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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最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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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轻轻划过银白色的刀身,一种奇异的温润感觉从指尖传来,爱莎微微有些惊讶,当她用手握住这它的刀柄时,这种感觉也变得无比明显。与其说这是一种“触觉”,不如说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欢愉感。
  [有这种感觉多半是因为这把刀的材料……奇怪,我的内心深处原来这么依恋星银这样的魔力亲和材质么。]
  [不妙……好想买下来!]
  爱莎有一种被冲昏头脑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思考起关于这枚匕首的事情。
  [除了材料……这枚匕首背后也应该融合了一些这个老匠人骄傲的魔力术式,买下来作为研究这个世界魔法的材料是一种选择。]
  [而且,如果我能解析星银的性质的话,我想我能够用神族语法术复制出大量的星银……对于别人这把刀可能华而不实,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素材库。]
  “老爷爷……这个你打算卖多少钱呀。”爱莎很留念地又抚摸了一下刀身,关上匣子。
  词语一出,无论是希律还是老者看向她的目光都填上了惊讶。不过希律并没有将这份意外说出口,只是依旧很平静地站在爱莎的身边。
  “小爱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再好不过啦。”
  见到希律没有表示对这种“荒诞”行为的反对,这让爱莎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没想到那名老者的反应反而像是不想让她买下来。
  “我说,小姑娘,这把刀可不能用来打架,你明白么?这把小刀可砍不过上好的钢剑。”
  “但是我觉得它很适合我。”爱莎赌气般地将盒子抱到了怀里。
  “怎么适合?好看么,好看的刀可大把,不要在我这花冤枉钱。”老者挥挥手,示意爱莎将匣子还给他。
  “我想要不是因为它好看,而是我想要一把星银做的武器——难道在其他地方还能找到星银造的小刀么?”
  “额……至少应该很难找。”老者有些说不上话了,他分外无奈地摆了摆手,“行吧行吧,卖给你了,八个金币——也就是一个闪金币,怎么样?”
  [嘶……好贵……]
  爱莎没想到自己刚刚赚到不久的那枚金皮埃尔这么快就要被用掉了,不免犹豫了一小会。
  对爱莎来说这枚金币的纪念价值远远超过它的面值……根本不想把它用出去,但是她又不想放弃眼前的这枚星银匕首。
  爱莎想到最后,还是用求助的眼神瞄向了希律。
  [即使是小律……在她眼中我要是用这种巨款买一把不实用的小刀,也大概率不会被接受吧……]
  就当爱莎思考到“要是小律认为不值得买的话,我就用石头剪刀布决定要不要拿老板娘的金币换银匕首”时,一枚闪着金光的硬币就这样从希律手中飞到了老者眼前——后者凭借本能反应接住了那枚硬币——是金皮埃尔,也就是他口中的闪金币。
  老者哑口无言地看着手中那枚价值非同小可的闪金币,又抬头看了看爱莎怀中的小匣子,眼中闪过一丝及复杂的情感,随后垂下了他的头。
  “其实……我觉得,你们会砍一下价的,你看现在又有新的星银矿被发现了,它的价格以后也会下来的,而且做成刀的星银也没那么有价值了。”
  “不用砍价了,确实值一个金皮埃尔。”希律轻轻摇摇头,如此说道。“这把刀不是您的失败作,我甚至有点被您的勇气和对兵器的理解所折服……”
  “此话怎讲?”老者没有看着希律,而是转身看向了挂满武器的墙壁,不知道在躲避什么。
  “您有勇气用您锻造师生涯的最后一作来承担这样的风险,做出您想要表达的东西。”希律很平静地回答道,“优秀的兵器应当足以陪伴一个人一生,但是随着人的成长原有的兵器也会不断落伍,要用各种方式补强或者干脆更换……而您想打造一把真正能陪伴一个人一生的作品。星银就是您找到的可以实现这个愿望的材料,只要拥有如此之高的魔力亲和性,随着时间推移足以在主人身边不断蜕变。”
  老者依旧看着墙壁不语,像是没有听到希律的话一样。
  “事实上,世界上真的有一些星银做的兵器,有很多优秀的匠人也有尝试过这样的做法,有一些兵器遇到了它的主人,有一些没有。我有幸看见过当代剑圣的配剑……那就是一把星银剑,只不过在他那浩瀚魔力的影响下已经完全不像是原始的星银了——就像是巨龙相比于龙蛋。”
  “我是优秀的匠人么。”老者喃喃道。
  “这个的话,我不够了解您,可能答案您自己更加清楚。不过,至少您的最后之作,我认为它是优秀的。我也更愿意相信您也是一位优秀的匠人。”
  “呵呵,哈哈,小姑娘你别逗我这个老家伙开心了。”老者大笑几声,将手中的金币随手向后一抛,被希律用手接住。
  “拿走吧。”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朝身后摆摆手。
  [没想到小律说道这份上还没打动这个人么……真是捉摸不定呀……]
  爱莎有些泄气,但是她还是不想放手。
  “可是我真的想要这把匕首……”爱莎这样说道。
  “我说拿走吧,听不懂么?金币和这把刀,拿走吧。”老者的语气很不耐烦,像是催促着她们离开。
  “可是……”就当爱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希律却轻轻捂住了爱莎的口,朝她眨了眨眼睛,在耳边轻声说道,“小爱,我们赶紧走吧。”
  “慢着。”就在爱莎准备跟着小律离开时,老者却又发话了,“刀拿走,匣子留下,很贵的。”
  [真是的……什么大起大落啊……]
  爱莎自认为和这种人打交道对心脏不好,但其实爱莎还是对这名老者蛮有好感的,虽然举动怪怪的,但内心深处应该相当和善。
  至于急着赶她们走的原因,其实爱莎也能小小猜到一点。
  把空了的匣子放到桌子上,两个人稍微留下了句告别便溜走了。
  而面对着墙壁的老者,此时已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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