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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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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落星稀,辗转而逝。众人知觉刚歇下片刻已然到了辰时三刻,旭阳的余晖缓缓从破露的窗户里照射进来。众人除去马骏本都是修道,或是练武之人皆有早起打坐晨练的习惯。
  许是动作过于大,把还在做着美梦。嘴角流着口水哈子的马骏给吵醒过来,揉着胖乎乎的脸颊嘴里发出略微抱怨的起床气:“本少爷刚睡觉咋就天明了,这真是不科学!”
  小和尚此时端着一碗稀饭递给马骏:“马公子这是师傅特意交代给你留着的,快喝了吧等会儿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准备呢!”
  马骏看着手里这碗稀饭脸上表情甚是精彩,碗中说是稀饭不如说是水里漂浮着几颗米粒的开水罢了。想想几日前在马府里每日清晨都是紫烟送来的燕窝,在和眼前的稀饭一比心中甚是怀念当初的日子。不过马骏也心知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也不矫情张口一个咕噜喝的底朝天。
  抹着连三分饱都算不上的肚皮,只能认命的转移话题:“小和尚怎么不见你师傅与那臭道士?”
  小和尚虽性格质朴但心灵通透,心知这马骏嘴里喊燕赤霞为臭道士,实则关心二人去处:“小施主难道忘了?昨儿燕道长不是说过要去那老妖之地把那些骨灰都释放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兰若寺了吧。另外燕道长有所交代,让我等去市集购些黑狗血,朱漆等法具。”
  说话间雷煞搀扶着白杰伦进了房间,马骏好奇问道:“二位大师傅这事哪里回来?”
  雷煞把白杰伦搀扶到一旁后,憨厚回道:“昨儿我哥两不都受了些皮外伤么?虽经过处理已无大碍,但为了明儿的大战,今儿我哥两就去市集买了柄趁手的兵器,顺道给你也买了一柄短剑届时好防身。”说完手中多了一柄形似匕首,但又比匕首稍长的短剑仍给马骏。
  马骏手里握着这把并不算精致的短剑,脸上洋溢笑容:“多谢二位师傅,等会儿我与那小和尚要去市集购些法具,二位师傅可有什么要我等带回的?”
  雷煞看了看小和尚欲言又止,白杰伦与雷煞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接过话:“你这石头疙瘩有啥好担忧,小骏啊,这疙瘩的意思是让你们带些酒肉回来,但又恐老和尚与老道士反感不敢说出口。”
  马骏一听哈哈大笑:“雷师傅啥时候这么臊了,大酒大肉包在本公子身上,本公子也是吃不惯这出家人的粗茶淡饭。”小和尚听了口中默念阿弥佗佛
  待小和尚与马骏来到市集采购完所有东西后已然是晌午时分,今儿的风沙特别平静。不远处传来一阵唢呐锣鼓声,人群熙熙攘攘聚集在周遭,迎面走来的是一对身着奇装异服的队伍,唢呐声与锣鼓声正是他们发出来的。城中有些顽皮的孩童穿梭在队伍之中。
  马骏与小和尚相互对视一眼,甚是奇怪按照大明律令这个时节不因该有什么特大节日才对。遂询问朱漆店主:“店家这外面如此热闹,是何节日?我二人初来贵地甚是不解?”
  那朱漆店老板是个长相消瘦的,六尺中年人。见二人在店里购买颇多的朱漆等物件自然和颜悦色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漠北县本是边境小地没有诸多节庆,不知从何事开始城中妙龄女子频繁失踪,后来县长大人请了高僧做法得之这些女子都是被鬼王抢了回去充当新娘去了。”
  “高僧与那鬼王连斗数日鬼王被高僧消灭,高僧也圆寂于此被村民安放在兰若寺里供奉着,鬼王死后天空连日乌云却不下雨,村民为了平息鬼王怨念遂每年在鬼王忌日举办这鬼王娶亲的戏码,说也奇怪自从闹过一场后乌云竟然无故消失了,自那后这就是本地的一个习俗。”
  马骏口里嘟囔:“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今儿也算涨见识了。”小和尚脸上略微有些不愤,似不解为何人们会为了一个鬼怪如此般
  二人等人群散去后,提着大小行李放入马车往无门居方向而去。待回到府中赫然发现燕赤霞与那净空老和尚已经回来了,摆在桌前的有大小不一的数十个骨灰坛。二人眉头紧皱似有心事但都不曾开口,一旁雷煞与白杰伦经过昨天一役后心中明了那燕赤霞与净空就是传说中的修道之人,自然不敢有任何无礼之举,憋着呼吸静等指示。
  马骏可没那么多顾及,大大咧咧进门喘着气:“累死本少爷了,桌上这么多的骨灰坛子莫都是从那老妖树根底下挖出的?”
  燕赤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马骏:“你这胖小子,没大没小的。没看到我等在思考事情嘛,一进来就大呼小叫的。”
  马骏丝毫不怕燕赤霞的这黑脸:“哼!小爷辛辛苦苦去采购这么多法器,还给你带了一坛子上好的火烧,你这话的意思是今晚不喝小爷的火烧了嘛!”
  燕赤霞无其它爱好,却非常醉心与杯中之物一听马骏如此说,脸上堆起笑容:“还是你这胖小子懂得老道的心,要不是你小子要去龙虎山,老道都有动了收你为徒的心思了。”
  马骏完全不理会这套,鄙视道:“得!得!得!就你还想收我为徒,恐怕你看上的不是我的资质,而是本少爷给你买酒的银袋子吧。不跟你扯了,说说这骨灰坛子都盗过来了,为何你们还如此愁眉苦脸?”
  燕赤霞许是被说中心事,老脸微红好在脸黑也看不出:“这些骨灰坛虽是老妖下之物,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更多的我与老和尚想在明日之前全部弄走是不可能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挥泪斩仁心。”
  马骏听闻后心头一惊,那老妖到底摄来多少的孤魂野鬼,面前这几十坛的骨灰竟然只是一部分而已。沉声道:“既然如此看来是天数,那我等先把坛中可怜女子超度一番后在去好生布置,待明日让那老妖彻底灰飞烟灭。”
  只见燕赤霞大袖一挥,口中蹦出一个“疾”。骨灰上赫然瓢音渺渺的出现几十个女子身影,许是白天阳气之故身形都不实。燕赤霞脸黑厉声:“道爷不管你等害人是有心还是被迫,既然现在被道爷救出来了,尔等以后好生修行争取早日投胎,切莫被道爷抓住尔等在次害人,不然道爷灭了尔等。”
  众女鬼齐齐盈盈一拜道谢后抱着自己的骨灰坛飘然离去,看的马骏、白杰伦等人心中暗暗称奇。一众女鬼消散后,净空老和尚让众人把购买来的法具一并摊开,摆好法坛准备给法具开光。
  *****
  夜幕降临,兰若寺中。老妖化为人形脸上显有暴怒之色:“好个死道士,既然敢盗姥姥的鬼奴!待过了明日姥姥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抽你的筋。”
  房间内身穿一袭红衣的小倩听到姥姥的如此大的怒火,心中略微惶恐甚是不解。自与黑山老妖结亲以来,姥姥心情一直不错今儿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看着铜镜之中那风华绝代的容颜,小倩眼里透露出丝丝悲情。记事以来就是姥姥手中的玩物,现在更是如货物般被送给那黑山老妖。忽又想起前几天见到的那小胖子,恩!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类。不知为何嘴角竟然带着丝丝笑意,转念心如死灰。
  房间内紫衣本满脸怨恨的在一旁伺候小倩的梳洗,此时看到小倩面如死灰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无比开心:“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嫁给黑山老爷,据闻黑山老爷哪怕在地府殷都也是一等一的大妖呢!”
  小倩冷眸似秋,平平淡淡:“既然是如此盖世大妖,要不我去求求姥姥让你与我一同嫁过去,我等姐妹好有个互相照应。”
  紫衣被说的脸色难看,很是勉强:“这等好事,妹妹就不与姐姐你争宠了。我去给你姐姐换一桶洗澡的温水去。”说完疾步离开
  小倩眼中闪过丝丝不屑,嘴里小声鄙夷:“就你这样的德行,哪怕我不再此处你也得不到姥姥的欢心。”
  ******
  无人居的众人在为法具开了光后,除开大小和尚的素斋。众人大酒喝着,大肉吃着好生修养。一夜无语,黎明来的总是这么的悄无声息,一早众人就醒来早早做着准备。按照燕赤霞的说法,今日午夜正是阳星与月星交汇在一处,形成百年难得一见的日月同辉。
  日月同辉之时颠倒五行阴阳,届时老妖全身十层妖法不足三层。遂幻化出原形躲进兰若寺中不会轻易出去,要想斩妖必要去兰若寺里与其一斗。事先必须去兰若寺布置一番,待午夜老妖显现多谢胜算。
  马骏不解道:“为何道长如此肯定那老妖会躲进兰若寺在之中?而不是遁入大漠林间躲避这百年大劫?”
  燕赤霞见众人都看向他,也不矫情:“老道在此处与那老妖斗法多年,自然会去了解他的来历。那老妖原本是兰若寺之中一颗千年古荆棘树。本也是得到寺中僧人所供养,后不知何种原因兰若寺中一众僧人一夜之间皆惨死于古树下。一干众僧的精血被这古树所吸收让其修得了神识。”
  “虽现在老妖已经修得了人形,但其根基还在兰若寺之中。除非拼的千年修为去渡三昧真火劫才可彻底脱离妖身的束缚,不过老妖作孽太甚自知无法应劫。遂每到劫数之时都会回到兰若寺中借以残躯躲避上天的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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