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七字绝令 / 第三十章|路难行

第三十章|路难行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碧空如洗,白云如纱。
  滔滔大河,翻着鱼肚一般的雪白浪花,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停在河岸,两道长锁横江,铺陈数十块半尺厚的木板,中间或缺几块,像极了平日里坐在大树下乘凉的老太爷的那一口黄牙。
  柳一兮和张一玄打马而来,勒住缰绳,二人下马,注视着地形,对岸丛林繁茂,放眼看去,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林间十分安静,
  张一玄:“你的手臂还好吗?”
  一兮笑道:“恢复地还可以。”
  二人相视一笑,柳一兮仗剑在手,张一玄握住剑柄,二人徐徐前行。
  行至桥中央,三道银光自林间打来,一兮闪身躲过,顺势一剑,格挡住暗器,原是一柄梅花镖,与此同时,张一玄剑光一闪,将打向他的镖分作两片。涛涛江水之中,霎时间冲出六个人,腾空而上,齐齐喝道:“黄河六水鬼在此!柳一兮受死!”
  对岸桥头,自林间轻飘飘落下一人,体态丰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静静地注目着战场。
  一兮不屑:“一群杂碎!”
  张一玄讥讽道:“今天可以将水字去了,作六鬼吧!”
  此言一出,恼了六鬼,六人各持一种兵器,左一侧三人,镰刀,柳叶刀,狼牙棒,右侧三人,双刺,哨棒,精钢剑。
  持哨棒的喝道:“受死吧!”
  话音一落,六鬼齐心,动作整齐划一,一齐出手,一兮冷笑一声,“晓月”划出,一剑横扫,与此同时,身子像下一梭,出了包围圈,三鬼被剑气所伤,个个攥紧铁链。
  张一玄剑气纵横,四面无敌,手中宝剑如入海蛟龙,翻江倒海,武当剑走轻灵,在他手中,长剑掠如飞燕,将三鬼逼地节节败退。一兮出了包围圈,这三鬼企图围攻张一玄,一兮急忙赶去救援,张一玄听得动静,叫到:“柳兄且慢!”
  一兮即刻顿住身形,张一玄话音刚落,剑如幻舞,六鬼围攻之下,张一玄游刃有余,身形飘逸如风。十合之后,六鬼气息已然不均,张一玄冷笑道:“现在,该我了!”
  六鬼心下一颤,柳叶刀:“你还没出真本事么?”
  张一玄:“现在是了!”“了”字音落,张一玄手中宝剑顺势脱手,刹那间洞穿狼牙棒的腹部,紧随其后一击八卦摧心掌,震落镰刀,柳叶刀趁机进攻,张一玄一脚踢翻狼牙棒,顺势抽出宝剑,回手一剑,将柳叶刀的咽喉切开。杀死这三鬼,不过眨眼之间,惊了右边这三个。
  哨棒大吼一声:“为兄弟们报仇!上啊!”他怒喝一声,一个跺脚,精钢剑和双刺冲上去和张一玄拼命,他却趁这空挡,向下一跳,就要钻入水中,一兮不屑地啐了一口,拾起一块碎木块,运足内劲打去,那哨棒刚临水面,后颈就被木块刺穿。与此同时,张一玄已经斗败二人。
  精钢剑:“你为何不杀我?”
  张一玄冷冷道:“不为什么。”
  双刺恨恨道:“你不杀我,我却要杀了你!”
  张一玄瞥了他一眼:“武当张一玄,随时候你战书。在那之前,你们最好先去练好武功。”
  精钢剑羞愧道:“我跟错了人,又没能替三位兄弟报仇,有何面目活着?”
  不待张一玄动手,他一剑穿心,双刺哈哈大笑,张一玄:“你为何发笑?”
  双刺:“六鬼同生共死,我又岂可苟活!教主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说罢,他就要自尽,张一玄急忙止住:“你说的教主是谁?”
  双刺大笑三声:“你去问她吧!”他向着桥对岸一指,随后挣脱张一玄,拾起柳叶刀,向着张一玄攻来。
  张一玄一一接住:“你一定要今日死?”
  双刺:“你不杀我,只因我想为弟兄报仇,你认定我是个有义之士。如今,我要杀你,已是恩将仇报之徒,你不必再留手了!”
  张一玄:“我成全你。”
  双刺死后,张一玄将四人尸体和兵器纷纷推入河中,叹息一声。
  二人行至桥头,一兮问道:“你为何一直不出手?”
  女人冷冷道:“教主不会为他们报仇的。”
  一兮:“为什么?”
  女人悠悠道:“因为让他们杀你,是我的主意,我也知道,他们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
  一兮皱着眉头:“你认定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女人冷笑一声:“修罗浪子,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一兮:“你很了解我?”
  女人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若能胜我,我就告诉你。”
  一兮的眼里忽然有了光:“一言为定?”
  女人邪魅一笑:“你若胜不了我,就得答应我三件事。”
  一兮不假思索:“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是谁。”
  女人:“这很重要么?”
  一兮:“当然,毕竟你已知道我是谁,而且很了解我,不是么?”
  女人骄傲地说道:“落花神剑,沈问卿是也。”
  张一玄大惊:“你,你就是沈问卿?掌教师尊的,师尊的……”
  一兮连连摇头:“想不到,他们连你都能招募得到。”
  沈问卿冷冷道:“他做的好逍遥的武当掌教。”
  一兮:“他的痛苦并不比你少。”
  沈问卿:“你又怎么知道?”
  一兮取出扇子:“若非他与我的那一番话,‘溟神’如何能沉湖?”
  沈问卿“哼”一声:“不必为他辩解,动手吧!”
  张一玄愤愤道:“你们到底是什么邪教?”
  沈问卿斥道:“日月神教,岂容你如此侮辱!”
  话音一落,自林间落下数十道身形,一兮淡然一笑:“你认为他们挡得住我二人的去路?”
  沈问卿杀气腾腾地看向一兮:“他们是杀小道士的。”
  一兮:“你打算怎么比?”
  沈问卿:“就在这座桥上。”
  一兮摇了摇头,坚决不同意,沈问卿冷笑一声:“你怕了?”
  一兮反问道:“桥上凶多吉少,你我若是战败,坠入河中,尸骨无存。”
  沈问卿不屑地讥讽道:“你若怕死,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我绝不拦你。”
  一兮淡淡道:“我的意思是,你若败了,死于河中,我向谁问?你又向谁答?那么方才的约定,就没有了意义。”
  沈问卿愤愤道:“以你之见,在哪比?”
  一兮:“自然是林间。”
  沈问卿:“你二人若过来,纵身离去又当如何?”
  一兮不免笑了起来,将扇子插回腰间:“看起来,你并不信任我?”
  沈问卿冷哼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和臭道士走得到一块儿的!”
  张一玄听得他这般辱骂,碍于师尊面上,不好发难,只是咬牙切齿。一兮:“试问,我若离去,向谁追问?何况,这是往飞鹰堡的必经之路,你等在林中埋伏了一众好手,我二人又怎能轻易离开?这些露面的,不过是喽啰,你说对吗?我若不击败你,那些人底气十足,信心满满,所以,我也必须将你击败,有这么多理由,我就不会轻易离开,你说对吗?”
  沈问卿听他说了一大堆,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那就上来吧。”
  张一玄不免笑了起来,沈问卿斥道:“你笑什么?”
  张一玄不答,沈问卿:“果然和那臭道士一个样,都不是好东西!”
  张一玄不应他,一兮冲他使了个眼色,张一玄便不再笑了。沈问卿让开了路,二人上了岸,随着沈问卿来得小道,张一玄环顾四周,笑道:“果真是个好地方,此处设伏,便是只乌鸦也飞不出去。”
  沈问卿淡淡道:“明白就好。”
  一兮笑问:“你为何执着于和我比武?”
  沈问卿:“你输了,就知道了。”
  一兮又问:“你想我帮你做哪三件事?”
  沈问卿:“你的问题太多了,等比过了我再问吧!”
  张一玄闪身一旁,一兮缓缓拔出“晓月”,沈问卿也拔出长剑。
  风起于林,叶随风动,沙沙声响,催动着战场。
  一兮屏气凝神,飘然而立,宛若一位谦谦君子,剑气缭绕,如白蛇盘旋,青衣玉面,如出尘之仙。
  沈问卿体态丰盈,风韵十足,长剑在手,衣袂翻飞,神采非凡,英姿飒爽,令人心旷神怡。
  二人并不搭话,一兮率先发难,他已看出沈问卿的破绽,十步之内,一剑穿来,快如闪电,沈问卿娇斥一声,内劲运足,一剑拨开,翻身而上。一兮哪里肯舍,足尖轻点,借力而上,左手拈叶,运气打去,沈问卿回身一剑,将叶分做两半,顺势一脚,踢在“晓月”之侧,一兮剑已斜,左手得空,一掌打在沈问卿小腹,沈问卿到底是凌虚子的老相识,见躲避不及便顺势借力向后腾挪,调整姿势。张一玄不禁赞叹:“这一招借力用力,真是妙极。”
  沈问卿站在树梢,成熟的韵味配上她那孤傲的气质,真是风情万种。二人在林梢之上,走了约摸五十招,各自落定。
  沈问卿已看出一兮的旧伤复发,哪里容他歇息,只见沈问卿将剑一抖,挽个剑花,穿林而来,张一玄认得这一招,乃是“游身剑”的变式,正是凌虚子创的,一兮笑道:“你的剑法真妙。”谈笑之间,冰冷的剑锋已至,一兮哪里会不认得这剑式,早有防备,向侧里一闪,贴着剑身而过,右手剑柄结结实实一击,打在沈问卿腰间,沈问卿闷哼一声,就要坠落,她到底有些交手经验,将长剑往树上一刺,借力趁势而上,攀在一棵树的侧枝上歇息。一兮笑道:“你还不认输么?”
  沈问卿额已冒汗,腰间疼痛,强撑道:“等你能伤我再说吧!”
  一兮皱了皱眉:“我本不愿如此。”他方才那一击已经留手了,正是希望她能认输。
  沈问卿讥讽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嘴里的话,一句可信的也没有!”
  一兮缓缓道:“那就对不住了。”
  话音一落,一道剑气划出,沈问卿依傍的树轰然成了两段,沈问卿和张一玄均大惊失色,沈问卿急忙掠到旁边的树上,足尖尚未站稳,又是一道剑气袭来,沈问卿无奈只得以长剑相接,一兮冷峻的面容已然出现在眼前,只听得一句“你输了。”
  话音还在耳畔,她持剑的手已然多了一道剑痕,这道痕并不深,也并不长,只见得一缕鲜红,如一条血色的蜈蚣攀附在手臂上。
  沈问卿持剑的手在颤抖,她没能看清那一剑,确切地说,她根本没看到一兮是怎么到面前的,但她的手臂已然有了一道剑痕。
  沈问卿听得“你输了。”三个字,疯狂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哪里输了?剑还在我手上。”
  一兮冷峻的面颊变得如冰雪般寒冷,他的语气也变得冰冷:“你一定要我杀了你?”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不是沈问卿,不是凌虚子的旧相识,此刻她已经死了。
  沈问卿愤愤道:“尽管来吧!”
  一兮见她眼神坚决,心里咯噔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或许是要凌虚子的知己来杀死她,让凌虚子愧疚一辈子,因为她无法见到凌虚子,或许,这样的报复是最有效的。
  一兮长吁一气,笑道:“我明白了。”
  说罢,将晓月归鞘,取出扇子,张一玄见他取了扇子,震惊不已,沈问卿大笑道:“修罗浪子柳一兮,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魔扇吧!”
  一兮笑道:“你见不到它!”
  一兮再不言语,掠如飞燕,沈问卿一剑穿来,一兮以扇相接,二人走了约摸十合。说时迟,那时快,剑与扇相交之际,柳一兮掌出如疾风,打在沈问卿小腹,接着以肘打在她纤细的手腕,沈问卿手中长剑即刻脱落,一兮笑了,站在沈问卿面前,神韵非凡,笑问:“你该认输了?”
  沈问卿挣起了身,愤愤道:“我还能站起来,如何算的输?”
  一兮的声音有些惆怅,淡淡问道:“那么,要怎样你才肯认输?”
  沈问卿道:“至少要让我再也起不来!”
  一兮:“一言为定,再不耍赖?”
  沈问卿:“谁耍赖了?”
  一兮皱了皱眉头:“那就这么定了?”
  沈问卿:“就这么定了!”
  一兮摇了摇头,沈问卿撇了撇嘴,口中骂到:“你和那臭道士一个样,怪不得能聊到一块儿去!”
  一兮正要回话,一只雪白的手已然变爪攻了过来,一兮接连躲避,还是被抓伤了手臂,正是旧伤初愈的那里,它透着淡淡的殷红,这一爪,将衣裳撕裂,伤口分明,血在流,鲜艳的红色,如她复仇的决心一般,殊不知,这火热的血,点燃了一兮的怒。一兮冷笑一声:“你倒眼尖,看出我的破绽。”
  沈问卿没好气地说道:“少废话,动手吧!”
  一兮长吁一口气:“用黑虎爪来对付我,你非得逼我动杀心吗?”
  沈问卿两爪快速疾风,一兮以拳掌相接,他并不擅长拳掌,用的都是最基础的招式,沈问卿招招致命,将他逼地节节败退,二人走了二十招,张一玄高声叫到:“柳兄,她若深得师尊之心,师尊又何必弃她?你不必再退让了。”
  一兮并不答话。
  张一玄接着说道:“柳兄义气,小弟必当转达。师尊与柳兄相交颇深,自然明了,这妇人招招夺命,你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要再留手了,此去飞鹰堡,时间不多了。”
  沈问卿听得张一玄这么说,骂道:“忤逆不肖的东西,留你何用,还不给我杀了他!”
  话音一落,众杀手纷纷亮出兵器,涌向张一玄,张一玄笑了:“你这泼妇,算我什么?看我师尊面上,我对你算客气了,若非如此,你早已成我剑下亡魂,岂容得你在此猖獗。”
  一兮冷冷道:“你未免也太心黑了!”说罢,一掌击出,逼退沈问卿,取出腰间扇。沈问卿冷笑一声:“杀了我,你就赢了。”
  一兮冷冷道:“以凌虚子这一重身份来逼迫我,便以为我不敢重伤你?”
  不待沈问卿回话,身如诡魅,魔扇开合,只一瞬间,沈问卿右手的爪就再难握拢了,她手腕的经脉已被挑断。
  沈问卿骂道:“你有种就杀了我!没种的话就算了!”
  一兮插扇于腰间,冷冷问道:“这算是认输了?”
  沈问卿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身子靠着树,满头大汗,恨恨道:“没有!”
  一兮缓缓笑道:“我想到一个办法,让你站不起来的好办法,你想领教一下么?”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只听得长剑出鞘的声音,拖长地就像是催命的钟声。
  当晓月拔出的时候,一兮缓缓走向沈问卿,面上带着微笑,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此刻在沈问卿看来,直让她发怵,她本能地向后退了退,她似乎恨不得自己就是长在树中心的,但她的嘴依然很贱:“你杀了我,凌虚子就会愧疚一辈子,你不杀我,你就是个孬种,他就会愧疚一辈子,哈哈哈…”
  一兮笑道:“没有人会因为一头畜生的生死而心生愧疚。”
  五步之内,沈问卿颤声,她已结巴:“你…你…你你…”
  一兮能读懂她眼中的恐惧,淡淡道:“我以为你不怕死呢。”
  她当然怕,之前她以为自己有恃无恐,但她终究错了,此刻的沈问卿已没了神采,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还在逞强:“你杀了我,就没法问我问题了。”
  一兮笑了:“这算是求饶?让我放过你的条件?”
  沈问卿惶恐地点了点头,她毕竟能深切地感受到一兮这一扇的威力,和前番所有的攻击都大不相同,此刻手持晓月的一兮,杀意丝毫未减,她终究是害怕了。
  沈问卿颤抖地哀求着:“你杀了我,就问不出线索了。”
  一兮冷笑一声:“我想,不必了,你这样的人,口中的线索也不会有价值!”
  一兮淡定地走向沈问卿,沈问卿疯狂地跑,她如何跑得掉,一兮起落之间,已到身前,剑光一闪,沈问卿即刻瘫倒在地,一兮冷冷问道:“你已经站不起来了,对吗?”
  沈问卿痛哭流涕,并不回答。
  一兮用剑指着沈问卿,冷冷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人不配死在我的剑下,所以我不会杀你。”一兮剑锋划过沈问卿的脸,留下一道伤痕,随后笑道:“不过你也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有些人不配让人去怜惜。”
  一兮收剑入鞘,持扇在手,张一玄已然解决了所有的杀手。
  
  
热门推荐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