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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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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希莫神情紧张的看着西斯廷教堂的大门,到了这时候他才忽然明白为什么亚历山大曾经说他不可能成为另一个萨伏那洛拉。
  
      萨伏那洛拉大概是个真正可以为了信念抛弃世俗利益的人,当亚历山大六世为了拉拢他许给他高官厚禄的时候,萨伏那洛拉是用辛辣的嘲讽予以回应而不是如他一样心情忐忑的等待着结果。
  
      这可以说萨伏纳洛拉与很多人都不同的地方,他是真的为了他所信仰的东西在付出一切。
  
      想到这个的马希莫有些惭愧的抚摸着手里的念珠,这是他在萨伏那洛拉的房间里找到的,念珠很名贵,不过也没到价值高昂的地步,这应该是某个让萨伏那洛拉很重视的人馈赠的,因为念珠是被很正式的装在一个盒子里,下面还压着一封内容很短没有署名的信。
  
      教堂的侧门随着闷响缓缓打开了,西斯廷教堂的主门除了各种节日和重大的仪式平时是不开的,即便是侧门也往往是在要召开枢机的会议时才完全打开,平时的时候只会打开半边。
  
      看着大门敞开,马希莫不由向前微微迈了一步,然后他立刻提醒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不论结果如何从现在开始他势必都会成为别人注意的对象,所以以后的举动就要小心多了。
  
      一大片红色就好像女人来的月事般出现在西斯廷教堂的台阶上,而且还流个不停。
  
      和其他地方不同,从西斯廷教堂里出来的枢机们往往是身份越低的人越是走在前面,因为在召开枢机会议的时候他们会被要求先离开会场。
  
      一个一头白发的枢机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马希莫,这个人是不久前才从加泰罗尼亚地区被选为枢机的大主教,虽然和教皇多少算是半个同乡,不过亚历山大六世似乎对这位新晋的枢机并不是很关心。
  
      看到神色间勉强掩饰的马希莫,加泰罗尼亚枢机颇为理解的笑了笑,想想当初他在听说自己有可能会成为枢机时激动得晚上睡觉都险些从床上掉下去摔断脖子,枢机就觉得马希莫表现的可以说已经足够冷静了。
  
      罗马涅和托斯卡纳教省都主教,这是个绝对能让一个视名利为粪土的人低头变成阿谀小人的重职,可以说这个职务就是为将来成为枢机主教铺平道路的垫脚石,这么一想枢机望着马希莫的神色就显得更和蔼了。
  
      还是背后有人更好啊,加泰罗尼亚枢机一边心里感慨一边主动走上去和马希莫打招呼,虽然从对方神色中可以看出马希莫对他并不熟悉,但是对这种小事枢机决定忽视不管。
  
      当枢机略显热情的开口时,附近的人为这一幕隐隐有些诧异,他们对这位枢机居然如此屈尊降贵的和一个修道院长套近乎感到意外,不过枢机本人却对那些异样的眼神视而不见,更是对别人隐约表现出的鄙视嗤之以鼻。
  
      对于在枢机会议上由乔瓦尼·德·美蒂奇提出,而后就立刻得到了老罗维雷支持的任命马希莫为教省都主教的那一幕,加泰罗尼亚枢机可以说即便走出西斯廷教堂时也依旧如在眼前,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的这个人应该是那种有大靠山的人物,虽然这个人才刚刚通过了都主教任命,但是距离成为枢机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年,甚至可能还会更早,而这个人还这么年轻,只要他自己或是他的靠山在今后的日子里不出什么意外,那么不难想象过上一段时间这个人就会成为梵蒂冈炙手可热的人物。
  
      结识强有力的朋友然后的尽量让这些人成为自己的盟友,这是每个在梵蒂冈进进出出的人都在做的,加泰罗尼亚枢机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
  
      “如果我现在就祝贺你这有些冒犯和失礼了,毕竟荣升都主教这是个很重要的时刻,应该由对您来说更重要的人来宣布,”枢机不失时机的先是表示了好感,然后又机灵的把话题引向了他真正想要结识的那几位大人物。
  
      对于老罗维雷他是不怎么太敢指望的,不过乔瓦尼·德·美蒂奇他还是能结交一下,如果能通过马希莫或是美蒂奇与老罗维雷成为朋友,那对他在梵蒂冈的处境可就是太有帮助了。
  
      马希莫却没有立刻接这个话茬,他还在因为激动有些发懵,或者说他这个时候其实真正想见的并非美蒂奇或是老罗维雷,而是亚历山大。
  
      骤得高位,马希莫有些茫然和惶恐,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才不会让人觉得失态,这就让他习惯的想起了亚历山大,可是亚历山大却偏偏这个时候并不在罗马。
  
      马希莫有些惶恐的向前看去,当看到那一片红帽子当中因为身材挺拔显得异常醒目的老罗维雷时,他赶紧先是向身边的枢机点头致敬,然后立刻迎了上去。
  
      枢机们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个新鲜出炉的都主教,他们知道这个人应该是那位蒙蒂纳伯爵推出来的,就如同每个枢机主教背后都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势力,虽然马希莫只是刚刚晋升都主教,可他背后的那个人却实在不容忽视。
  
      马希莫恭敬的向老罗维雷行礼,然后又向站在旁边不远处的乔瓦尼·德·美蒂奇致意,说起来在他心目中多少倒是更感激乔瓦尼,因为在他看来是美蒂奇家的人首先伸手为他谋求了这个职务。
  
      “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不要忘了你的职责。”老罗维雷神色不动的说,这种事他实在是见得太多了,这个修道士也只是他漫长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至少现在这个人还只是个小人物,至于等他羽翼丰满执政大权的时候,或许老罗维雷已经实现他梦寐以求的梦想了。
  
      相对与老罗维雷的平淡,乔瓦尼·德·美蒂奇要显得亲热一些,他低声祝贺马希莫荣升都主教,然后又看似随意的请他代为邀请亚历山大去他的小美蒂奇宫做客。
  
      对乔瓦尼的这种明显拉拢,老罗维雷没有表示什么,对他来说罗维雷家与亚历山大之间的关系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变化,只要想想之前亚历山大提出来的建议,老罗维雷就觉得如果那一切真的实现了,那么罗维雷与贡布雷两家的关系就完全有着另外的含义了。
  
      到那时候两个家族将会因为利益纠缠变得牢不可分,以至在老罗维雷的想象当中,这种关系也许会延续很多代,甚至到最后也许两个家族都有可能合二为一。
  
      当然这些都太遥远,不过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自信,所以对美蒂奇家的公然拉拢,老罗维雷丝毫不以为意。
  
      只是当听说亚历山大如今不在罗马时,老罗维雷的神色有点不太好看了。
  
      他能去哪,那个花花公子难道在其他地方还有情妇?
  
      老罗维雷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不过当听马希莫说伯爵大人回了那不勒斯后,老罗维雷先是一愣,然后嘴角挂起一丝难得的笑容。
  
      而在波提科宫中,虽然卢克雷齐娅神色懊恼,可亚历山大六世也在微笑,而且他的笑要比老罗维雷更加敞亮,也更加得意。
  
      “不要在意这些,你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会很久,或许将来有一天会到了让你都厌烦的地步,到那时候你也许还会羡慕现在这种难得的好时光呢。”
  
      教皇一边心不在焉的开导女儿一边捉摸着自己那点子事。
  
      “可是他是回那不勒斯了,”卢克雷齐娅恼火的说“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他回蒙蒂纳。”
  
      “哦,这是为什么?”亚历山大六世随口问“亚历山大应该是去看望他的家人了,要知道他出来已经很多年,回去看望家人是很正常的事,难道他在那不勒斯还有情妇吗,如果是那样也没什么,已经这么久他也该快要忘了那女人了。”
  
      “父亲,难道你不认为他可能是回去和他的舅舅莫迪洛伯爵商量婚事的吗?”
  
      听卢克雷齐娅这么一说,亚历山大六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亚历山大是否是回家找家大人商量婚期,这个他一点都不关心,教皇在乎的是亚历山大刚刚提出来的那个振奋人心的计划。
  
      铸币权,而且是从富格尔家手里夺取的帝国铸币权。
  
      虽然以教皇的信用为依托的拉迪亚已经在罗马地区慢慢推行开来,但是即便是狂妄如亚历山大六世也不得不承认与帝国铸币权相比,被他授予的铸币权毕竟还是微不足道了些。
  
      这不止是地域大小的问题,更多的还关系到世俗与教廷之间的权力争夺。
  
      另外教皇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信用显然不是那么乐观,虽然拉迪亚成色十足,做工精美,可也许是因为他这个教皇太不靠谱的原因,不论是在罗马涅,托斯卡纳,意大利南方还是更远的低地地区,当地的商人们在使用拉迪亚金币的时候,更愿意告诉别人的是“这是由自由贸易区铸造”,而不是“教皇认证,成色十足”这类的话。
  
      所以如果能从马克西米安那里得到铸币权,那就意味着他们甚至牢牢的遏制住了皇帝的要害,而富格尔家遭遇的一连串的打击显然不但已经让他们伤筋动骨,甚至已经快要奄奄一息。
  
      趁他病,要他命!
  
      教皇对亚历山大提出的趁机从富格尔家手里夺走帝国铸币权是举双手赞成的,只是这里面后来却牵扯到了罗维雷家,这就让亚历山大六世有些不满意了。
  
      现在再听女儿说到亚历山大回那不勒斯可能是去商量婚期,教皇不禁开始琢磨起来。
  
      “亲爱的告诉我,亚历山大对你还好吗?”教皇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
  
      “当然,他对我和我们的女儿都很疼爱,父亲您知道吗,之前美蒂奇家的那个朱里奥提出让埃斯特莱丝和他的侄子小洛伦佐订婚,可他居然说要问问埃斯特莱丝自己的意思,如果女儿不愿意他是不会接受的,这不是很好笑吗?”
  
      “订婚?皮埃罗的儿子?”
  
      亚历山大六世脸上渐渐没了笑容,而且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
  
      他对美蒂奇家并没什么反感,可那家人现在抱的是老罗维雷的大腿,这就让亚历山大六世不舒服了。
  
      “那个失败的皮埃罗还想借着一门亲事找个靠山吗?”教皇先嘀咕了声,然后就摇摇头“这应该只是美蒂奇那兄弟俩的意思,如果那个皮埃罗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被一群佛罗伦萨市民赶出家门了。”
  
      “您是说这门亲事靠不住吗?”卢克雷奇娅不禁为女儿的婚事有点担心起来“如果是这样我可不会答应那么一门婚事。”
  
      “我是说美蒂奇兄弟的算盘打的很好,”教皇坐下来看着卢克雷奇娅忽然用带着点好奇的腔调问“那么你认为那个巴伦娣,她是用什么办法迷住你的亚历山大的?”
  
      卢克雷奇娅有些诧异的看着父亲,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罗维雷那个女儿,她长得没有你漂亮,而且据说也没有什么情趣,可看得出来亚历山大对她似乎很迷恋,难道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还是说她聪明的知道怎么讨好男人?”
  
      卢克雷奇娅愕然的看着亚历山大六世,似乎被父亲这有些露骨的暗示弄得心里发慌,她承认自己很喜欢和亚历山大在一起,特别是俩人亲热时候的感觉,可是要让她特意去诱惑,她又觉得那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也许她是真的能满足男人的需要,”亚历山大六世还在为这个话费心思“我觉得那也可以考虑找两个漂亮的女仆,或者我可以为你安排。”
  
      “父亲,”卢克雷奇娅愕然的看着教皇,她真不敢相信父亲居然怂恿她给亚历山大身边送女人“您真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吗?”
  
      亚历山大六世无所谓的耸耸肩:“或者用不着,这个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尽快给他生个儿子吧,你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贡布雷的野心,否则你会为没有个儿子当继承人着急的,不过也许用过不了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
  
      听着父亲的低声念叨,卢克雷奇娅一时间不禁有些茫然失神。
  
      碧波起伏,夜风习习,亚历山大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悬挂在夜空中的弦月,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那不勒斯,他离开那里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以至有了些许陌生感。
  
      这次回去,亚历山大有着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时间也很紧急,可以说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时间是那么急迫,这虽然有即将到来的战争造成的紧迫,可是更多的却是现在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的,与法国人入侵相比有着更加深远意义的另一个事件的到来。
  
      达·伽马的船队即将返回里斯本,他将带回来昂贵的黄金,象牙,香料,陶瓷与精美的染品以及漂亮的异族女奴。
  
      但是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震动整个欧洲的,是他探索到了一条通往东方的新航道!
  
      一直以来通往东方的商路都被誉为是铺着黄金的财富之路,为了寻求来自遥远东方的无尽机会,无数的人在这条道路上前仆后继,但不论是如今奥斯曼帝国的崛起,还是古代阿拉伯帝国的兴旺,都一次次的威胁着欧洲与东方的联系,更成了阻止他们获取财富的绊脚石。
  
      可是现在达伽马即将告诉人们有一条新的航线可以通往欧洲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之地,这不但会为葡萄牙带来无尽的财富,更会彻底颠覆整个欧洲的势力平衡。
  
      伊比利亚半岛一角的顽隅小国即将迎来他们长达两个多世纪的辉煌,而一直垄断着地中海与东方贸易的那些城市却将迎来灭顶之灾。
  
      亚历山大就是在等待这个时候,这段时间他甚至是在一天天的计算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与这个相比他甚至连路易十二的入侵都不是很重视了。
  
      几乎在半年前,亚历山大就派马修斯·堤埃戈去了锡尼什,那里是达·伽马的老家,他的家族大部分成员都一直住在那座濒临大西洋的港口小城里。
  
      亚历山大是有计划的,他的计划甚至大到也许需要很多年才能逐渐成型,这让他有时候也怀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是不是能够看到哪怕是这个计划雏形的样子,可即便这样他依旧坚定不移的决定走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实在是会发生太多的事情,也会出现太多的被后世所敬仰,崇拜,或是为之着迷的伟大人物,而他恰恰就来到了这个群星璀璨的时代,他不能允许也不能容忍自己就这么默默无闻的被这些时代娇子们的光芒掩盖。
  
      那不勒斯是即将到来的迎接新航线时代所引起的浪潮的关键,至于更加遥远的新世界,也将会与这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亚历山大在心里再次重新回忆了下计划,这次回那不勒斯的时间并不宽裕,所以他要向达到目的就需要考虑到种种可能,而整个计划的关键则是箬莎。
  
      根据从法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路易十二的船队已经即将做好准备,随着炎热的7月的到来,法国人的身影也即将出现在亚平宁半岛上。
  
      而和上次查理八世的入侵一样,这一次的路易十二同样也把占领那不勒斯视为了征服意大利的重要一步。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那不勒斯要面临的将不只是法国人这一个强大的敌人,而那不勒斯国王腓特烈更不会知道,他除了要面对路易十二之外,阿拉贡的斐迪南也已经终于忍耐不住,以同为两西西里王国继承者的名义,斐迪南正窥伺着他的王冠,随时准备吞并那不勒斯。
  
      “可怜的腓特烈,”亚历山大用更多是嘲笑的语气轻轻说了句“可惜你的敌人不是两个,很快你就会知道你的命运有多少可悲了。”
  
      亚历山大说完向远处波浪起伏的海上望去,那里是那不勒斯的方向。
  
      “我可爱的妹妹,你一定想不到我为你的20岁生日准备了一件什么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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