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易2

　　1830年3月2日，明州岛（马达加斯加）西南沿海。
　　大明村（图利亚拉港附近）内的公所内，一场决定未来走向的采购会议正在召开。
　　村所内的长方形会议桌上坐满了大明村军政两界的重要人物。
　　村长姜虎坐在首位，生产部部长姜云和财政部部长徐向前坐在左手边。
　　右手边则坐着陆军部部长牛有才和炮兵队队长洪涛。
　　左右两边，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姜虎看到众人都到齐后，开口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主要就是商议一下，怎么和那个法兰西商人继续交易。”
　　“咱们大明村还缺什么，都可以提出来。”
　　“先说好，咱们目前资金是有限的，不是什么都能买的。”
　　姜虎提醒众人道。
　　财政部部长徐向前首先站出来说道：“我要提醒各位，虽然我们手中的黄金和宝石还不少，但是按照今天，光买三百杆遂发枪以及前装线膛炮就花去了，价值一万一千四百两的黄金和宝石。”
　　“我们手中所剩余的资金，估摸着最多不超过三十万两白银左右。”
　　“所以我们每一次购买都要精打细算，不能狮子大开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钱一定要花在刀刃上。”
　　“还有一点就是要开源，要不然财政部这么搞下去，很快仓库里就会跑老鼠了。”
　　当然，这是徐部长夸张的说法，虽然外面没有钱了，但内部还是可以通过调节粮食等基础生活物资运转下去。
　　但对外采购以及发展所需的资金的确实少的可怜。
　　只能精打细算！
　　姜云等徐部长说完后，接着说道：“咱们大明村目前缺少各种各样的机械，比如炼铜所需要的大型机器，咱们目前炼铜还只能用土法炼钢，产量和目前世界主流的炼铜机器相差甚远！”
　　“还有就是咱们购买的燧发枪和火炮的问题。”
　　“咱们根本没办法自己做出遂发枪以及前装线膛火炮来，一但手中的武器消耗完毕，咱们可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姜云话音刚落，文化部江部长就站起来道：“目前咱们教育问题也是非常严重，手里的书籍大多数都是当年先辈遗留下来的，类似三字经一样的古文，和当家主流世界相差甚远。”
　　“所以，我提议，从海外引进书籍，拿回来翻译，以充实我大明村的整体文化水平。”
　　随后农业部高部长也站起来道：“我们大明村，还缺少很多家禽家畜，包括猪，马，鸡，鸭等，其中我认为马最重要，咱们没有马，和内陆明珠城的交流只能用牛车，多有不便。”
　　“有了马后，两地交流才会加快，也方便我们对明珠城卢卡人的同化。”
　　说的这里，高部长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看到众人都一脸认真思索，继续道：“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咱们大明村缺乏医药，尤其是应对热带气候的药物，以及对妇女生产有利的医疗器械及药物。”
　　“咱们这些年之所以人口增长缓慢，和高死亡率，脱不了干系。”
　　“所以，医药和医学知识，甚至是好的医生，都是引进的重点目标。”
　　“高部长说的对，咱们必须要重视医疗，要不然咱们大明村的人口很难增长起来。”
　　姜虎认可道
　　随后对财政部徐部长说道：“什么都能省，唯独医药不能省，这些要重点引进。”
　　徐部长点了点头，拿出纸笔记录下来。
　　炮兵队队长洪涛随后站起身来道：“我们炮兵现在用的没良心炮只能射几百米，新引进的前装线膛火炮倒是距离够远，威力够大，但咱们不会做啊！”
　　“所以我认为，不光火炮的引进至关重要，甚至是制造火炮的工匠同样至关重要。”
　　陆军部长牛有才随后发声道：“是啊！我们陆军的武器和世界主流相差确实比较大，就拿那个法兰西商人马克隆的商船说吧。”
　　“好家伙，我去参观了一下，好家伙，十几门火炮，可比咱们手里的火炮还多。”
　　所谓十几门火炮，不过是马克隆拿出来壮胆的，实际一半能操纵的炮手都不到，纯属样子货。
　　但大明村的人不知道啊！他们被马克隆的商船上密密麻麻的火炮哄的一愣一愣的！
　　“咱们大明村所需要的东西非常多，一时咱们也搞不完，资金也支持不住，不如先挑几个紧要的采购。”
　　财政部徐长部对众人说道。
　　“没错，咱们现在只能拣重要的引进！”
　　姜虎同意道。
　　“咱们目前在咱们所处的明州岛西南部，至今没有发现煤矿和铁矿，但是确发现了不少中小型的铜矿。”
　　“咱们可以用铜来造炮，至于燃料可以暂时用木炭，以及咱己做的一部分水力机械。”
　　姜云跟着说道。
　　“姜云说的没错，咱们目前确实发现了不少铜矿，但是缺少煤炭，那个什么蒸汽机，就需要煤炭。”
　　“咱们目前在岛上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煤炭的了，就算要找也得和那个土著王朝发生冲突，咱们目前需要发展实力，养精蓄锐，不宜和土著开战。”
　　“所以咱们最好到对面的大陆去开拓资源，而且还能发展起咱们自己的航海力量。”
　　高部长跟着说道。
　　“没错，咱们以后发展海贸，引进人口都需要造船，咱们这次可以和那个马克隆订购一些大船，好让咱们能远洋。”
　　江部长跟着说道。
　　“这买个枪都那么贵，要是买大船，岂不是更贵，我看不如先自己试着造，反正咱们岛上别的没有木材还是不少，而且我看那个马克隆的商船船底都是用铜皮包裹。”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是为了隔绝一些海洋寄生动物以及船蛆的侵蚀。”
　　“铜这玩意，咱们也有啊，咱们完全可以自己尝试的造船，而且这些天那个商船就在咱们岸边停靠，咱们完全可以派人去观察测绘出船的大致组成部分。”
　　“回来后，咱们自己尝试的造船，哪怕造失败了，也不要紧，咱们继续造，直到造出为止，反正咱们木材和铜管够。”
　　炮兵队队长洪涛紧随其后说道！
　　“没错，好东西是买不来的，只能咱们自己勤学苦练，走捷径可以，但不能一味的依赖捷径，要不然咱们就真成了买办了！”
　　姜云说道。
　　“什么叫买办。”
　　姜虎问道。
　　姜云随后将买办的含义解释给众人听。
　　众人才恍然大悟。
　　“没错，咱们不能当买办，咱们要自力更生，只有实在自己搞不出来的才需要购买，自己能搞出来的，一律不准对外采购！”
　　姜虎定调道。
　　众人随后，表示同意。
　　随后，众人各抒己见，终于商讨出了一份第一次采购的清单。
　　………………………………………
　　大明村沿海，一艘商船停靠在岸边，几个看守的水手在漫无目的的聊天。
　　“哎，你们说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咱们原来怎么没来过？”
　　一名水手疑问道。
　　“我听那个会法语的姜云说，这里是位于印度洋西南，非洲大陆东南部，对面就是葡属莫桑比克。”
　　第一个去大明村的罗布解释道。
　　“这非洲不都是嘿人吗？怎么会有黄皮肤的人种，而且这帮人的文明程度可不低。”
　　“他们给我们送的饭菜，可好吃了，而且还有一个两根棍子一样的餐具。”
　　“看我们不会用，才专门给我们准备了勺子。”
　　“有餐具，这可不是土著能有的文明底蕴。”
　　另一名上过几年中学的水手疑惑道。
　　“哎，你管他们从哪来的，是不是土著，咱们就是个小水手，就算这帮人要占领整个非洲大陆，那也不关我们屁事。”
　　罗布不屑道。
　　“说的也对，管他们的，咱们能安全回去最重要。”
　　第一个水手附和道。
　　“天快黑了，咱们也快睡吧，妈的！让咱们几个睡船上，他们睡镇子上，真特么不公平。”
　　水手愤愤不平道。
　　“不是说了吗，咱们就是个小水手，谁都能欺负咱们，好歹马克隆老爷还算有良心，给咱们送了几瓶红酒，要不然这漫漫长夜，可怎么过啊！”
　　罗布说完，指了指地上的酒箱道。
　　“不说了，喝酒喝酒！”
　　罗布拉起几人就坐在甲板上喝起酒来。
　　喝到兴奋处，还要高歌一曲。
　　酒醉后，躺在甲板上的罗布，看着头顶上的星空，从未觉得有如此美丽。
　　最后再美丽的星空中睡着了。
　　而此时在镇子外围一间瓦房内，马克隆正在点着鱼油的油灯照明下拿着随身携带的纸笔书写着这一路的经历。
　　“我们在经过了风暴，迷失到了一座巨大的岛屿，岛屿的西南海岸有一个文明的城镇。”
　　“这个城镇内的居民竟然是黄种人，当时我还以为这是白人所建立的城镇。”
　　“这座小镇的居民，衣着整洁，食材虽然不怎么丰富，但口味都很不错，尤其是那道红烧牛肉，味道绝对不输巴黎的蜗牛大餐！”
　　写到这里，马克隆停顿了一下。
　　想了想，继续写道：“他们向我们提出了购买枪械，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以十八两白银的价格卖给了他们三百杆查尔维特1777式步枪。”
　　“天啊！这些步枪我从军队走私过来的价钱也不到8两一杆，至于法兰西军队自己采购的价钱，那就更低了。”
　　“而且这次对方竟然用宝石来结的帐，光是这批宝石，如果卖到巴黎，那些贵妇人肯定会抢着要，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写到这，马克隆嘴角的笑容再也是抑制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完后，马克隆继续写道：“在购买枪械后，对方还希望和我长期合作，通过我的商船来购买一些需要的物资。”
　　“上帝保佑，马克隆家发财的机会终于来了，要发大财了！”
　　“明天就是对方交付采购清单的日子，这份清单所需的东西无论多么难搞，都要帮对方搞到。”
　　“身为科西嘉岛，乃至整个法国最精明的商人，（自封的）近在眼前的机会，不抓住，实在太失职了！”
　　马克隆下笔写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用力，好似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意志！
　　写完后，马克隆躺在雕刻着东方龙凤的木床上，看着上面的图案，不由感叹，这次真的来对地方了。
　　对方确实是个文明且富裕的村镇。
　　第二天一早，吃过大明村准备的早饭。
　　马克隆便前往相约的地点。
　　来到大明村外围的一处建筑前，门外已经有一群人在外面等候着他的到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懂法语的姜云，姜云在见他后，立马说道：“马克隆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贵方招待的非常不错。”
　　马克隆赞扬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说正事了，昨天我们商量了很久，计算出了第一次采购的单子，你来看看，哪些可以采购，哪些不能采购。”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交到了马克隆手上。
　　马克隆打开清单一看，只见上面采购的东西还很多。
　　大致是牲畜，机械，医疗，粮食蔬菜种子这些。
　　其中牲畜，主要就是马和猪，另外就是鸡。
　　其中马要求挽马和战马都得是种马，公马和母马都得有。
　　其中战马得适应热带气候，最好是中东的阿拉伯马。
　　其他马也可以采购一些，用来配种。
　　猪也一样，要求采购中国广东的黑毛猪，主要就是拿来做刷子用的。
　　鸡的话，什么鸡都可以，但重要的是，母鸡多，公鸡少，方便培育。
　　农业种子的话，就是一些小麦，棉花，玉米等农作物的种子。
　　在下来就是医疗了，其中要求采购大量的西方和中国的医药书籍，还有就是大量的药材以及药材种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引进医生。
　　好的医生，足够拯救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还有包括温度计，显微镜，产钳等医疗器械。
　　航海用的望远镜也需要一些。
　　机械部分主要是目前炼制铜矿的机械，最重要的就是弹药生产的机械，还有就是先行采购几个蒸汽机样品来研究。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拜托马克隆，在欧洲乃至远东招募一些工匠和学者来大明村工作教书。
　　薪酬方面都可以两倍于欧洲。
　　当看完这份清单后，马克隆都不得不瞠目结舌，这哪是采购清单啊！
　　“这完全就是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从医疗到农业，农业到机械科学，无一不包，甚至还要他去招募人才。”
　　马克隆内心一阵鸡飞狗跳！
　　“当然，也不是要求马克隆先生你一次性交付，可以分成几个批次。”
　　“你放心，每次来，我们都会用黄金和宝石支付。”
　　好似知道马克隆的顾虑，姜云用利益诱导道。
　　马克隆听到这句话后，也只能表示自己尽力而为。
　　姜云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钱不是问题。
　　什么钱不是问题，此时的姜云已经在脑子疯狂的想，“怎么搞钱了，要不然那三十万两银子，可用不了多久。”
　　这些事马克隆不知道，他只是半是兴奋半是为难的收起了清单，表示自己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