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顾忌

　　“不必了，我没问题。”
　　刘烨星摆摆手，这点酒怎么可能灌倒他，只是胃里闹得慌罢了。他捞了一下衣袖看表，发现已经九点二十六分，船快要正式航行了。“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先走了。”
　　“我和另一位酒保在这里轮班，你运气好还可以碰见我。”乔安娜收拾着调酒用具说。
　　“那么，回见。”
　　刘烨星告别了乔安娜，在船里有目的地走动。这船上除了别人的房间，还有船员专用区域，大部分的区域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在船最顶上那一层，有个露天泳池，还有一片休闲区域，摆放着很多大排档塑料桌椅。刘烨星记住了这里，打算有空和顾念念来玩。
　　在九点四十几分的时候，刘烨星回到了房间。但是顾念念却不在房间里，这时候，刘烨星接到了一通电话。
　　“星仔，在船上了吧？”
　　“在，老刘。这船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了。”刘烨星回答道。
　　“船上情况怎么样？”
　　“来的都是些商业人士，还有打手。有几个打手我在斗人大赛上见过，它这里还有个赛场，跟斗人大赛用的场地差不多，看来这里也要举行类似的活动。船上面的几层都随便看了一下，和一般的游轮没什么区别。”
　　“船下层的仓库区域，你去看过了没有？”
　　“还没，那里有船员把守，不太好进入。我听人说，黑龙会此行，还有个目的是祭祀。”
　　“祭祀？你当心点，尽量摸清自己的处境，别被暗算了。我是真没想到念念这丫头，竟然是顾金伟那家伙的种，他爬到黑龙会老大这个位置有些年头了，怎么突然才想起要找女儿，怪哉！”
　　“顾金伟……这个人怎么样？”
　　“当年黑龙会只是个小帮派，顾金伟是攀关系才进去当了个地头蛇，本事不大，就爱装模作样。宇宙闪耀事件那天，他被我揍得满地找牙，虽然现在他跟你老子一样，都是异种，但他还是打不过老子，去年一次我们两派会谈，谈崩了，他又被我胖揍一顿，要不是他保镖突然冲出来，他差点就被我打死。不过，面对他你还是尽量小心点，尽量别在船上惹事。”
　　“我知道。这趟就是来玩的，不找事儿。”
　　“听你描述，你在那船上也有斗人大赛，我跟你讲，别瞎掺和啊。”
　　“我知道啦。虽然确实想去打啦……我尽量克制。”
　　“注意安全，我先挂断了。如果出什么事我会叫人去接应你的。”
　　“好。”
　　刘烨星也挂断电话，这时，顾念念开门进来了。刘烨星转过身看向顾念念，她除了表情，没有什么异常。
　　“你刚才去哪里了？”刘烨星问。
　　“我爸派人来，叫我过去了一趟。”
　　刘烨星有些惊讶，“情况怎么样？”
　　顾念念眼神有些飘摇不定，讲话的语气很轻，“我感觉违和感很强。他甚至现场找来医生做了DNA配对，确实证明了我们的父女关系，但是……你想想，一对父女多年未见，这下亲人团聚，本该是很感人的画面吧，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就那样，像个陌生人一样，他介绍了一下他现在的家庭，还告诉我，在船上可以随便做些什么，就当旅行，等黑龙号返航之后正式接纳我回到家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刘烨星闻言，有些好奇，问道：“他现在家庭情况如何？”
　　“他现在有个贵族老婆，两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过得倒是幸福美满。他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啊？如果很嫌弃我，为什么又要认我？这太奇怪了！”
　　顾念念哀怨地坐在床上，越想越气。
　　“如果很心烦的话，试着不去想它吧……”刘烨星提出建议。
　　“说的对。不去想他不去想他不去想他……可恶，什么人嘛！混蛋老爸，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气死我了！”
　　顾念念充满怨念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去吃一顿吧，我去主餐厅问过了，这船上的食物和饮品都是免费提供。”
　　闻言，顾念念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之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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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餐厅空间很广，挂着大量的水晶灯，在这里的人并不少，多的是那些衣着奇怪的打手。顾念念正在桌前大快朵颐，刘烨星坐在她旁边，一边吸溜着布丁，一边观赏着顾念念大口啃食烤火鸡的模样。
　　周围的人并不拘谨，比顾念念吃得还野的比比皆是。现在不是正餐时间，那些大人物正在约见会谈呢，现在是粗人的主场。
　　“嘿，吉米，这次斗人大赛我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打败你。”
　　“吼吼，放弃这个想法吧布洛克，你连喝酒都比不过我！”
　　两个白皮肤的壮汉在一桌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声喧哗。
　　顾念念听到一点点内容，感到好奇，嘴里还吃着东西呢，含糊不清地问：“星仔，什么素斗楞大赛啊。”
　　“这个啊，不是那么风光的事情，就和我们人类会斗蛐蛐、斗鸡、斗牛一样，异种则会饲养人类，把他们培养得强壮，然后让他们互相战斗。斗人大赛的规则很简单，不能携带武器，除此之外可以用任何方法，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或者认输就可以获胜。”
　　“老刘带你去打过吗？”
　　“不，都是哈士奇叔叔带我去的。他还通过押注，利用我赚了几十万呢。外面人在赌钱，里面的人在死斗。在斗技场，把对方惹急了，连戳眼睛、掏鸟蛋、咬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都使得出。我跟你说啊，有一次，我跟有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来斤的壮汉打，他打不过我，我用十字固把他克制得死死的，他急了，当场张口咬人，给我大腿咬掉一块皮，那血流得他满嘴都是……”
　　“我吃东西呢。”顾念念向刘烨星投向无语的眼神。
　　“咳咳，抱歉。”刘烨星继续吸溜布丁。
　　在主餐厅，顾念念和刘烨星很愉快地吃了一顿大餐，主要是各种肉食和甜点心，这儿只管点餐，不必付费，二人回到房间的时候肚子都是鼓鼓的。
　　十点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到夜总会区域集合了。这里光线很暗，十几个Led灯发出微弱的彩色光芒，巨大的舞池里人头攒动。那高台之处，一个主持人正在发表演讲。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黑龙号游轮已经出发了半个小时，现在，它将跨越一个很特别的地带，我们把它叫做龙神禁区，一旦进入龙神禁区，我们将和外界失去联系！如果你们发现手机怎么弄也没信号，请不用大惊小怪，这是正常现象。
　　“这将是一场轻松愉快的旅行，斗人大赛将在明早八点钟开始，持续到下午八点登录星落岛的时候。那之前，让我们在船上尽情狂欢！吃喝玩乐，所有的开销都由黑龙会支出！”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刘烨星拉着顾念念的手，怕被人群挤散开，顾念念以为刘烨星是和她代入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心头一暖。那位主持人下台后，场地发生了变形，一台造型浮夸的打碟机缓缓升起，DJ登场，操弄起节奏强劲的音乐。上方的大型炫彩灯饰开始闪烁，刘烨星有些不解地看着周围的人，发现他们跟着音乐节奏扭动着身子，仿佛在享受着什么。
　　“他们在干嘛？”刘烨星把心里的疑惑告诉了顾念念。
　　“蹦迪啊！星仔不知道吗？就是迪斯科舞蹈，不需要多么专业，简单地跟着节奏踏出脚步就好了！”
　　“念念喜欢蹦迪吗？”
　　“说不上喜欢啦，就是和朋友去过几次。”
　　“我还是建议少去，这种场合，坏人可不少。”
　　“说的也是。”
　　“一般来说，这种人多的地方趁乱揩油的不少。只是在这里不怎么见得到，估计是因为这船上没什么低素质的闲人吧，这儿的姑娘，不是富家千金就是打手，不好惹。”
　　“那就放心大胆玩吧，星仔你不要看这里男人多你就这么严肃嘛……”
　　“其实看见他们的肌肉块头，我感觉很不错，十分的想要切磋切磋。学校里可找不到这么好的菜，学校外边徘徊的社会青年也大多是些小角色，不禁打。”
　　“你啊，不要满脑子都是和男人斗啦！来和我斗舞！”
　　这种时候，就是顾念念带着刘烨星玩了，顾念念说服了刘烨星，然后一起在富有节奏的音乐声中嗨了半个小时，事后直接回了房间。
　　听闻浴室里传来顾念念淋浴时发出的水流声，刘烨星思考着现在的状况。他刚才想用手机联系刘浪，发现已经不在服务区了，这是很不合常理的事情。
　　“祭祀……地图上不存在的岛屿……黑龙会……”刘烨星尝试着把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但是什么结论也得不出，收集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最危险的，刘烨星如此认为。加上这船上也有异种的存在，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
　　咣当一声，顾念念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她头发就拿干帕子擦了一下，还是湿的。洁白的肉体上只披着一张浴巾，就大摇大摆来到了刘烨星面前。
　　“哇！念念你干什么啊，好好把衣服穿上吧！”
　　顾念念看着把头扭到一边的刘烨星，露出姨母笑，狡黠地说道：“有什么啊？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老刘教我，对女孩子要放尊重，非礼勿视。”
　　刘烨星一本正经严肃地说。
　　“非礼勿视？难道说，星仔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顾念念笑得很猖狂。
　　“没有，绝对没有。”
　　“那么，请。好好的看着我。”顾念念的眼睛藏不住笑意，脸上一片绯红。
　　“也……不是不可以。”
　　刘烨星扭扭捏捏地把视线移到顾念念身上。
　　“锵锵！”
　　顾念念说出了拟声词，并哗啦一下把浴巾打开，露出了丰满的肉体。
　　“啊！”
　　刘烨星的视觉神经受到刺激，肾上腺素提升，血流速度随之加快，血压突然升高，在这个作用下，脆弱的鼻腔毛细血管产生破裂，红色液体从刘烨星鼻腔里流了出来。
　　顾念念重新裹好浴巾，“我就说嘛，你一个身体健全的男孩怎么可能对女人不感兴趣，又不是出家的和尚，我差点真以为星仔是性冷淡了呢。太好了！”
　　“念念……”刘烨星一脸无辜相擦着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