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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棺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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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先生,快到了么——”
  在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了少女的声音……这是一种苍白虚弱的声音,但是温柔似水。
  得到的回答是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还有均匀平稳的震颤感。
  “是快到了么?辛苦你了。”
  少女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外界的光芒能够渗透进这一片狭小的空间的话,也许就能看见她脸上的笑容。
  如果有一丝光线的话。
  时间的定义在这片黑暗中显得模糊不清,她所能做的往往只有盯着眼前纯粹的漆黑,静静思考着自己要思考什么。在重复这种行为很久、很久之后,直到困意与疲惫爬满了身体、迫不得已地沉入梦乡,在静默与混沌中停留了不知是永恒还是一瞬间的时光之后,才又看见自己世界中不变的一切。
  但是外面的一切会有变化。
  •••
  那是一副铠甲。
  看起来是给强壮的骑士所设计的铠甲,高大的黑灰色躯体上锈迹斑斑——为什么要说“那是一副铠甲”而不是“一名骑士”呢?
  爱莎能感受到它看上去被金属严实覆盖的躯体下其实空无一物,而这种破败、死亡的气息也完全无法将它和人类的“骑士”联系在一起。
  它身后背着一副漆黑的棺材,步履平缓地朝爱莎和希律靠近……金属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在耳畔逐渐明显。
  但与其说它在朝她们靠近,不如说它头盔之下的空洞一直直视着前方,却不知要前往何处。
  “这是——”爱莎稍显不安地拉了拉希律的衣袖。
  “亡灵。”希律的回答非常简短,爱莎看见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银剑,“小爱你先躲起来吧。”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正拦在路的中间,那副铠甲主动调整了自己行进的路线——它的这种行动让爱莎更加疑惑了,与此同时,她也越来越好奇它背后到底背着什么。
  “但是小律你看……它好像不是冲着人来的。”爱莎当然注意到它没有任何目标——或者说,只有“向前行走”。
  “但是亡灵生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希律举起剑,仔细打量着那副铠甲。
  如果看见魔物,往常的她可能会立刻动手将它清除吧——更何况是亡灵。只是无论是它的存在还是举动都有些超出常理。亡灵生物相比于“魔兽”是更加危险的存在,魔兽只是魔力较为强大的动物,它们的举动符合动物生存的本能,而亡灵从头到脚都是一种充斥着对生者憎恨的不祥之物,也正因如此,它们惧怕着元素之神诺瓦——也就是太阳的光线,也会在看见活着的人第一时间就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理智丢得一干二净。
  而眼前的盔甲却像是有坚定目标般一味前进着,在阳光下显得淡定自若,又显得对面前的人毫无兴趣——除了它身上透露出的气息,完完全全无法让人将它和亡灵联系起来。
  这些疑点让希律想再多观察它一会,但如果它真的再靠近的话,那无论如何都必须出手了。
  似乎是察觉到前方传来的明显的敌意,那副盔甲将背着的棺材小心放在地面,接着便伫立在原地,虽然赤手空拳但明显也摆出了准备迎战的架势。
  [哇啊……好严肃的氛围。]
  虽然被叮嘱过躲起来,但是爱莎还是下意识地站在了希律身后不远处,看热闹般探出脑袋张望着远处的铠甲。
  见到它这样的举动,希律当然没有继续等下去。
  剑光闪烁,金发少女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只是一个瞬间,银剑所划过的绚丽长虹毫无悬念地贯穿了那副破败的铠甲。
  剑气将它裂开的躯体撕碎,无数漆黑的气流瞬间爆散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旁观望的爱莎完全呆住了。
  [秒……秒掉了么?]
  [其实那个铠甲精看起来蛮强的……放在游戏里至少是小boss水平吧,更何况还神神秘秘地背了一副棺材]
  想到这里,爱莎将视线投向了地面上的棺材。
  [里面是什么呢……]
  就在爱莎注视着那只棺材时,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地从其中渗透而出……难道是魔力么?
  不过也用不着让爱莎提醒,希律随手挥出一剑——正好挡在了一柄忽然出现的黑色双手大剑的轨迹中。然而却是她手中看似纤细的银白色长剑在交锋中击退了似乎无比厚重的黑色大剑。
  少女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莹白的流光闪过,黑色铠甲的“首级”被应声削下,然后再斜向下劈出一剑,宽阔的肩膀再次被撕裂。但是这并没有真的“杀死”它,又在几次交锋过后,这副黑色铠甲颓然地坐了下来,但还是挡在那副棺材前。
  “那个就是你的魔力源泉吧。”希律用剑指着倒地的它,轻轻叹出一口气,“没关系的……希望你能获得真正的安眠。”
  说完这句话,她决定给这副铠甲真正的最后一击。
  然而,她的动作却停滞了。
  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从棺材中钻出的、银发红眸的苍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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