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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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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霍瑜从意境中救了回来,醒转后,见师公已将霍追救醒,两个伤者一知自己残废,默然不语,怔怔流下泪来。
  霍哲道:“老人家,有法子让他们恢复原状吗?”
  师公摇摇头,“身体已伤,脏腑经络腐烂严重,我能做的,只不过是让他们停止恶化而已。”
  霍烛怒气填胸,叫道:“我去追那老和尚,把他宰了。”
  霍哲拦住了他,“老和尚邪得很,你去了不过白饶一条性命,又有什么用?”
  “那我去把那些丑八怪宰了,这口气不出,咱们压鬼族还怎么立足?”
  “刚才出去的时候,你还见他们在吗?”
  我问师公说:“这些丑八怪容貌挺像,不知老和尚从哪里找来的?”
  师公说:“蚂蝗僧曾是鬼道中人,这些人或许是他掳来的,用邪术锻炼,将他们练成自己的傀儡,也是苦命的人,能不和他们为难,就放过去吧!”
  霍凡问霍哲他们离开营地后发生了什么,霍哲说道:“你们走后,我独自一人看守营地,等了很久,只见霍烛一人回来,他跟我说在湖边受到这些丑八怪的伏击,和他们斗了一番,打死两人,急忙赶回营地和我们汇合,却不见你们两个回来。这时这伙丑八怪又来纠缠,人数有十几个,我们寡不敌众,霍烛掩护我逃出去求援,我在半路又遇见了老人家,他古道热肠,跟着我一起来这救了你们。”
  霍烛说:“我被那伙丑八怪擒住后,被扛到这里,后来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却不见人影,老人家,刚才是您用传音术教我抵抗老和尚的邪术吧?”
  师公点点头说:“我以前曾和蚂蝗僧交过手,对他的路数还是比较熟悉的,那时他为了练习摄魂术,吸人精血补充精力,我看不过去,出手将他阉了,他说要找我报仇,我留下姓名地址给他,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来。”
  我心说师公这长相挺慈眉善目的,没想到出手那么狠,不过终究还是留了蚂蝗僧一条命,蚂蝗僧从师公手下逃生,也并未痛改前非,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看来凡事的善恶是非,可真难以定论,一时的仁慈,也许会造成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霍凡说道:“老人家,您虽救了我们,但我还是得说您几句。”
  霍哲要阻止他,但他仍站出来说:“您是有大本事的人,当初既然已将蚂蝗僧制服,为何不直接结果了他?他这种人留在世间一天,或许就会多一个人受害,您看那无根湖里的鱼,也不知吃了多少人肉,才能长成这样,可见这些年,已有不少人在他手上遭殃,要说那是陈年往事,那也罢了,今天您又有机会逮住他,为何又要放他离开?这样做不是纵虎害人吗?”
  师公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说:“非是我纵虎害人,世间之事皆有定数,有些事,注定要发生,有些人,也注定会死去,还有些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我虽然也不理解师公的做法,不过相信他自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些年轻人血气方刚,师公真是老糊涂了,跟他们打机锋,怎么可能受用?
  霍烛问:“时候什么时候才到?”
  师公说:“报应到的时候。”
  霍烛青筋暴露,被噎得说不出话。
  师公笑道:“蚂蝗僧自有蚂蝗僧的报应,蚂蝗僧也是别人的报应,等他报应完了,他自己的报应自然就到了。”
  我也懒得听他这些高深莫测的话了,就问:“师公,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苏琪还好吗?”
  “她很好,就是时时惦记着你小子,我时常出来云游,这次也是恰好经过这里,这几个小伙子都是压鬼族的年轻人,你碰见他们,也算是造化吧!这次就跟着他们去,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转过去又对霍烛说:“至于蚂蝗僧,这次也不会让他这么便宜的离开,我已在三尺雾上下了毒咒,他现在应该已经中招,你们去湖边找找,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我一听跟三尺雾有关,急忙问:“师公,您是什么时候给三尺雾下的咒,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一进无根寺,就知道蚂蝗僧拿走了你的三尺雾,还有你随身携带的一面铜镜,这回铜镜你可能是要不回来了,但三尺雾嘛!已认了你做主人,别人戴了,眼睛不免会出问题,蚂蝗僧也带不走你的。”
  我和霍烛霍哲两人立刻出门,沿湖走了半圈,发现一个丑八怪的尸体躺在湖边,脑袋碎了一半,也不知是谁干的。
  我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对血肉模糊的眼睛,这眼睛比寻常的眼睛凸了许多,看来就是那蚂蝗僧的。
  我在那对眼睛上找到了三尺雾,想了一会儿,估计蚂蝗僧是想戴上三尺雾回头找我们算帐,但师公处处算计领先于他,他不免中咒,咒术一发作,他想把三尺雾取出来,三尺雾却已死死粘在他眼睛上,他也只能弃眼保命了。
  我心想这人也是够狠的,能生生挖出自己的眼睛,不过一想到他能用邪术让人掏心掏肺,这对眼睛也算是他暂时付出的代价吧!
  霍哲问我发现了什么,我把自己所见所想和他们说了一遍,霍烛说道:“真是便宜了他了,看来这丑八怪也是他狂怒之下出手杀的,这人虽然无恶不作,功夫确实厉害的很。”
  这个丑八怪想必帮蚂蝗僧害了不少人,霍烛将他的尸体投入湖中,鱼群立刻过来分食,不多时那丑八怪就只剩下一副骨架,被大鱼拖入湖底,也真是报应不爽。
  霍哲说:“这无根湖中的鱼,始终是个祸害,咱们得想法子把它们都给灭了。”
  霍烛回道:“我去附近的市镇买些毒药回来,保管让它们绝子绝孙。”
  我心想用毒恐怕会污染到附近水源,就说:“咱们去问问师公吧!他见多识广,或许知道比较妥善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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