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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味蝉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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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炎热的午后,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溅起尘土。不一会就成了水世界,院里的枣树被打的乱摆。树身变成了往下淌的小溪,密不透风的雨水让空气更加稀薄。青蛙狼狈的躲进了院边的瓦砾下没了动静。大雨渐渐停止。被大雨冲洗过的小村树木更加干净、油绿。七十年代的村庄多干净啊。,没有塑料制品。卖肉的时候,商贩割块肉拿油纸一包就好。卖鱼的拿段草绳从鱼鳃里一穿一系就可以拿走了。买菜、水果都用竹篮子盛,衣服破了拿来做鞋,鞋破了烧火。就连动物拉的粪便也被拾粪的老头拾回了田里。
  “孩子们,我们去捡蝉猴吧!”
  “天还没黑呢。爸爸。”
  “天是还没黑呢,可是下雨天不一样啊。平时黄昏才出蝉猴,下雨天中午就出。找几个能盛它们的工具。”于是我去拿了平时盛食盐的瓦罐。要防止它们爬出来。
  我们踩着清澈流动的雨水,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全体出动。我们去了村西的榆树林。原来村子里的人们都出来了,赶集似的好热闹。
  “这儿有一个。”'父亲从水里检出了一个。我跑过去,难道水里还有。父亲说,刚才下大雨时天很黑。蝉猴们以为到了晚上呢,就都出来了。
  “你们看到洞口很薄而且不规则,很可能就是蝉猴的洞。”父亲对我们说,原来还有技巧呢。我四处寻找,找到一个小洞看起来很薄,用手一抠,里面有一个蝉猴正往外爬呢。心里就很惊喜。天越来越晚暗了下来。蝉猴们也陆陆续续的爬了出来,爬到了树上。一棵树上好几只呢。
  “爸爸,那一片槐树林里没人,我们去那儿捉去吧。”
  “你们知道吗?榆树好吃,六三年闹饥荒,人们没吃的就吃榆树叶,榆钱、甚至榆树皮也吃啊。蝉猴们也知道榆树好吃,所以榆树林的蝉猴最多。”原来这样啊。邻居的小姐姐也出来了,我们一块踩水玩。正玩的高兴,就听有人喊她“小兰,快跟妈妈回家吃饭。”小兰就牵着妈妈的手回去了。
  当满月的光辉洒满院落时,我们的晚饭也做好了。院子里摆出了小圆桌,一碗碗玉米粥散发着香味,一盆凉拌黄瓜,一筐烙馍,当然还有一盘煎的酥香的蝉猴。一阵凉风吹过,那开满院子的枣花落在了饭桌上。“爸爸,小兰姐都有妈妈,我的妈妈呢?”虽然童年的生活无忧无虑,可是看到小兰牵着妈妈手快乐的样子,还是让我想到了这个问题。
  父亲放下碗朦胧的月光中,我也能看到父亲脸上点点的泪光,他默默的站起身进了屋。我跟了进去,父亲也不点灯一明一暗的吸着烟。姐姐把我拉了出来:“小妹,妈妈在你两岁时生了重病,爸爸带她去了很多的地方也没看好,就去世了,你年龄小,没给你说过这些。”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永远不能拥有母爱,任无声的泪水流满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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