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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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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她总是在睡着了之后,会说一些心里话。但绝大多数都是对我的怨恨和对生的绝望。我总是会晚她一些睡着。我回去听他在说什么。她说的多了,我都快背下来了。有时我甚至在怀疑。她是不是醒着。】
  林睡着了。我却有些睡不着。她就躺在我身边。我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不过一个手臂,我想去抱她。但我怕吵醒她。
  我只好静静的看着她。她睡着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怨恨、没有绝望、没有愤怒、无喜无悲。我不希望她一直生下去,我想她鲜活生动。
  她似乎会有些不安。放在手耳边的手一直紧握着。我有些好奇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梦?于是我慢慢靠近她,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在小声的呢喃。
  她似乎在说着一些什么。我好奇了。我慢慢的更加靠近她。把耳朵贴在她的耳边。然后我听见她说。
  “如果我要是不存在的话,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种糟糕的人生了?为什么永远都是我?为什么好事情从来轮不到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人爱,只有我没有。这不公平。”
  她一直在重复的说着这些话。就连梦里她都那么的不安心。她有些可悲可怜。我有些想调查她、想了解她的过去、想了解她的生活、想了解她的经历。
  她是我爱的人。我不希望她一直这样难过。我想让她有一天发自内心的笑出来,我想她好好的。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慢慢的睡了过去。那一夜我睡得很安稳,没有做任何诡异的梦。可能是因为她就躺在我身边,我无比的有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把我叫醒。我看向身边,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几乎是有些慌张的坐了起来,连睡衣都没有来得及换。我比谁都清楚,这个地方没有人欢迎她,她去哪里都不会被人待见。连仆人也会无视她。
  这个家很大,我怕她一走,我找不到她。
  我慌慌张张的跑出房间,撞在了来叫我起床的三哥身上。他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有些慌张的我,略感到疑惑。
  “怎么了小艾?”
  “林去哪了?”
  他更感到疑惑了,他摸了摸我的头,示意我冷静下来。他们根本从来没有人在意林去那了哪里。
  “别慌,问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三哥拿着手机。大概是向管家发了信息。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说有人在后花园看见了一个女生。
  我直接往后花园跑去,三哥甚至没有拦住我,反应了一下才追上我。
  我来到后花园,却并没有看见林。我找来找去,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蜷缩在一起的林。她看起来很累,看见了我之后眼里的情绪也格外复杂。她在怨我,这是我唯一能提取出来的对我的最直观的情绪。
  我抱住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我在这里。”
  “别碰我。”
  她大力的推开我,我一时之间因为惯性倒在草地上,回过头刚好看见随后赶来的三哥。他看着倒在草地上的我,有些愤怒,不是对我,而是对林的愤怒。
  “没事吧?!”
  三哥赶紧过来扶住我,我没什么事情,三哥却担心的不得了,一副生怕我受了伤的样子。我摇了摇头,示意三哥我没事。
  我看向林,她眼中对我的厌恶还在,但更多的是对三哥的恐惧。她很害怕三哥和四哥。
  我站起来,对林伸出手。
  “饿了么?我们去吃饭吧。”
  林并不想回应我的,但终究恐惧战胜了厌恶。她认命了拉住我,这个人透露着绝望和破碎。
  我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如果在一个地方所有人都无视你看不起你不在乎你,那么想必是个人都会感觉到难以接受。林把这一切,都怨在了我头上。对她而言,我是加剧不幸的源头。
  她在这里遭受的不公,都是因我而起。我理解她,但这并不怨我。在这个家就是这样,只有我们一家会被重视,会被在意,别人都是外来者,都是被拒绝承认的存在。
  哥哥总是和我说,这是独属于我们的家。
  林徒劳的用指甲狠狠地扣在的我掌心,但是被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哪里能划破皮肤呢。她喜欢我会去包容她。
  三哥依旧是生气的,整个人被低气压包围。他对林的厌恶,大概更加深了吧。我有些无奈,只能讨好的亲吻了三哥的脸颊,他显得不再那么生气,但依旧有些不满。
  餐厅早已没有人了,大哥二哥去工作了,四哥应该在学校。三哥留下来陪我。家里的钱财大概都是大哥二哥的功劳吧,我不在意也不了解这个。我只知道大哥很忙,只愿意在陪我的时候放松,只会愿意因为我开心。
  三哥看了一眼餐厅的女仆,女仆心领神会下去准备食物。她看了一眼林,在三哥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以后,才退下。
  我知道,女仆端上来的食物,不会是两人份的了。林有了存在感,她在这里有了自己的食物。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除了哥哥们以外的人在这里吃饭。
  对我而言,林是和家人同等重要的存在。
  我并不情愿的放开了林,她不再看我,只是一味地盯着眼前的餐桌。三哥坐在我旁边,皱着眉头握住我的手。他看起来心情很复杂,很为我担心,他很在乎我。
  哥哥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小艾今天准备去学校吗?我叫人备车。”
  他这样问我,但一点没有想让我去的意思。他并不希望我去,他明确的和我传达着这一点。
  他没有告诉我理由,但是如果是哥哥的要求,我无法拒绝。因为是最重要的哥哥。
  我看向林,她连头也没抬。她点了点头,视线一直看向下面。
  “让人送林到学校吧,拜托了哥哥。”
  三哥依旧不情愿,他对我对林的在意格外反感,甚至不屑于掩饰。
  但是这是我的请求,他永远不会去拒绝。
  “好。”
  女仆将早餐呈上来,我和三哥的依旧是定制食谱上的餐点,最适合和可以改善身体的食物,而林的只是普通的吐司牛奶之类的。差别很明显。
  依旧是不会被承认的。
  林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吃着。就连女仆端上来的饭后点心也没有动,便被人领着离开了,连同昨天她买的所有东西和那两台关于她的手机。
  林走了以后,我看向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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