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婴怨

　　苏仪睁开眼，洁白的墙壁映入眼中。
　　有鲜血从墙壁内渗出，形成几排血字。
　　“剧本：婴怨。”
　　“难度：悼。”
　　“难度梯度从低到高依次为：悼，怨，凶，煞，劫。”
　　“任务：三天内不得离开医院。”
　　“任务奖励：祭点*5。”
　　在苏仪视线扫过最后一行字后，血字逐渐消失在墙壁上。
　　苏仪陷入沉思。
　　我现在应该是处于所谓的“剧本世界”。
　　难度是最低级的“悼”，多半是新手任务的原因。
　　任务奖励“祭点”是什么？
　　完成任务能获得对抗灵异的力量，或许就是指这个奖励……
　　脚步声将苏仪从思考中惊醒，是一个护士进了房间。
　　苏仪打量四周，这里的布置看起来是医院办公室。
　　他注意到桌子上有一个证件，是“医师资格证”，上面写有他的名字。
　　“我是医生吗？”
　　身上的白大褂似乎也印证他这个想法。
　　小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走吧，苏仪。给病人换药去。”
　　换药？
　　苏仪愣住了，那不是护士的工作吗，可自己明明是医生。
　　小护士见他呆愣着，生气地跺脚：“你不是说要和李护士一起给病人换药吗，快一点啊，不然不等你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
　　苏仪连忙跟上，他记得自己不能表现出异常。
　　违背剧本人物的行为逻辑似乎会引发严重后果。
　　来到小护士身边，苏仪开始思考怎样套话。
　　他必须尽快知道自己的身份，性格等信息，不然接下来这几天很容易露出破绽。
　　好在这个小护士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看起来很好忽悠。
　　苏仪思索一阵，直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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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果然没什么心机，苏仪轻易就套出来很多信息。
　　他的身份是院长的侄子，平日里在医院地位超然，甚至可以不工作白拿工资。
　　事实上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每天上班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玩手机，打游戏，无所事事。
　　其它医生护士碍于院长的面子，都敢怒不敢言。
　　直到某一天，他看见了一个姓李的护士，一见倾心。
　　为了制造和她相处的机会，他找到护士长，要求和李护士一起给病人换药。
　　换药这种事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把输液瓶拿下来，换上新的，不可能出什么事故。
　　护士长只好捏着鼻子同意。
　　从此他多了个工作，借换药的名义追女孩。
　　“原来是个二世祖，还是个舔狗。”
　　苏仪无语，那个李姓护士已经非常明显地表现出坚决拒绝的态度，可他依旧执着追求。
　　这不是舔狗是什么？
　　小护士把他带到一间病房，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正给病人换药。
　　这个应该就是小护士口中的那个李护士，苏仪打量一番，身材很赞。
　　虽然带着口罩，单看眉眼依旧是个美女。
　　李璐换完药，转头发现了正打量她苏仪。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和我一起换药。”她撩下头发说。
　　苏仪笑着拒绝了：“不用了，我看着就好。”
　　开玩笑，我又不是原来那个舔狗，凭什么帮你做事。
　　李璐：“？？？”
　　这舔狗怎么表现的不积极了。
　　难道我一直拒绝他，被打击到了？
　　钓鱼的过程中必须及时撒饵，防止鱼儿跑了。
　　想到这，李璐连忙开口对苏仪道：“你不是一直说要请我吃饭吗，我答应了。”
　　苏仪暗自翻了个白眼。
　　还请吃饭，我根本不能出医院，怎么请你吃饭。
　　事实上，要不是必须维持自己舔狗的剧本人设，苏仪早就扭头就走。
　　只是跟着她正好能顺便熟悉医院的环境，苏仪也就忍了。
　　一边走一边观察，好在这个医院的结构并不复杂，每一层布局都大致一样。
　　妇产科门口，苏仪停下脚步。
　　这里最有可能出现鬼的地方，婴怨，想必与婴儿有关。
　　记下妇产科的地形，苏仪又去了医院各个地方。
　　等下班的时候，整个医院的结构图已经在他脑子里。
　　“想好去哪吃饭了吗？”李璐不知好歹地问。
　　苏仪笑了笑：“当然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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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食堂。
　　“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饭？”李璐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什么样的人会请女生去食堂吃饭，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怎么了，医院食堂干净卫生，不好吗？”
　　苏仪夹了一筷子鸡肉，塞进嘴里。
　　李璐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气冲冲地说：“我要去吃日料。”
　　苏仪脸色微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半晌，冷冷地说：“别不识好歹。”
　　李璐一惊，随后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下意识就要发火。
　　可她的怒火在碰到苏仪冰冷的眼神时立刻被浇灭了。
　　苏仪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
　　他的身份是院长的侄子，有这样的背景，拿捏一个护士还不是小菜一碟。
　　苏仪又不是原先那个舔狗，会惯着她。
　　李璐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专心对付饭菜，视她如无物的男人，忍不住一时失神。
　　这还是那个对她关怀倍加的舔狗吗？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变得好陌生。
　　————
　　与此同时，医院妇产科楼层的女厕所，一个年轻女孩扶着墙走进隔间。
　　半晌，有婴儿哭声从隔间里传出。
　　但只有两声，随后那哭声就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会，女孩打开隔间的门，神色慌张离开。
　　血腥味，在无人的厕所内逐渐散开。
　　————
　　第二天早晨。
　　苏仪坐在椅子上，顶着黑眼圈，不时打个哈欠。
　　因为担心出事，他硬是撑了一个晚上没睡。
　　“什么声音？”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苏仪看向外面。
　　两辆警车停在了医院前，几个治安官匆匆跑进医院。
　　出事了？鬼怪杀人了吗？
　　苏仪心头一沉，打开反锁的门，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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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病……”
　　“……不干净……吓死……”
　　苏仪站在警戒线外，隐约听见治安官在不远处低声说话的声音。
　　“这也太惨了吧，”小护士一脸伤心，“保洁阿姨人很好的，竟然恰好在卫生间犯心脏病。”
　　心脏病？
　　苏仪一愣，为什么是这种死法。
　　鬼怪杀人，死相一般都无比凄惨，具体可以参考他自己的“死法”。
　　胸骨破碎，血肉模糊，那样才算正常。
　　“哪有那么简单，”一个中年护士连忙插嘴，“我听说啊，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活活吓死的。”
　　说完，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
　　苏仪暗自点头，如果是吓死倒是有可能。
　　或许她看见了鬼，但是不满足某些条件，所以鬼没有对她下手。
　　“胡说，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小护士小声嘀咕，语气不太坚决，好像心里也没底。
　　那你就错了，要是没有鬼，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儿，苏仪暗自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