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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方白鹿就这样趴在吧台，斜眼看着王孙鱼，目光如刺，似乎想要刺穿王孙鱼身上所有秘密。
“我不是林青璇那蠢女人，你说什么便信，一拳放倒李连天，这样的本事，难道真的在部队养了五年猪？”
方白鹿的模样说醉不醉，说清醒却又醉眼迷离，王孙鱼略微低下头去，掩去眼底的神光。
“藏不住的。”方白鹿悠悠道：“龙的角，虎的牙，就像麻袋里的锥子，沙里的金。王孙鱼，不管你想隐藏什么，都是藏不住的。”
“你想知道什么？”王孙鱼忽然笑了笑。
“我能问一下，今天我给你二百万，你怎么只拿走一半，不喜欢钱嘛？”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拿。”王孙鱼随口道。
“你不说，我也明白，原因无非有二，要么，是看不上方家，要么是不想和方家扯上关系，毕竟现在方家的情况不是很好。我爸死了，我妈除了花钱什么都不懂，林青璇……那就是个蠢货。”
“你想多了，我只是对钱没有太大需求，不是你说的原因。”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没有钱却什么都做不了。”方白鹿转过身靠在吧台上，望着舞池内形形色色的人群，道：“你知道嘛，金芙蓉一共五层，一楼是酒吧，就是眼前看到的，二楼是包厢，里面的姑娘都是专门培养出来的，不管什么样的美女，在二楼都不算什么；但这些也仅仅是表面的，三楼才是真正的东西。三楼是私人会所，私房菜……四楼是赌场，那是实实在在的销金窟，五楼就是花天酒地的所在了。”
方白鹿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她似乎在对王孙鱼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看这里有很多人，声色犬马，但他们之中有些人一辈子都上不了二楼，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二楼有什么。还有很多人，连金芙蓉都进不来。”
“而在整个华夏，一座金芙蓉又算什么。这世上有人纸醉金迷，有人日以继日，艰难生活。有人高高在上，有人俯首为奴，王孙鱼，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世上，谁定富贵？”
王孙鱼道：“我不喜欢这些，所以还行。”
“真的，假的。不管真的假的吧。”方白鹿道：“如果你安心做一个修车工，我不说什么。但你如果有别的想法，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什么路？”王孙鱼问。
“一条飞黄腾达，鱼跃龙门之路。”方白鹿道：“你知道刘家嘛？”
“刘家……”王孙鱼一楞，随即低下头去：“没听说过。”
“你在苍北省，不知道刘家可真就是孤陋寡闻。”方白鹿道：“刘家的根基在省城，或黑或白都有生意，那可真是手眼通天的大家族，方家和他们相比，不过九牛一毛。这一次，刘家的小公子要结婚了。女方是从海外来的，据说也是国外一个了不起的人家。这次成亲，算是强强联合。
现在那女人已来到凤凰城，暂居在她外公家，就等着一年后完婚。在这一年内，刘家要为他雇一个贴身保镖，负责其日常起居安全保卫。现在有不少人盯着这门差事，凤凰城挤进来不少人物，大家都想借这机会搭上刘家的线，日后，博个飞黄腾达是没问题的。”
“对方肯定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而我只是一五大三粗的莽汉，对方怎会聘用我。”
“试试吗，搏一搏总没有问题。”方白鹿道：“如果你只想做一个修车工，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如果王孙先生还有别的想法，这总是一个机会，毕竟，那可是刘家……”
“那可是刘家……”王孙鱼重复一遍这几个字，低头饮了口酒，没人知道他掩饰着什么。
“好了，今天我的话就到这里，有机会咱们再见。”方白鹿站起身，指着桌上的酒杯道：“这杯你请。”
“为什么是我请？”王孙鱼愣了愣。
方白鹿抿嘴一笑：“美女让你请客，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今天本姑娘卖你个乖，下次不要再问为什么。”
王孙鱼笑了笑，道：“受教，下次我会记得。”
方白鹿摇曳着小蛮腰，向门外走去，走出几步后忽然回头，道：“王孙鱼……”
“怎么了？”
“王孙鱼，是龙总要飞天，是虎总要啸聚，不管你过去经历什么，有些东西想藏，总是藏不住的。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笑的时候其实蛮好看的，以后多笑。”
王孙鱼一怔，然后见到方白鹿摇曳着蛮腰，一步一步在王孙鱼的视线中消失。他呆了好久才收回视线，摇头笑笑：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会撩人，或许并不是每个小姑娘都如此，只方白鹿这样的天生妖孽。
『关于过去，藏不住的』
方白鹿虽然走了，但她留下的话，却仍在耳边响起。王孙鱼的目光有些呆滞，忽然抓起桌上的酒杯，将清冽的酒液灌入腹中，深吸一口气，身上似乎焕发出一道豪情。
可这豪情不过一闪而逝，无人喝彩，再看坐在那里的，仍就是一五大三粗的莽汉。
喝罢这杯酒，王孙鱼已准备搀和下刘家这件事，或是因为方白鹿的话打动了他，或是有别的原因。
将钱搁在吧台上，王孙鱼离开酒吧，夜风一吹，有些清凉，王孙鱼感觉头有些重。他迈步往家的方向走，在路过一辆汽车时，忽听得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是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马路边，当王孙鱼经过时，车身轻轻摇晃，里面传来阵阵声音：“大力，大力，再大力些……”
咦！
饶是王孙鱼也停下脚步，往车身看了两眼，看情形这是某男与某女在车上做那欢爱之事。亏得他们大胆，公然在路边，也不怕被人发现。
王孙鱼不解风情，却也不愿做那煞风景之人。就在这时，车门忽然打开，一个女人大呼道：“救命，救命……”
女人身上穿着豹皮短裙，只穿着豹皮短裙，黑夜中裸露着上身，脸上的表情紧张慌乱之极。
一见王孙鱼，她便忙呼道：“求求你，他没有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