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夜注定不寻常

　　队长正在讲话，通知大家立即开会，这时的时间是1月20晚7:00分，陆青山走进会议室，感到气氛与往常不同，公安局郑局长也来了，会议室的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本如何预防新冠病毒。宋青山坐下来，打开一看，里面图文并茂，从五方面介绍了关于这次疫情知识：
　　1、什么是新型冠状病毒；2、新冠与SARS以及普通流感症状的不同；3是新冠症状；4什么事密切接触者；5为什么要对密切接触者医学隔离14天；6如果你是密切接触者你该怎么办；7目前，为今早发现新冠感染病例，武汉市采取了那些措施；8如何预防冬春两季呼吸道感染；9怎样带口罩；10怎样洗手；
　　会议室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些科普知识，冠状病毒的极端黑历史，以及蝙蝠与冠状病毒的渊源，接着是一条新闻，郑局说：“请大家认真学习这条新闻。”
　　陆青山是武汉市书法家协会会员，第一次上门，岳父就与他书法比赛，最终中国书法协会的认可了他这个市书法协会的，为了抱得美人归，赢得了宝贵一票。
　　后来，岳母尽管舍不得宝贝女儿远嫁，怎奈3比1落败，明月就成了武汉的媳妇。
　　青山也算是充分发挥了特长，单位里与书写有关的事情，基本上他一个人承包了。久而久之，他的听力、记忆和书写，可以三心一用。他快熟而准确记录着：国家主席习近平对新冠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作出重要指示，强调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
　　郑局说：“大家看了刚才的视频，对这次会议内容也能略有了解。这次疫情大家不能掉以轻心，而控制疫情，作为交警，我们责无旁贷，特别是车辆往来检测，更是重中之重。上级领导要求我们不能让一个发烧人员输出武汉，也不能让发烧人员进入武汉。因此，你们的工作尤其重要。希望大家重视起来，严格执行上级命令，认真执法，对不配合人员可以采取强制措施。各交警部门，加派人手，所有路道严格审查，决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人物。”末了，领导又强调一句：保持安全距离，做好防疫保护，尤其要防止犯罪分子狗急跳墙。”
　　会议室里，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青山感觉一种泰山压顶的窒息。
　　散会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赵大年说：“我们这儿逮了个小鱼，听三组说，他们真的捉了一只土鳖，车上放了20公斤黄金，200万现钞出城，够贼胆大的。”看来昨天晚上大家收获不少。
　　“这是我们第二个夜班，希望今天能有大收获。”陆青山说。
　　“走，我请你去吃热干面。”赵大年拍着他的肩膀。宋青山还没说话，赵大年已经拉着他走了。左拐向前300米，有一处热干面小吃店，男女老幼，人很多，戴口罩的却很少。他们找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
　　陆青山说：“如果这里有一例病人，这么多人都有可能被传染，这说明新冠肺炎仍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应该加强宣传力度。”
　　“自有人去做这事，我们要严格把关。这些消息的发布，出武汉的人流量会加大，对我们来说，又将是一场鏖战。”
　　“今夜注定不寻常。”两人快速吃好，准备换班。今晚每组又增加了一人，何建是大学毕业后，赶上交警招编，他刚好考上编制，还有试用一个月试用期期满。24岁的小伙子，身高1米78，在这个英雄的城市，略微显得不足，但是走起路来轻快敏捷，像清晨的太阳，浑身充满朝气。
　　路灯，闪着诡异的光，天空更加寒冷。车辆比昨天多了好多，检测很是顺利。夜晚的武汉还是寒冷的，穿着警服的青山，拿着额温枪的手冻得有点不听指挥，他把手放到口袋里暖一会儿。
　　随着夜深，车辆逐渐减少。
　　“我这心里怎么有点慌？”赵大年说，“总感觉有啥事要发生。”
　　“平静的背后，一定会有暴风雨。”陆青山说。
　　夜里三点的时候，车辆渐渐少了起来。忽然一辆霸气的劳斯莱斯缓缓开了过来。
　　“这辆豪车现在出行？”小何说。
　　这两天检查，开豪车的人基本都是选择白天出行，很少在夜里11点后出来。
　　车里正常坐着五人，三男两女，副驾驶上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后面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看上起很油腻。中间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那双眼皮像扇子，半耷拉着，一看就是整容后遗症。后排左侧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很小，很瘦，如果不是脸上的胡子，看不出来是个成年人。小何站在车的对面，赵大年和陆青山一前一后，站在前后门边。
　　“请所有人出示身份证！”司机满脸不耐烦地把驾驶证身份证等拿出来，陆青山接过正在检查，坐在后排的男人也递出身份证，赵大年接过，还没有来得及查看，一道白光闪过：“妈的，白痴！”车子忽然启动，越过路障，向前飞驰。
　　“停住！”
　　“大年！”陆青山转身扶起赵大年。
　　“026呼救，026呼救！”队长他们跑了过来。
　　“呼叫036，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向你们方向驶去，注意拦截和安全防范报警。”队长打过电话，青山已抱起大年，血从大年的胸口涌了出来。
　　“大年，挺住！”何建向前跑去，青山连忙打电话给队长，背着大年往医院方向跑，救护车呼啸而来。
　　“大年，大年！”青山抓着他的手，“你是我们连最厉害的，我一直不服气。这次一定要和你好好比赛越野，你可不能就这样认怂。”青山看着医生给大年戴上了氧气罩，伤口处的血还是止不住往外冒，他不是胆小的人，他不是没有看过这流血的场面，可是这个人不是罪犯，是赵大年，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空中落起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再豆花似的炸开。很快雨声更加密集，玻璃上如溪水潺潺，继而就是瀑布直下。
　　眼看着大年被推进手术室，青山才坐了下来。感觉到手机震动，打开一看，一串未接电话，都是明月的。
　　他连忙回了过去：“老婆，今天实在太忙，没空接电话。以后的任务会更加紧张，做好不打电话给你的准备。”
　　“有空你就回个信，免得我担心。”明月说，“你安心上班，要注意安全，有些坏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陆青山去年为了追捕一名逃犯，被歹徒刺了一刀，幸好是在胳膊上，想到这事她就担心。
　　“放心，带好孩子，等我。”陆青山挂了电话，望着远方，觉得空气被抽走了一些，让人觉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