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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总是比计划先到。
刚刚介绍完队员,还未出发,意外就出现了。
老杜出现领走了林徐徐,看来不是老杜对林徐徐没有安排,而是早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没说罢了。
老杜说要带着林徐徐去外面长长见识。
就这样,林徐徐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跟着老杜走了。
“嘿嘿,今天我们要去离村子远一点的地方,你小子,长这么大还没走过那么远吧!”
老杜高兴的跟林徐徐说着,现在的他知道了林徐徐的身世,感觉最后一丝隔阂也是消失了。
老杜带着林徐徐去牵了两匹马,领了两副鞍具。
两人牵着马出了村子,林徐徐黑着脸,被老杜嘲笑了一路。
身在边疆却不会骑马,一出了村,老杜翻身上马便开始嘲笑林徐徐。
林徐徐伸手抚摸着这匹浑身棕色的马匹,没有理会在一边显摆的老杜,难道说出生在平原就要去种地吗?
不过看着这只熟悉的高头大马,林徐徐还真是稍微有点心虚,毕竟是第一次骑马,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抚摸着马背,林徐徐激动的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但是下身动作却一点也不马虎,敏捷的翻上马背。
有些晃动,不过还好,林徐徐自觉自己的平衡性还算不错。
老杜看着面前快速上手的林徐徐,发现没有什么乐子可以看,也开始仔细教导了起来。
老杜教导的很是仔细,让林徐徐听一遍就能听懂,老杜粗犷的外表下,却意外的擅长教导别人。
两人从骑马慢走到加速,也不过是经历了半个时辰,或许林徐徐经过药浴引导,进入了练武第一境的原因。
并不担心会摔到什么的。
虽然不过是练武第一境,但要是被一只已经驯服过的马匹摔坏了,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逐渐熟练骑马的林徐徐也渐渐放开了速度,感受周围兴起的风,林徐徐也兴奋了起来,挥动马鞭,想要追上前面的老杜。
“呵呵,想超过老子,再练上几年吧。”
老杜大声道。
声音中气十足,甚至没被风声影响多少,清晰的传到了林徐徐的耳朵里。
林徐徐与老杜并驾齐驱,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林徐徐被颠的受不了了,老杜也顺势停下来辨认方向。
“这段路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该往哪走,不过是照顾你小子罢了。”
老杜是这样说的,反正林徐徐也不知道路走的对不对。
林徐徐和老杜的速度慢了下来,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还能不能走?”老杜问到。
林徐徐点点头,老杜的速度又快起来。
林徐徐他们并未走宽敞的官道,而是跟着老杜走他熟悉的巡逻道路,因为老杜说官道一般也没什么危险。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老杜需要时常停下辨认道路。
只是他一直说是为了照顾林徐徐罢了。
近几年的环境并不安稳,但是在边疆,也基本不会有山匪村贼。
毕竟那些边境的士兵可都还缺人练手呢。
“能行吗?要不要骑快点?”
老杜再一次转头询问林徐徐,林徐徐也是对老杜这种激将他的行为有些无奈。
“好!”
但是林徐徐仍旧大声的喊了出来,骑在马上随风奔跑,又何尝不是他内心的想法呢?
此刻,他感觉自己内心中那压抑了自己六年的盖子,也被这周围的风吹走了,他那对江湖的渴望也如胯下骏马一般,汹涌不止。
看到林徐徐的样子,老杜脸上一笑。
在前面骑马冲锋。
老杜带的路不比官道,也并不靠近林家镇。
这里既没有仙人传承的诱惑,也没有官道的宽敞,带着一些边境特有的荒凉。
继续向前。
就连稀稀拉拉的树木也不见了,面前的,是漫天黄沙,荒芜的沙漠,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存在。
奔波许久的林徐徐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脸颊通红,有自己的兴奋,也有被现实的狂风吹的。
不过老杜忽然勒马,林徐徐也紧跟着,双颊通红的林徐徐直接就问向老杜。
“怎么了?”
现在这个状态的他没有分析环境,也没有顾及什么的想法。
不过老杜脸上怪异的一笑,让林徐徐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呵呵,你小子运气是真差,第一次出门就能遇到这些畜牲。哈哈哈哈哈”
老杜明明在笑,却是笑的的咬牙切齿,林徐徐大脑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林徐徐冷静了下来,顺着老杜的目光向前看去,一片黄沙,什么也没有。
林徐徐刚想开口,就被老杜打断。
“我就说你运气差,刚刚踏上修炼的路,都不能跟着我上前去看看的,就在这等着吧!”
老杜说完,也不等林徐徐回话,直接骑马冲锋前去。
林徐徐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老杜现在的反应,又是一个全新的林徐徐未曾了解过的老杜,向来喜欢通过观察了解他人的林徐徐,想要问,又不敢问。
因为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件藏在心底的事,林徐徐不擅长去直接询问这些,尤其是老杜这种他比较尊敬的长辈。
不过看老杜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这是遇见老情人了?
林徐徐腹诽着,毕竟人们常说,念念不忘,必是有仇啊。
时间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林徐徐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但是又很无聊,无聊到下马检查起马匹,看看鞍具,又看看马身。
他甚至想揪起来马尾,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林徐徐又怕被马踢,幸好,还没有等他做好决定,老杜就回来了。
林徐徐听到马蹄声,看向归来的那个人,却是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老情人?老杜在这种地方也会有仇人?
看着老杜带着异常平静的脸,身上的衣服,却是布满了血迹,林徐徐大概能猜到老杜刚刚经历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恐怖场景,老杜带林徐徐走到了事故发生的地方,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就连荒壁上的黄风都吹不散,林徐徐看着眼前的场景。
刚刚压住的不断翻滚的胃部,就因为鼻子嗅到浓郁铁腥味,导致他吐了出来。
“靠,晕马了。”林徐徐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浑身血色的老杜。
老杜笑了,表情很狰狞。
林徐徐敢打赌,这笑容一定能让东吴小儿……串台了,不过让小儿止啼肯定是可以的。
“这是西勺的小股斥候军。每年的秋季都是那群畜牲出来觅食的时候。”
老杜用狰狞的脸平静的述说着面前这些尸体的身份。
林徐徐想到了今天早上赵山给他描述的巡逻注意事项。
不过林徐徐吐过之后,开始仔细观察起躺在地上的几个,还算是完好的人,他们身上的穿着,跟普通的林家镇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徐徐心中有些发凉,但又不敢开口询问。
“别看了,那群西勺人,就算是被烧成灰,我也认得。”
老杜端坐在马上,好像知道林徐徐心里在想什么。
林徐徐感觉此刻的老杜有些恐怖,不过仔细检查过后,也是听信老杜的话。
面前的尸体虽然分辨不清了,可是那些散落的石头弓箭和弯弓,还有那与他们区别明显的马鞍,林徐徐不认为面前的这几十人是平民。
又想到从刚刚他停留的地方到现在这里的距离,加上老杜一来一回消耗的时间。
林徐徐心中对于老杜武力值的猜测又被刷新了。
又对眼前这些人有些怜悯。
太惨了!如果不是被砍成这样,林徐徐也不至于分辨不出衣物的细微区别,虽然也不排除他们伪装过了。
“可惜了那些西勺军的马,那些可都是良马啊,呵呵,还会认路呢,没人看着,都能自己跑回去。”
老杜句句不谈那似乎被流星砸过似的一群人,自顾自的说着林徐徐听不懂的话。
“你是什么判断的?”
林徐徐觉得此刻必须岔开自己的注意力,毕竟强忍着检查那些尸体,让他已经吐过一次的胃再度翻涌起来。
胃里翻滚的酸水,并不是很好受,而且嗅着这空气中浓郁的铁锈味,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林徐徐喉咙中好像分泌出了一些唾液,可是他不敢干咽,也不敢吐出,怕那股血气随着空气下腹,也怕吐唾沫的时候再次吐出胃中的酸水。
倒不是他的精神脆弱,甚至眼前的场景也并未颠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过这毕竟是第一次看见。
老杜似乎想要安慰林徐徐,只是脸上漏不出什么安抚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尸体,他的脸上还是一副狰狞的表情。
他静静的看着林徐徐上马,掉转马头,嘴里蹦出两个字。
“直觉。”
林徐徐听老杜回答,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在了问题之上,笑呵呵的问到。
“炼体者也会相信直觉?你不是说炼气士都是疯疯叨叨的?”
老杜转头撇了林徐徐一眼,看着林徐徐那带着笑容的脸,神态有些恍惚。
随即,也平静了下来。
“书读的不错,不过杀错了又能怎么样?不说我根本就不会认错。
就算真的认错了。他们穿着的事西勺的衣服,骑着的是西勺的马,带着的是西勺的武器……
前进的方向更是周边的村庄,你觉得他们要干什么?”
老杜也会有智慧,忽略林徐徐这内心中对老杜的吐槽,他开始仔细思考老杜说的话。
于是一路缄默,老杜带林徐徐到了一处石塔下。
老杜又让他在原地等着,独自登上了高塔。
汇报内容?林徐徐看着高塔周围拴着的马匹,这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之后老杜出来,两人掉头回村。
太阳已经到了西落的时间。
林徐徐开始恨自己中午怎么没多问赵山要几个饼了。
老杜和林徐徐紧赶慢赶。
但是天还是黑了下来,不过星光却是明亮,让他们不至于失去方向。
不过林徐徐始终被今天发生的事折磨着大脑,没有时间抬头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之前巡逻来时,顺着路走,天空的亮度几乎没变过,现在回去,路上的天空却是越走越黑。
因为天黑,林徐徐和老杜再次放下了速度,又开始闲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