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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这四章一些剧情做了点修改,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
一夜无眠,如坐针毡。
杨殷实在想不到自己脚底下竟有一只恶鬼于地狱中时刻凝望着自己,原本以为闹鬼只是永丰當铺的谎言,却不想是真的。
夜风低呜,纵是坐在炭火边,杨殷都觉得全身发凉。
天刚泛白,他就坐不住了。
叫醒还在沉睡的凡诺,拉着她,就走出了府邸。
“殿下,我们去哪里?”凡诺揉了揉眼。
“去报官!”
县设衙门,县官叫县令。乡镇设官衙,地方官吏称为里正。
抚远镇各大街道,除了青楼、酒铺、赌场之类不打烊的地方外,其余地方都未亮灯,众人都还在熟睡。
官府外。
咚咚咚!
青铜环撞硬门,发出阵阵沉闷的重响。
咚!
咚!
咚!
杨殷接连敲了一顿饭的功夫,大门里面终是传来了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妈的,谁呀?大清早的就来敲门,闯鬼了吗?”
嘎吱!
大门一开,一个中年人探出头来,却是个熟人,杨殷见过。
“是你小子?”那中年人睡眼朦胧,一见杨殷瞬间激灵起来,下意识就想退,可一想这里是官衙,胆气就壮了。
“你小子不搂着美娇娘在窝里睡觉,来敲门干甚?叫冤?喊魂?还是见鬼了?”他扫了一眼杨殷与其身后的凡诺,低啐道。
“大人,我还真见鬼了,我要报案!”
“真见鬼了?”那中年人斜瞥杨殷,轻嗤一声,“我看你真是见鬼了!快滚,别妨碍我睡回笼觉。”
手一搭门,就想将杨殷拒在门外。
“大人,我的府邸真的有鬼,它想杀我,还残害了整个穆府二十余人。”杨殷神情凝重,缓缓道。
“不信谣不造谣不传谣,无中生有的事最好烂在嘴里。”
中年人正气禀然,看着杨殷,低斥道,“你不是好端端的?住了三天都无事,哪来的鬼,切勿乱说,快回去吧。”
“大人,这可是几十条人命啊,你就不管不问吗?”杨殷沉着声,双手死死抵住大门,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
联想他与永丰当铺伙计那天的神情,此人绝对知道当中的事。
中年人看着杨殷,面色也是悄然变幻,终是缓缓开口:“不是我们不管,而是这事我们管不了。曾有一名道人进去过,可再也没出来。”
中年人沉声道:“年轻人,不是我们无情,而是我们无能为力。在你还未死之前,我奉劝你赶紧搬离那处府邸,重新安家。”
“大人,既然这里办不了,那么就上报县衙,让县衙派人来。”杨殷道。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年轻人,有些事不是张嘴说的,这个世界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是非因果。”
中年人挥手,“你离开吧。”
“难道就让那恶鬼舒舒坦坦地住在那里?这天地真有善恶到头终有报吗?”杨殷不甘,感觉心中有闷气。
“它不出来害人,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有人想行侠仗义、斩妖除魔,我们也不阻止。”
中年人摇头道,“这个世道,说句无情的话,只管自家屋中暖,哪管别人死与活。”
架架架!
蓦然,地面一阵震动。
街道的前头,朦胧的雾气中,依稀可见五匹劲马奔腾而来。
那马杨殷从未见过,高约八尺。
龙马白雪毛,龙脊贴连线,银蹄踏白烟,马啸震青天。
如风狂卷,速度奇快。
瞬间就到十丈外。
中年人抬眼一瞪:“是他们来了,怎么来得这么早?蜂鸟传信不是说下午才到吗?糟了,里长还在睡觉呢。”
“你快离去吧,我还要迎接贵客呢。”中年人连忙推了杨殷一把。
理了理衣袍,急忙迎出来笑道:“各位大人,快里边请。”
马背上四男一女,背负刀、剑、弓,身穿流光黑袍,面庞干练,眸光犀利,精气神具足,自带一股不凡气。
“吁!”
五人勒马,抬脚一跃,稳稳落地,身姿飘逸,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大人,我来牵马,你们快请进。”
五人雷厉风行,马绳一抛,精准地落在中年人的肩头。
踏步而行,竟是落地无声,尘埃不惊。
一行人从杨殷身旁走过,他双眼一动,眼中两色在此刻竟是随心浮现,下意识就看了过去。
只见众人头顶狼烟滚滚,精气冲霄,成龙虎狼豹。
周身煞气翻腾,说不出是沾染了多少鲜血。
蓦然。
为首的中年人余光回瞥,轻咦一声,眉头不着痕迹一皱,转身走进了官衙。
“凡儿,我们走。”杨殷道。
“殿下,我们怎么办?”
“既然它不出来害人,我们就能在外面保命。”杨殷一时间也是想不出办法,打算先去学堂住几天。
“凡儿,跟我去学堂。”
“好的,殿下。”
学堂外。
杨殷心中有事,自顾走着。
这时,左边传来一道声音。
“先生早啊。”
“早。”
杨殷扭头,准备点头示意,可并没有看到有人,不由皱眉。
“苗喵?”
当下转身四下寻人,却不见苗喵。
这时,耳边又传来了一道声音:“先生,你踩到我的脚了,我就在你面前,你找谁呀?”
“公子,你踩到他了。”凡诺示意前方。
杨殷看去可并没有人,鬼使神差的低头一看,却见一只毛茸茸,可可爱,懵懵懂懂的小猫像人一样站在脚边。
大脑一阵轰鸣,如五雷轰顶。
试探性地喊道:“苗...喵?”
“先生,你今天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啊,生病了吗?”果然,那脚边的小猫张嘴回答了。
杨殷内心一震,抬头望学堂里面望去。
尚羊正在锻炼筋骨。
人,他是人。
一口气还未呼出,神经猛地一绷,尚羊变了,刹那间变成了一只笑脸盈盈的老山羊。
并看了过来,对他一笑:“小友,别发愣了,赶紧进来锻炼,今天我再教你几招。”
“好...好!”
杨殷讷讷点头,看了凡诺一眼,还是拉着她走了进去。
“殿下,你怎么了?没事吧?”凡诺敏锐地察觉到了杨殷神情恍惚,精神有些不对。
“没什么!”杨殷道。
进了学堂,杨殷将凡诺安置在一旁,随后与尚羊一起活动筋骨。
此时的他心情复杂。
所想所见,让心中多了一丝异样之感。
“小友,别走神。”尚羊提醒道。
“好的,先生。”
“咦,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尚羊侧目,看到杨殷伸出来的双手上掉了大块皮膜。
“没什么,遇到几个流氓。”杨殷摇头。
“哪个流氓这么不开眼?连我家先生都敢打?告诉我,我去削了他。”
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只皮毛油光发亮的大老鼠如人一般走了进来。
其后,还有一颗颤颤巍巍的老树,一只优雅妩媚的狐狸,一只杵着拐棍的老鳖,一只神骏不凡的老鹰,一只浑身金色毛发的老猿。
杨殷呼吸都急促了三分,可转眼平息下来,如往常一般,看不出端倪。
淡淡道:
“他们被我打跑了。”
“先生,你这身子骨不行啊,连打几个流氓都能受伤,以后可得跟尚老多练习练习。”地黍张开嘴巴,露出了两颗锋利的大板牙。
“尚老的拳法可厉害了呢,先生可要珍惜机会。”妩媚的白狐翘着腿,温声道。
“有多厉害?”杨殷想到昨晚一记三羊开泰将刀疤男瞬间顶飞,下意识就是一问。
“有多厉害?”那白狐顿了顿,媚眼一抛,“这样说吧,一拳足以打死一位武道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