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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里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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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杭州古称钱塘,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除了人烟繁茂之外,杭州城的历史人文同样也是底蕴深厚,在风景名胜方面,那更是独具一格。
  春日的杭州城,总是和连绵细雨纠缠不清,撑着油纸伞的人们在古巷之中来回穿梭,踢踏的脚步声击打在青石板道路上,声音悠远而绵长。
  看远处西湖接天的莲叶无穷无尽,湖中鲤鱼偶尔跃出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雨后一阵水雾在西湖上方弥漫开来,将远处白墙青瓦的民居点缀得更加古朴优雅。
  净慈寺,杭州城四大佛寺之一,位于西湖之畔,与雷峰塔为邻。
  大约在早上的辰牌时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净慈寺的宁静。
  “谁一大早扰人清梦啊?”
  寺内一个听着有些慵懒,又有一些不满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接着便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吱呀……”
  随着寺外这扇朱漆木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的中年和尚从门后浮现了出来。
  中年和尚开门之后,抬眼朝门外打量而去,目力所及之处,看到一位身着浅灰色僧袍的出家人站在净慈寺门外,微蒙的晨雾弥漫在僧人四周,将他修长的身躯点缀得份外挺拔。
  “你是哪里来的游方和尚,为何一大早跑来敲我寺门?”中年和尚清了清嗓子,朝着门外的年轻僧人询问了起来。
  “小僧法海,出自金山寺慧悟禅师门下,特来拜会贵寺主持宏忍大师,烦请通禀一声。”
  站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法海冲着中年和尚鞠了一躬,英俊的脸庞闪过一缕浅浅笑意,恬然而自信。
  自从昨夜在镇江城外的灵雨村中降服刺猬精之后,他就已经从玉简中得知杭州会有大事发生,所以匆匆拜别了灵雨村的村民,披星带月赶到了杭州城。
  原本他也可以到灵隐寺去借宿几日,但考虑到灵隐寺的香火过于旺盛,平日里来往的游人可谓鱼龙混杂,并不适合他在杭州城中修行,故而几番权衡之后,选择了相对清净一些净慈寺。
  “原来是金山寺的首徒法海禅师。”中年和尚面色一喜,差点便要惊呼出声。
  由于净慈寺的主持宏忍禅师与金山寺的慧悟禅师二人是莫逆之交,两寺之间平日里来往甚密,所以净慈寺僧众对于金山寺的情况相对了解,而法海这位以降妖伏魔闻名于江南的金山首徒,他自然也是早就有所耳闻。
  “禅师快快里边请。”
  惊喜过后,中年和尚连忙一改先前的慵懒,客客气气将法海迎进了寺中,并且安排了一间上好的禅房给他休息。
  将法海安顿好之后,中年和尚又急忙朝着住持的禅房奔去,丝毫不敢懈怠。
  法海由于赶了一夜的路,也确实有些乏了,在房中整理了一下行囊后,便独自卧榻而眠,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他足足睡到了正午时分才醒过来,醒来时恰好听到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动,于是法海机敏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刚刚拿起七宝禅杖,禅房的木门已经被人轻轻推开。
  进来的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沙弥,这小沙弥生得甚是清俊,眉目间自有一股灵气。
  此刻他正手捧着一个食盒,略微有些讶异的望着法海。
  “师……师傅让我给禅师送些吃食……”二人对视片刻之后,小沙弥咧了咧嘴,率先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唔。”
  法海则是洒然一笑,随即指了指旁边那张圆桌,示意他先把食盒放在桌上。
  “你师傅是寺中哪位高僧?”待到小沙弥将食盒放置好后,法海饶有兴趣询问起来。
  “我师傅便是宏忍大师。”
  小沙弥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回应:“听闻你是来自金寺山的高僧,那你的佛法修为肯定非同凡响吧,不知此番来杭州,所谓何事?”
  “自是有要事待办。”
  法海扬了扬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来杭州是想会一会那位传说中的草莽英雄。
  “先带我去见宏忍大师吧。”法海侧了侧身,用眼角余光扫视小沙弥一眼,示意他前面带路。
  这小沙弥倒也有些眼力劲,见状连忙推开禅房的雕花木门,领着法海往主持禅房的方向行去。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高悬于头顶苍穹之上,金色的光芒透过云端洒落在寺中的桂花树梢,偶有几只小鸟在树丛里来回嬉闹,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与寺中的木鱼声交相辉映,虽没有清晨入古寺的宁静,但却多了几分生命的气息。
  净慈寺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大,顶多也就只有金山寺的三分之一罢了,与杭州城赫赫有名的灵隐寺相比,则更是显得有些寒酸不已。
  但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净慈寺内的格局颇具江南园林的精髓,楼阁水榭,假山回廊可谓是一步一景,就连地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都充满了禅意。
  法海边走边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入眼之处无不令他内心啧啧称奇,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师傅慧悟禅师会对净慈寺推崇倍至,可见这座西湖边的小寺庙,确实是有其可取之处。
  “法海禅师,前面就是主持的禅房了,他在禅房内已经等候多时,你自已进去吧。”小沙弥伸手指了指前方那座独立的禅院,嘴角划过一咧浅笑,纯真无邪。
  “有劳小师傅了。”
  法海客气的向小沙弥还礼之后,迈开步子朝着前方禅院踱步而去。
  这座独栋禅院的入口处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一然堂”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法海定了定心神,伸手小心翼翼推开了一然堂的大门。
  门开的刹那,法海却是当场一惊,一股若有似无的妖气自屋内弥漫出来,带着几分血腥的气息冲到法海的鼻息间,顿时令法海心脏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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