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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应聘驯兽师？”
看着走进来的年轻黑发男子，舞台后的隔间里，蓝月马戏团的负责人凯瑟琳原本将要发出的质问，变成了正常的询问。
虽然身上的风衣有些过于宽大而显得不太合身，但气质和长相都不错，应该能得到不少女客人的青睐，她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是的女士，我在驯兽和表演方面都有过不错的经验。”
周流微微俯身行礼。
“是什么让你会觉得我们需要一位新的驯兽师？我想我们并没有对外发布过招聘的公告。”
凯瑟琳注视着年轻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在科纳受伤时感受到了法力的波动，眼前这个男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很难不让她心生怀疑。
“因为科纳先生的伤势就是我造成的。而且我在法术中使用了一些特别的技巧，所以虽然看起来像是事故，但科纳先生应该还没有醒来，对吗？”
“？”
周流给出了出乎凯瑟琳预料的回答。
她猜测到周流可能与科纳古怪的情况有关，但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到他面前，然后坦诚自己是凶手，坦诚到让她觉得自己甚至不应责怪对方。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无论你的背后是谁，你都不会有机会活着走出蓝月马戏团。”
凯瑟琳按在桌子上的右手开始浮现出法术的光辉，显然，这位蓝月马戏团的负责人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周流能感受到她身上正酝酿着的远大于他的法术力量波动，以及那股波动给他的割裂感和刺痛感。
这是一位法师，而且是足足有36级，阶位达到3阶的元素系大法师。
这当然不是系统自带的探查能做到的，事实上如果周流现在对她使用探查，只会得到一片“？？？”和极度致命的警告。这些信息来自于前世的记忆，也是他目前最大的倚仗之一。
“当然，尊敬的凯瑟琳·克里弗德大法师阁下。
因为霜月调查局需要我带来的情报，而我需要一个蓝月马戏团的身份。
对科纳先生遭受的伤害我深表歉意。”
猛然起身，凯瑟琳的脸色变得无比森寒，周身散发的法力波动几乎压得周流要喘不过气。
周流相信，要不是担心在这里动手引起的波动有让她暴露的风险，以及顾忌自己背后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自己应该已经被抓起来拷打了。
“蓝月马戏团和霜月调查局的关系在三国高层之中早就不是秘密了，不是吗？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霜月之风”克里弗德大法师阁下，在这一轮巡演的途中秘密取代了同名的凯瑟琳女士。
调查局应该意识到了什么，对吗？”
维持着面色的平静，周流缓缓补充道。
“你到底是谁？”
凯瑟琳只感觉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让她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暴虐的杀意。
她取代另一位凯瑟琳在银星调查这件事，即使在调查局内部也是最高等级的绝密情报。除了调查局的局长、内阁首相和女王，连跟在她身边随她一起执行任务的人都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如果这些人里真的出了叛徒，她恐怕想死都难。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霜月之风阁下。
我和银星那些大人物没有任何瓜葛，也没有特工背叛您告诉我这些。至于具体的信息来源，请原谅我不能告知。
但我能告诉您的是，调查局的担心并没有错。”
顶着凯瑟琳愈发危险的目光，周流说出了一个地址和名字，那是他上午刚刚从卡车三人组那里得到的情报。
“顺着这条线往上走，调查局会得到需要的答案。”
说完这些，周流不再开口，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和凯瑟琳对视。
良久，充斥着整个隔间的汹涌法术气息逐渐平息下来。
凯瑟琳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杀意，假如身边真的有人出卖了她，完全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作为同行，她太清楚银星安全局那些鬣狗的德性了。
“我会派人去调查，如果情况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调查局会给出配得上你这份情报的回报。
但在有结果之前，蓝月马戏团需要一位新的驯兽师，而且我不希望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太远。
你明白吗？”
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流，凯瑟琳用冰冷的语气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乐意为您效劳。”
周流微笑。
“很好，告诉我你的名字。”
“斯派克，阁下。”
点点头，凯瑟琳叫来了马戏团的舞台主管吕克，吩咐道：
“吕克，这位是斯派克先生，马戏团新来的驯兽师，带他熟悉一下马戏团的事情。”
说完看了周流一眼，示意她会一直注意周流的一举一动。
等到吕克带着周流离去，凯瑟琳看向刚才一直守在门口的肯特，缓缓开口。
“霜月可以相信你的忠诚吗，肯特？”
···
片刻之后，凯瑟琳结束了和肯特的谈话。
跟着她来执行任务的这批人都是调查局仔细筛选过的，反复确认身世和忠诚才有资格参与这次行动，出问题的概率本就很低。
而且如果真的有叛徒，暗地里帮助银星掩盖痕迹，甚至直接杀了她都是更好的选择，派这样一个人来实在无法解释得通。
但如果像斯派克所说的那样，没有叛徒，他的信息又从哪里来？
不仅知道她的身份，还知道她来银星的目的，还给出了可能是突破口的线索。这个男人身上仿佛笼罩着层层的迷雾，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更晚一些，肯特让人送来了对周流和扎克的调查结果，他自己则去调查周流给出的线索。
然而这份结果反而让凯瑟琳的眉头皱得更紧。
扎克的调查结果很简单，在她看来没有值得怀疑的点。
而这个说自己叫斯派克，但实际上叫做周流的男人，两天前甚至还不是超凡者。但昨天和今天，他已经杀掉了足足7个1阶超凡者，其中还有一个8级的格斗家。
如果不是他原本就隐藏了实力，那能让他在一天之内成长到这个地步的，恐怕只有那个声称自己只是个普通星际商人的杰弗里斯，或是和他一样的星外来客。
但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凯瑟琳陷入了深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