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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都市言情 / 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 第26章 小衣

第26章 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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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轻婵眼泪瞬间决堤。
  
      钟慕期看着她流不尽的泪水, 温声道:“想哭就哭,不怕被人看见。以后再受了委屈也这么大声哭,表哥听见了才能给你出气,知道吗?”
  
      他声音越柔, 李轻婵哭得越厉害, 藏在心里多年的委屈爆发出来, 身子跟着颤个不停。
  
      他俩一个哭一个哄, 给人看病的孟梯在一旁欲说还休,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 想了一想,试探着出声:“我……”
  
      刚开口,就被钟慕期扫了一眼,孟梯意会,闭紧了嘴贴着柜架躲到里面去了。
  
      可惜里面也不隔声, 还是能听见不断的哭泣声。
  
      李轻婵哭了许久许久,好不容易缓了些,打起来了哭嗝,再加上满脸泪水, 她觉得这样丑极了, 更加不愿抬头。
  
      钟慕期抬手倒了盏温茶,送到她嘴边, 道:“嗓子都哑了, 喝点水。”
  
      李轻婵吸了吸鼻子, 就着他手抿了一口。温水入喉,嗓子舒服许多, 她就这么靠在钟慕期怀里又把脸埋了起来。
  
      “还有哪里不舒服, 全都跟孟梯说了。”
  
      李轻婵哼哼了几声, 捏着袖子慢吞吞擦了脸,才悄悄抬起了点脑袋,嗓音沙哑道:“好多不舒服的,全身都不舒服……”
  
      她下巴上泪水没擦干净,钟慕期卷着袖子给她拭去,缓声道:“一个个来,慢慢说,不着急。”
  
      “我脚没感觉了……”李轻婵差点又要哭了,“表哥,我脚是不是要烂了?”
  
      “不会,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现在只是长时间没动,脚麻了。”
  
      他说的顺畅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可是李轻婵不信,哭声道:“可是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
  
      钟慕期顿了顿,喊了孟梯一声。
  
      孟梯一脸生无可恋的过来了,耷拉着脸道:“世子说得对,毒还没到肺腑,现在只是单单的脚麻,过会儿就没事了。”
  
      李轻婵这才信了,看见外人了,方醒悟过来自己与钟慕期亲近得过分了,身子僵了些。
  
      可她这时候心里难受得紧,不想一个人冷冰冰地待着,便装着没察觉一般,依旧那么靠在钟慕期怀中,掀着湿漉漉的眼睫看向孟梯,道:“多谢孟大夫……”
  
      她还想因为撒谎心疾的事道歉,孟梯却白了她一眼,不耐道:“得了,还有什么不舒适的,赶紧全都说了!”
  
      他今日对李轻婵的态度一直很恶劣,先前也就算了,现在钟慕期却是看不得了,眸子微挑警告道:“好好说话。”
  
      孟梯一窒,长长吸了口气,自暴自弃般道:“大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行行好,都告诉小的吧。”
  
      李轻婵抿了抿唇,忽略他的怪声怪气,抽噎了一下,道:“头晕、没有力气,眼睛鼻子发酸、嘴巴干,脑子里嗡嗡的,手冷,心里烦闷……”
  
      她嘟嘟说了一大堆,身上就没一个好的地方,听得孟梯也头疼了。
  
      好半天她才叨叨说完,末了,还补了一句,“……小脚趾头疼。”
  
      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小脚趾这里,孟梯是真的不能理解,“小脚趾怎么了?”
  
      李轻婵晃了晃悬空的脚,脚上的麻木感觉已经消散许多,闷闷道:“鞋子不合脚,挤得疼。”
  
      孟梯顿时无语。
  
      但钟慕期却是先前就听她说过鞋子不合脚,捏了捏她脚上的新鞋子,眼眸闪动,低声问:“新换的这个也不合脚?”
  
      李轻婵感受了下,一脸虚弱地摇头,小声道:“这个合脚,只有先前的挤。”
  
      “为什么穿的是不合尺寸的鞋子?”
  
      “……”李轻婵红着眼眶,声音嗡嗡的,低得不能再低了,“不给我换,说了也没用……也不许我自己花银子买……”
  
      她没说是谁,但该懂的都懂,除了荀氏,李家也没有别的管理后宅的人了。
  
      量身形这种事荀氏当然不会亲自来,都是吩咐嬷嬷下人去做的。
  
      到了李轻婵这,处处不和心意,她提了也没用,每次荀氏都是严厉地斥责下人,再笑呵呵地哄她,表面做得很好,结果却没有丝毫改变。
  
      而这些后宅小事,李铭致是从来不管的,李轻婵也没法和他提。
  
      她一个小姑娘,行动上也处处被拘着,有银子都没处花。就算让秋云偷溜出去买了,不等回到住的院子里,东西要么被撞坏了,要么莫名其妙不见了。
  
      用这法子对待小姑娘,算不得是多狠辣或者高明的法子,只是用来折辱人还是够的。
  
      钟慕期抚了扶她鬓边的被泪水黏住的碎发,道:“没事,表哥全都给你换新的。”
  
      李轻婵靠在他怀里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又说:“可是我的毒怎么办?我要活不了了……”
  
      眼看着她又要哭,孟梯心一跳,急忙抢先道:“死不了,别嚎了——”
  
      他的语气本是有些嫌弃的,说完半句就又被钟慕期轻飘飘扫了一眼。孟梯猛地刹住,语气急急转了个弯,“有救的,没事啊,放心,我想到法子了。”
  
      “要多久解毒?”钟慕期问。
  
      “呃……”见两人都朝自己看来,孟梯犹豫了下,摆手道,“别催我,等着就是了,反正不会让你死。”
  
      李轻婵眼角又垂下去,要哭不哭的样子。
  
      孟梯就奇了怪了,都说了不会让你死了,还哭什么?
  
      他回望着钟慕期冷冷的目光,电光火石间知晓这是为什么了,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放心,也不会让你手脚出问题。”
  
      孟梯是怕了这两人了,完全不想掺合进他俩的事情里,脑子飞速运转着,嘴上快速道:“我什么都跟世子说了,你听他的就行。世子让你哭你就哭,世子让你笑你就笑,哈哈,对!就是这样,这样就好了!”
  
      “是,孟梯都和我说了。”钟慕期也点头,温声嘱咐道,“所以阿婵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表哥,知道吗?”
  
      李轻婵点头,她哭久了身上出了汗,浑身又湿又冷很不舒服,立马就眼泪汪汪道:“表哥,我冷。”
  
      钟慕期将她裹严实了,把她的脸也遮在兜帽下,然后将她抱起。
  
      孟梯一见这架势,立马绕到门后把小破门打开了,俯首相送道:“路上小心风寒,晚些时候我让人把药送过去,从今日起只要我没说,药就一日都不能断,旁的也不许乱吃。”
  
      钟慕期点头,抱着人刚踏出去,木门“啪”地一声拍上了,一门之隔,孟梯靠在门后松了口气,嘟囔道:“终于走了,烦死了。”
  
      外面天已暗下,飞鸢提了灯笼在前面带着路,走两步就往钟慕期怀里那人影上瞟一眼,可惜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随着钟慕期步子晃悠的一双脚,什么也看不见。
  
      她之前一直守在外面,只知道里面闹了别捏,李轻婵哭得厉害,但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现在有点儿好奇,但是不敢问。
  
      走了没多远,忽听李轻婵小声问:“表哥,有人看我吗?”
  
      方才出去时,钟慕期未将她放下去,她也因为今日出丑觉得难为情,与其低着头一路走回去,更愿意假装晕倒被抱回去,于是全程一声不吭。
  
      可是心里还是有顾虑,走到半路,忍不住小声问出来。
  
      “没有。”钟慕期答道,声音稳重可靠,然后扫了眼飞鸢。
  
      飞鸢立马屏息凝气,假装自己不存在。
  
      李轻婵放心了,又怯怯问:“表哥,你要告诉姨母吗?”
  
      钟慕期未直接回她,把她往上颠了颠,反问:“你想不想她知道?”
  
      “不想!”李轻婵急忙答道,说完了觉得自己答得太快,好像还想继续瞒骗平阳公主一样,忙又笨拙解释,“我骗了姨母,怕她生气,她要是觉得我娘没把我教好怎么办?我娘最好了,我不想让她讨厌我娘,也不想她讨厌我……”
  
      “那就不告诉她。”钟慕期道。
  
      但是李轻婵又觉得愧疚,搂着他脖子支吾道:“可是……瞒着姨母是不是不好?”
  
      钟慕期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胸口的人,透过兜帽缝隙见她也悄悄望着自己,刚哭过的双眼还挂着红,可怜得很。
  
      他道:“是我不许你说的,你要是敢说,我就一刀砍了你。
  
      “啊?”李轻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懵。
  
      直到快到住处时,李轻婵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把责任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心里暖烘烘的,拖着黏黏的嗓音道:“表哥,你真好。”
  
      这嗓音揉着黏糊糊的糖水一般,又娇又软,听得飞鸢直起鸡皮疙瘩。
  
      但钟慕期喜欢,紧了紧抱在她腰间的手臂,道:“再喊一声。”
  
      于是李轻婵又乖乖喊道:“表哥——”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过分,飞鸢打了个哆嗦,眼看已到了住的小院里,立马把灯笼放下先一步进去,装作从未跟在一旁过。
  
      等钟慕期轻车熟路地把李轻婵抱进里间,放到了床上,喊了她一声,她才出来。
  
      “备点热水,待会儿看着阿婵沐浴,别让她摔倒了。”
  
      飞鸢应声出去。
  
      钟慕期又道:“洗完好好歇着。我先出去,有事让飞鸢去找我。”
  
      “表哥……”李轻婵喊住他,见他转身走了回来,想着待会儿要说的话,又觉得难为情,悄悄往床榻里缩了缩。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她抓着锦被扯过来,将自己上半身遮得严严的,脸也挡了大半,声音从锦被里传出,闷闷的,“我、我还有别的不舒服的……”
  
      钟慕期脸色立马冷下。
  
      李轻婵有些慌,急忙扯下锦被露出整张脸,忙不迭地道:“我不是要瞒着你的,方才孟梯在,我不敢说。”
  
      她伸出一只手去拉钟慕期的袖子,没能拉动,李轻婵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表哥,你离我近点。”
  
      “阿婵,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钟慕期这么说着,见她惶急得哭丧了脸,微叹一声,倾身靠近了她,道,“最后一次,别再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李轻婵急忙点头,等他靠近了,抓着他衣袖贴上了他耳朵。
  
      钟慕期只觉得一团暧昧热气直扑耳下,擦着他颈部窜进衣襟里,带得他心潮浮动。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眸色越来越深。
  
      “……就是这样……”李轻婵退开,小脸潮红一片,难为情地垂着脑袋,就差把自己埋起来了。
  
      钟慕期压着急促的呼吸,语气尽量保持平静,道:“没听见,大声点。”
  
      李轻婵咬唇,飞快看他一眼,见他不似作假,带着哭腔呜呜两声,扭捏着认命地重新贴近他耳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小衣也不舒服,勒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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