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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上海站情报科长办公室。
叮铃铃……,顾俊杰拿起电话:“顾副站长,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
“站长,你找我?”
“有件事要辛苦你去一趟,我们行动队要去法租界抓共党,需要一个领导出面去跟巡捕房交涉,所以你带齐手续领着弟兄们去吧。”
“抓共党。情报可靠吗?”
“没问题。”
顾俊杰还想套出情报的来源,看见站长一脸肯定的表情,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情报从哪来的?”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顾俊杰的脑海,挥之不去。带着疑问,顾俊杰带着弟兄们来到了法租界巡捕房。
魏有材带着行动队的弟兄们在巡捕房外面等候。
顾俊杰来到巡捕房负责人西西里的办公室。
“西西里先生,我们获得线报,有几名共产党在法租界活动,请支持我们的抓捕行动,相关手续都在这里。”
顾俊杰把一叠资料递了过去。
此刻顾俊杰心里希望西西里拒绝这次行动。
“几个人?”
西西里接过材料仔细地看着。
“具体人员暂时不清楚。”
“叫岳探长进来。”
西西里按了一下桌上的送话器。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30岁左右的华人男子,身高,体型与顾俊杰差不多。
“先生找我?”
男子问道。
“这是岳探长,这是军统顾副站长。”
西西里给他们作了介绍。
“你好!岳长峰!”
岳探长伸出手来要跟顾俊杰握手。
“你好!顾俊杰。”
顾俊杰伸出手去。
“你协助顾副站长他们去租界抓几个共产党。”
“是,先生!”岳长峰回答,“顾副站长,我们走吧!”
“走,弟兄们,出发!”
看见顾俊杰和华人探长一起走了过来,魏有材喊道。
“你们去吧,我还和西西里有点事。”
顾俊杰找了个理由推托,他心里期盼着能摆脱魏有材,脱离魏有材的视线找到机会报信。
“走,弟兄们!”
魏有材凶巴巴地命令着。
“就是这家文具店!”
魏有材带着一众人员走了一路来到文具店附近。
“大家听着,立刻包围文具店,不要放走一个!”
魏有材命令道。
“特务来了,快走!”
文具店里面传来声音。
“不要放跑一个!”
魏有材带着几个特务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传来激烈的枪声,紧接着有五六个人被抓上了车。
最后被抓上车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他一直叫着;“为什么抓我?!”
顾俊杰看见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心里一阵阵发紧,“是谁,提供的情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在魏有材带人去抓人的时候,顾俊杰有想过给沈心如电话,但是即使打了电话,在极短的时间内也赶不及呀,何况他们有可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彼此之间也没有联络渠道。所以最终顾俊杰放弃了这种想法。
魏有材他们将抓来的人全部送去了淞沪警备司令部,顾俊杰因为心情不好就先走了。
顾俊杰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沈心如打了电话,约沈心如出来见面。
顾俊杰心情很沮丧,感觉自己真没用,身在敌营,却找不到情报来源。
沈心如听顾俊杰把整个过程说完,心里也不是滋味。
“革命难免有牺牲,我们幸存的,只要有一口气,就要为党工作。”
沈心如鼓励顾俊杰。
“如果有一天我牺牲了,等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你一定要去我的墓前告诉我一声。”顾俊杰跟沈心如说。
“希望我们都能活到胜利的那一天,如果我牺牲在前,这句话同样也是我的心意。”沈心如眼里闪着泪花。
这天顾俊杰在上海站院子里溜达。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顾俊杰手里拿着一支雪茄在抽,他喜欢雪茄那略带苦味的香气,原始,醇厚。
表面上顾俊杰轻松无聊,实际上他急于找到突破口。
这时进来一个年纪约五十岁左右的小商贩打扮的人。
顾俊杰定睛一看,这不是卖文具店的老板吗,他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老张头,你不在文具店卖文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顾俊杰偶尔到他店里买文具。
“哎呀,长官,我想找王站长有点事,不知王站长在里面吗?“
“找王站长呀,改日来,王站长出去办事去了,不在站里。“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刚出去没多久,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样啊!那我找你说一样的。“
“你说吧,什么事?“
“我的小舅子被你们抓起来了。事先说好抓他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为这事我老婆跟我闹好几天了,我今天来就是要你们把我小舅子放出来。”
听老张头这么一说,顾俊杰感觉事情有蹊跷。“
“你小舅子叫什么名字?”
“杨纪朋。”
“他是因为什么事被抓的?“
“嗨,他还不是因为帮助我,而我和你们是一家人,帮助我等于就是帮助你们做事啊!”
“我们是一家人?站长和你是一家人?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顾俊杰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
看见顾俊杰不相信的眼神,老张头急了,拼命想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把顾俊杰拉到一边,跟顾俊杰细细的说起来。
“我以前是共产党,两年以前被你们军统秘密逮捕,王长庚王站长,跟我说,要么选择加入国民党,要么就死路一条。我肯定选择保命啊!所以两年前我就加入了你们。王站长说要我继续在共产党那边干着,当卧底,为你们提供情报。我现在开着的文具店就是共产党的联络点。”
“那你小舅子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接到共产党上级的通知,说是有几个交通员要到我那个文具店交接情报,我一看是收网的好时机,就汇报给了王站长。
王站长很高兴,说是要一网打尽。但是要我想办法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还要继续卧底。
我一想我不能参加啊,只要我不在场,他们就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所以我就叫我小舅子去店里跟他们交接情报。
结果我小舅子和他们一起被抓了。
都好几天了,王站长说好要放我小舅子出来的,怎么还没放。
我今天来就是要他放人的。
要不你去淞沪警备司令部给我说说,要他们放了我小舅子?
“人渣!“顾俊杰心里骂道。
王长庚如此处心积虑地布局耳目,难道与那些不写姓名的绝密档案有关?
“你的代号是?“顾俊杰试探地问道。
“噢,我的代号是06。“老张头不假思索地答道。
此刻,顾俊杰的心中响起一片惊雷。
“奥,你就是06啊,前几天,05还提到你呢!“顾俊杰想从老张头这里套出05的情况。
“05,我不认识呀,我和他不发生直接关系,我只和王站长直接联系。”老张立即表白自己。
“这样,我帮你说说,叫他们尽快把你小舅子放出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好的,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张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临走还不忘来一句,“谢谢你哦!”
顾俊杰忍不住地想,如果说这6个编码代表着6个不同的耳目,那么那组数字又代表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