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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本分的炙经历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冲击。
满地的狼尸让他大为惊恐。
庞大的金色毛发的剑齿虎让他裤裆失禁。
站在剑齿虎前面满脸狰狞且头上还有血迹的云歇让他视之为神。
只有神才能让剑齿虎趴在地上!
原本炙心中云歇的伟大族长形象瞬间崩塌了,重新建立的是一个无比高大,金光闪闪的神!
剑齿虎低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云歇的精神压制,飞也似的逃跑了。
云歇阴冷地看着远去的剑齿虎,他发誓,一定要把这畜生炖汤不可。
这事没完,剑齿虎一定还会想办法吃掉云歇,云歇也一样必须干掉它。
以身为饵,也正好防止它脱离掌控。
剑齿虎,云歇是一定要杀的。
壮汉惊恐地挪开陶盆,见到云歇冰冷的眼神落到了他身上,赶紧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驴一样的他还是屈服了。
但云歇一点都不开心。
死了九只狼,每一只都是死相凄惨。
陨石狼王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原地打转,不时地仰天悲鸣,群狼也跟着长啸,声音悲呛。
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云歇没有责怪他们,换位思考,自己也会跑的。
狼王还在悲鸣,云歇吩咐炙把死狼丢到大河里去,那里也是个很好的归宿。
今天是悲伤的一天,当然,只有云歇,和狼群悲伤。
野人们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伙伴死去就怎么样,死亡对他们而言,本来就很常见,更何况这次死的是狼。
所以炙很不理解云歇在伤心什么。
狼的尸体被丢进了大河,群狼们哀鸣着顺着河沿跟着跑,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陨石狼王的神情很落寞。
想用麻布帮狼王包扎一下,被狼王拒绝了,它一瘸一拐地追逐自己的同伴去了,留下小狼们嗷嗷叫唤,这次云歇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母亲在确认云歇没啥事后,就继续忙她的制陶大业去了,胡丫抱着云歇的脑袋安慰了一下,也走了。
头上流了一点血而已,不算大事。
男人们又开始捉鱼。
女人们继续杀鱼,清理内脏。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河边玩耍的钱雯雯怪异地看着云歇,她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死了很多狼,云歇受了伤,心情很不好,于是她也就绝了上前安慰的打算。
无所谓,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野人生死看淡,只要自己不死谁死都行,就这样吧,指望谁都没用,还是要靠自己的强大。
最后看了眼狼群离去的方向,云歇转身回了山洞那里。
壮汉见到云歇过来,就扑过来趴在地上,炙一脸忠心护主的模样挡在云歇前面。
云歇眼皮都没抬,绕过炙就走了。
小野驴跟在云歇后面叫唤,云歇抱着它的脑袋安慰了一番,小野驴还没长大,胆小还有情可原。
命令炙去扒回来几大块树皮,把树皮磨成同样大的长方形,再把一小截树枝劈开,夹住树皮,配合麻绳,做了一个转动起来能产生风的东西。
只要给这个东西加一套外壳,就是一个人工鼓风机。
云歇一连做了好几个。
带着炙默默地在河边又做了一个高炉,这次的高炉更高,但却瘦了很多。
母亲想占为己有,被云歇拒绝了。
给高炉做了五道鼓风系统,云歇升起了火烘烤着高炉,让胡丫照看着,就找木柴去了。
沤木炭这种事情,云歇还是知道的。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没错,旁边的母亲还在用木柴制陶,而十米开外的云歇已经架起了更好的高炉,准备制作金属物件了。
铁的熔点有一千多度,用这简陋的工具想想融化铁,是不可能的。
但这样烧出来的铁,足以祛除大部分杂质,达到锻造的条件。
把烧红的铁疙瘩打造成薄片,再继续烧,对折,反复锻打。
薄片在木炭上烧,多少能掺进去一些碳元素,说不定还会有奇迹发生。
木柴沤了一夜,成了木炭。
第二天,云歇开始生火炼铁。
壮汉在旁边跪着,不肯离开,剑齿虎都屈服于这个小小的人儿,他认为这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不是神,就做不到!
哪怕是最厉害的族长,也最多驯服狼,剑齿虎,梦中都不敢想。
屈服于强大,就是这么简单,哪怕体型相差巨大,也不妨碍壮汉对云歇的崇拜。
五个男人在给云歇鼓火,母亲就在旁边贼兮兮地看着,他们不得不卖力地干活。
时间过去了很久,高炉下方终于有岩浆一般的液体流出,这是杂质。
没舍得砸烂高炉,在地下掏了个洞用树枝子快速地取出发红的铁块,炙在云歇的指导下,抱起石头就用力地砸了起来。
用石头打铁,这也是独一份了。
铁块逐渐成了疤疤赖赖的铁板,等冷却砸不动的时候,再放入高炉,补上缺口,继续烧。
对折,打成片,烧红,继续对折,打成片。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云歇收获了一把铁锤。
只是铁锤的柄是用一个分叉的树枝做的,云歇还没能力在铁上挖个洞,用石头打铁能打成一个长方块,已经很不错了。
铁锤敲在一块石头上,石头顿时四分五裂,而铁锤上只有浅浅的一点痕迹。
很不错了,云歇脑袋中那点可怜的冶炼知识,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疲惫的炙吃完晚饭就想睡觉。
被云歇拉住了。
壮汉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吃饭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吃,男人都在排挤他,于是他就跟女人们一个锅吃,一点都不嫌弃女人的锅里肉少的事实。
吃完饭的时候还趁人不注意偷了几个咸鱼压在石头底下。
现在大家都要睡觉了,云歇想看看这个傻大个究竟想干啥。
壮汉果然偷偷溜走了,还顺走了咸鱼。
炙的眼睛亮晶晶地,他小心地推搡着云歇,指指身后,想让云歇带上人干掉壮汉。
云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认为壮汉是个坏人,虽然他偷东西,被抓住还不认错,但云歇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个老实人。
于是炙背着云歇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里路,云歇就后悔了,天色越来越暗,这样在山林里走实在不是个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炙想回去,一转身,壮汉就站在身后,云歇惊奇地回头看看,再看看眼前的壮汉,这家伙是怎么绕到自己身后去的?
炙害怕极了,于是把云歇往上拖了拖,让壮汉看见云歇的脑袋。
壮汉立马就矮下去一个头。
被发现了,云歇就笑眯眯地看着壮汉不说话,直到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我有妻子,被坏人抓走,在山沟。”
这是炙翻译加云歇理解的。
看着壮汉悲愤伤心的样子,云歇第一次对野人的爱情观有了新的见解。
在这个老婆是公共财产的时代,竟然有个野人有这么时尚的想法。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