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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方弘毅一愣,没搞懂王质的思维如此跳跃。
“我打听到瓷城有一位书法大师,听说写的书法里藏着内力,有静心的功效。”
方弘毅嘴角一抽,“没想到师傅你还信这个啊!”
“别废话,快去收拾东西。我联系的车子马上就到了。”
……
瓷城离衢城相邻,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瓷城里。
瓷城是典型的江南风格,一条小溪穿城而过,溪上船只来来往往,两旁则是临街的店铺和民房。
“师傅,那位大师在哪里?”
“别急,咱们先逛逛。”
这是王质第一次出城,对一切都感到很新奇。
“嗯?”王质停下脚步,看到一个店铺的招牌上写着“一品棋馆”。
王质邪魅一笑,转向方弘毅,“走,进去瞧瞧。”
靠近棋馆,发现棋馆外张贴着一张告示:
“江南无敌棋王陈虎在一品棋馆摆擂,欢迎各位棋友上前攻擂。攻擂者需缴纳白银一两,若攻擂成功,十倍奉还。”
“还有这种好事?”王质盯着告示,眼睛都挪不开了,马上拉着方弘毅进了棋馆。
“谁是陈虎?”王质大声问道。
方弘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陈虎啊陈虎,你今天怕是要栽了!
棋馆里在最醒目的位置摆下了一个擂台,台上放着一张棋盘。棋馆的人很多,但都没有一个人上台挑战。听到王质的声音,人群显然躁动了起来,目光在王质和陈虎之间来回穿梭。
王质发觉了人群的视线,径直走到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壮汉身前。
“就是你叫陈虎?”
壮汉蔑了一眼王质,冷哼一声,“你是来攻擂的?”
“正是。”
“先把银子交出来!”
王质摸出一块银子,扔到陈虎面前。陈虎马上将银子收入怀中。
此时人群一片骚动。
“这人什么来头?敢对陈虎这种态度!”
“这小子完了,输了还好说,只亏了一两银子,要是赢了,恐怕是人财两空!”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怕不是没听过陈虎的光辉事迹……”
有震惊的,有感叹的,有惋惜的。
还有人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动乱,已经准备溜之大吉。
此时方弘毅看到陈虎一脸横肉,心想这怕不是个好惹的主,拉了拉王质的衣角。
王质却没懂方弘毅是啥意思,直接走上台,坐在了棋盘前!
方弘毅面如死灰。
难道今天以后自己又要变成乞丐了吗?
陈虎看到王质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冷笑着走上台,坐了下来。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此时棋馆内也逐渐安静下来,虽然走了一些人,但是留下来看热闹的人还是占大多数。毕竟这个场面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了!
规则依旧是座子。陈虎执白先行。
王质也没有下什么奇招,只是和一般的古棋一样,下得中规中矩。
方弘毅则显得很不习惯。
十余手后,棋盘的边角都已经占据完了,肉搏战一触即发。
第二十一手,陈虎五路飞,是大飞守角的常用手段。此手不仅加强了角部,也对黑棋很有压迫感。
王质第二十二手贴,陈虎扳。
王质扳了再贴,陈虎则是寸土不让,继续选择扳头。
但此时陈虎的棋形出现了很多断点,角部味道极差。
王质先二路夹了一手,试探陈虎的动作。
不出所料,陈虎选择立下。陈虎棋风刚猛,这招在王质的预料之内。
王质马上选择六路切断。
此时白棋气很紧,角部味道很差。但是黑棋同样是两块棋都没有活干净。左边的黑棋存在断点,十分严厉。
陈虎打了一粘,角上暂时就没什么棋了。但黑棋却左右为难了。
此时观棋的人群也在窃窃私语。“这个棋,我还是觉得白棋主动。黑棋难以兼顾,太勉强了。”
方弘毅也是在飞速地计算,眉头紧锁,觉得王质好像遇到了麻烦。
王质其实是故意下成这样。虽然招法很过分,但却符合当今的审美风格。真要一上来就点三三,那杨显得太张扬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开道场的,核心机密不能随意泄露。正好也趁此机会,锻炼一下计算能力。
王质跨了一粘,是早已准备好的整形手段。这样给白棋留下了一个断点,而且补住了自己的断点。代价是失去了角部的余味。
陈虎思考良久,并未选择补短,而是十分刚烈地贴封住了上方黑三子!
此手一出,火药味十足!
“嗯?这也行?”王质眼神一动,“先断上去再说。”
陈虎马上粘住,一毛不拔。
“真算清了?”王质感到疑惑,先立了一手。虽然王质没算清,但立是棋形要点,只此一手。
陈虎二路跳下,护住角部。王质挡,切断白棋联络,陈虎则粘住紧住黑棋的气。
虽然白棋中间六子看着岌岌可危的样子,但是黑棋的气也十分紧,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住白棋。
王质先手虎护住断点后陷入长考。
“我看那小子还是不行,一上来就陷入了难局!”
“其实输了反而是好事,要是赢了,以陈虎的性格……”
此手方弘毅心中也十分挣扎。从情感上讲,自己并不希望王质输掉。但是理智上告诉他,输了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有一点令方弘毅接受不了:王质似乎真的陷入危险了。
王质依然没有落子。其实王质早已算清了变化,但白棋有息事宁人的手段,不足以使王质一击制胜。
王质想让陈虎放松警惕,露出破绽。因此,自己要演。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自信。
长考之后,王质叹了一口气,捻起一颗黑子,摇着头落在了二路脱的位置。这几乎也是只此一手了。
陈虎见王质面露苦涩,心中冷笑,直接扳了下去。王质的托,已经被陈虎算了很多遍了。
王质又叹了一口气,随手一打。
“这就弃了?”观棋的人感到惊讶。这一打,不仅葬送了黑棋唯一的劫财,而且帮白棋补住的断点,可以说是大亏的一手!
方弘毅也看得十分揪心。在方弘毅看来,这一打基本上就是要弃子了。
陈虎想也不想,直接粘住。
王质露出诡秘一笑,直接将黑子拍在了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