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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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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细雨,灰蒙蒙的天,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给这夏末秋初增添了些许凉意。让的人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秋意有些猝不及防。
  而今天,已经是云归住院半个月整了,昏昏迷迷的日子,也貌似因为这凉意停止了,而且今天的他都能慢慢得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的,缓缓的,走到了窗台,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小雨。
  云归的心情很沉重,因为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记忆,甚至于语言能力仿佛在一点点消失,虽然现在看来跟正常人并无太大区别。
  正陷入沉思的云归忽然听到外面楼道有追逐的脚步声,到门口一前一后停下了。
  “林护士,怎么了?”先说话的是云归的母亲赵曦。
  “嗯,那个赵女士,您该去缴费了!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
  “能不能再缓几天?”母亲赵曦有些勉强的说道。
  “我们知道您的难处,肇事司机没抓到,但是确实是不能再拖了,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我们也不能决定。”
  “好吧,我想想办法,下午给你消息。”
  母亲在外面说完推门进了病房,当看到站在窗户旁扭头看着自己的我,愣了一下,但满脸瞬间充斥了满满的惊喜。
  “云儿!你,都可以下地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治、治疗费!”云归有些含糊的挤出了三个字。
  他的意思很明确,家境本就不好,肇事者还没找到,就自己这情况,肯定费用很多,这么多钱,母亲又拿什么来填补呢?
  “呵呵,看来是你听到了,你呀别担心这个了,你最主要的就是好好养伤。”母亲有些强颜欢笑的对着自己这个傻儿子说道。
  “多少?”云归一脸凝重,他懂他的母亲。
  “三十七万。”赵曦也满脸严肃,她也懂她的儿子,这件事不能瞒他了。
  “卖房!”不等云归说话,母亲赵曦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听到母亲说出这巨额的治疗费用时,我基本也猜到了母亲要走的这一步,因为母亲也没有别的办法。
  “您怨我吗?”云归双眼通红,是自己拖累母亲到如此地步。本来自己上大学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大学还没去,却提前上演了这么一出。
  “呵呵不怨?你觉得可能吗?”母亲苦笑就一声。
  “你跟你父亲很像,为了别人都能把自己的生命送掉,但你们都考虑过我吗?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是不是觉得我自私?但爱不就是这样吗?请以后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吗。”
  云归彻底无语了,当然他能体会到母亲的感受,就跟失去父亲的时候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但事情发生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妈,我错了,对了那个女孩儿呢?”云归现在非常心疼母亲,想转移话题,虽然如果有下次自己还会那么做,但现在必须认错,在母亲这自己确实做错了。
  母亲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了。
  “她?消失了!”
  这几个是母亲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因为那个女孩儿,她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的儿子,给了医生一张银行卡就消失不见了。令人寒心,赵曦不是说会讹她,而是觉得自己儿子救了这样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所以那张银行卡不管有多少钱她不会用看,也不会用,如果用了,自己儿子的举动却变的毫无意义,所以她宁肯卖房。
  正当两人对视的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满脸褶皱,但脸色却很红润,不是别人,正是也消失了几天的廖医生。
  “看来恢复的不错,都能下床了?”
  我云归点了下头说道:“说话不清楚!”
  母亲赵曦怕廖医生听不清,重复说道:“他说他说话不清楚了。这是为什么?”
  “我看了近期你们拍的片子,实话说,能醒过来是个奇迹,但那么严重的车祸肯定会落下点后遗症。”
  “后遗症?”母亲脸色瞬间煞白。,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云归心里清楚,自己有感觉,只是不知道病因,当看到母亲的表情,他轻轻挪动了下位置,靠近然后抓住了母亲的手,示意没事的,让她放轻松。
  真的能放轻松吗?失而复得,得而怕失,这种结果当然是否定的。
  母亲紧紧反攥住儿子伸过来的手,目光却盯住了廖医生,她在等答案。
  “小脑因为大面积损伤,自我保护开启,出现了小脑萎缩,这是机体自主反应,医疗毫无作用了。”
  “小脑萎缩出现的后果是说话模糊,记忆力减退,最后直至全部丧失,然后傻掉。”
  云归与母亲没有插嘴,当听完廖医生的话后,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悲剧就是悲剧,醒来只是悲剧中的小惊喜,就如同这窗外的天气,灰暗阴霾,虽然有雨水在冲刷着,但结果不会改变。
  母亲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冲垮了,她嚎啕大哭起来,命运总是这么的不公,尤其是对她。
  “有没有办法可以延缓?”
  云归看着母亲大哭,紧紧搂住了她,我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母亲。所以问出了这句话。
  对于他,等死肯定不是自己风格,哪怕是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不然母亲怎么办。
  母亲哭泣的同时,眼睛也死死盯住廖医生,希望也许就在这位医生的口中,哪怕是下一刻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到。
  看着对面相依为命的母子,廖医生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种小脑萎缩,在医学界本就是绝症,他虽然是脑干专家,但至今也毫无头绪。不过,那个应该可以试试!
  “这种病情需要自身不断的极限用脑,使得延缓小脑的萎缩,但现实生活中的用脑需求减少,很难见成效的。”
  “不过。”
  “不过什么?”母亲好像抓到了希望似的紧紧追问道。
  “你们知道有款游戏叫梦之国度吗?”
  云归点头,母亲摇头。
  “前几天我受邀去完成了一项任务,就是在一款游戏中录入脑干疾病的一些信息,而这款游戏对于脑使用,脑开发有着相当大的需求。”
  “所以,我毕生的心愿就是能把小脑萎缩这种常见却难缠的病因,病理做了详细的调入,谁知道得到了游戏开发商的高度重视。”
  “虽然有些荒谬,但我总觉得,延缓甚至治愈都是不无可能的!”
  廖医生的话语回绕在母亲的耳旁,有希望,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但云归却低下了头,对《梦之国度》他相当熟悉,不是因为玩过,而是今年的上半年基本铺天盖地的全是它的广告,据说《梦之国度》采用了全新的人体脑波桥接技术,能够完全的刺激玩家的各种感观,达到正真的百分百游戏真实度。
  梦的故乡,心的国度,也许你现实中没有称心如意,但这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机遇。也许你现实生活中很满意,但这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挑战。机遇与挑战并存,这里人人平等,这里全靠实力,这就是梦之国度,我们的第二故乡。
  廖医生人老成精,一下就看到了我的反应。
  “看来你是清楚的,放心吧,因为我的技术支持,他们会送我一套设备的,转送给你了。”
  “珍贵!不要!”云归摇头。
  “对于你来说珍贵,对我没用,现实事情我都忙不过来,又有什么时间玩游戏呢。况且我也不喜欢,如果我想要的话,只要我张嘴,他们还会乖乖的再送一套的。”
  廖医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嫉妒之极,虽然自己要肯定会给,但肯定不是那限量的一百套白金营养仓,白金营养仓啊,价值千万!那人也真是舍得,那么大的礼自己不送,让我个老头子来代劳。
  “谢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很贵重。就当我借你的,钱等我房子卖了会还你的。”母亲激动的说道。
  “卖房?不用不用,我也希望再次见到奇迹,所以设备还是用在他身上好。这也许是医学界新的里程碑呢。”廖医生紧忙回答道,他可不愿意这件事让自己给办砸了,有的人他惹不起。
  “哦,对了,我刚才路过缴费处的时候,有把你们的治疗费用交了。”廖医生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道。
  母亲也是一愣,自己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亲人了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从遇到云归父亲之后才有了亲人,所以她把他们父子俩看的那么重要。
  “是谁?长的什么样?”母亲急问道。
  “不清楚,我人老眼花的,还没看清楚人就走了,我还是去缴费口确定了一下,确实是给你交上了。”廖医生眼珠乱转,说着好像于己无关的事情。
  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归眼中,虽然现在脑子不好使,但这一件件的事情连起来的话,不难想到这个廖医生扮演的角色,梦之国度的设备,医疗费用都是一笔可观的费用。
  最低配置的青铜头盔在市价都要十万块软妹币,白银头盔五十万,黄金头盔一百万,甚至于白金营养仓市值一千万,而且是有价无市,限量一百套。
  他到底是谁?给付医药费的又是谁?看来这个廖医生知道却并不想说。那也就不点破了。
  而对于关心则乱的母亲却没有注意到,她只知道儿子的病有希望治好就好,现在又有人给垫付了医药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的是以后会碰到,到时候再慢慢还。
  临走时的廖医生嘱咐了云归几句注意事项,然后说道:“你这病,其实已经不需要住院了,还是回家疗养。”
  并且告知,明天设备会送到家中,而且晚上八点游戏将开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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