：“我、我借个浴巾。”
“借浴巾？”静视线微转，便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身体。在那片雪白之中，还有一处茂密的草丛，而草丛中还有一个倒挂在那里的“蘑菇”！
“这是什么？”她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但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手伸出被子，直取那根“蘑菇”。
“别碰！”等张小顺出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自己的火热被一只温润中略带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了。
他打了个激灵，小蘑菇瞬间长大，露出狰狞的面目。
“嗯？怎么变大了？这是……”
静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再次露出呆萌的表情。
“姑奶奶，你能先放开手吗？”张小顺心中苦笑，这叫什么事啊！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静如避蛇蝎一般，慌乱地收回了手，将被子向上一拉，蒙住了头，做起鸵鸟。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被子中的她脸颊发烫，脑海中全是那恐怖的“蘑菇”。
“我也不想啊，可家里就一条浴巾，还围在你身上……”张小顺心中叹息，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自己进来拿浴巾时醒了。算了，就当一报还一报吧，之前自己也把静看光光了不是吗。
这货还挺有阿Q精神的。
一阵沉默，就在张小顺准备离开自然风干的时候，静从被子中伸出一只小手，将浴巾递了出来。
“给你。”
张小顺接过浴巾，赶忙往身上一围，“刚刚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有意的。”他解释着，猛然想到浴巾之前就围在静那赤果果的身上，条件反射般的让怒龙更加狰狞起来。
“你怎么那么不争气！想一下都不行？！完蛋货！”望着浴巾高高隆起的部位，他抬手就扇了一巴掌。
嘶～疼！
呲牙咧嘴的在衣柜里找了套新衣服，留下一句“你早点休息”，张小顺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重新回到楼下，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为自己压压惊。
“好像忘了点事……”
烟丝明暗之间，一团烟雾缓缓从张小顺的嘴中吐了出来。
“哦，对！忘记询问静的病情了。”他拍了下额头，望了眼楼上，“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想到之前那尴尬的气氛，他实在提不起勇气再返回去。
将烟头熄灭，灯一关，沙发上一躺，睡觉。
……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张小顺！我们不是战友吗？你怎么对自己人也下杀手。”
“我死的好不甘心！虽然曾想过会战死沙场，但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你还我命来！张小顺！你把我的命还回来！我还要继续报效祖国，继续战场杀敌！”
“你这个恶魔，恶魔！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一张张带血的面孔，不住的向自己扑来。张小顺神情慌乱，不住的摇头，“不，不是的，不是我杀的你们。”
转眼间，他的面容又变的狰狞起来，“你们该死，统统该死！想杀我的人，我必杀之！”
凶残、冷血、彷徨、悔恨。张小顺的表情不停的转变着，最后泪痕满面的呢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表情中带着痛苦的神色，面对这些曾经的战友，他内心深深的愧疚。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偿还了吗？你这个冷血嗜杀的恶魔！”
“你该死！张小顺，真正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我要你的命……”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凄厉的喊声，不甘的怒吼，眼前被一片血色所吞没。
……
黑暗中，张小顺嘴中梦呓着“对不起”，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剧烈的喘息着，浑身已被冷汗侵透。
坐起身，他双手扶额，满脸的痛苦，梦中的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闪动。深深呼吸了几次后，他才让自己渐渐平复下来。
又是那个噩梦。
自从张小顺与心魔彻底融合，被心魔控制时的记忆便逐渐复苏起来，同时他开始不停的做着噩梦。起初梦中只是一片漆黑，只有凄厉的喊叫，战友的呼喊声，杀戮声在徘徊。而随着记忆越来越多，梦中也慢慢出现了残肢断臂，尸山血海。
直到记忆完全复苏，他的梦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漫天飘落的血雨，恐怖扭曲的面孔，脚下的大地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些曾被他杀死的人不停的凄惨嚎叫着，纷纷从尸堆中爬起，一脸狰狞的向他索命。
战友的怒骂、指责。死前的惨叫、哀嚎。也全都出现在噩梦之中，不停的折磨着他。
怨恨，咒诅，战友凄惨的面容曾让张小顺的精神一度崩溃，险些就此颓废下去。
悔恨，忏悔，无法救赎的心让他整日以酒度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麻痹自己，带着内疚入眠。
如果没有那次的偶遇，也许他现在还在浑浑噩噩之中，无法自拔。
酒，张小顺现在很想喝酒。但翻遍了家中，除了料酒，能喝的一样没有。
看了下时间，刚过十二点而已，但他却睡意全无。
张小顺重新坐回沙发上，烦躁地点燃了一支香烟，香烟忽明忽暗，很快就燃烧殆尽。
一根，两根，三根……直到烟盒中剩下最后一支香烟。
火光再次亮起，张小顺点燃了最后一支香烟。望着手指间烟丝的燃烧，飘渺的青烟。他愣愣的发起呆来。
回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