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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鸡——翅！”
节奏轻快，呼喊沉稳，方远拿出了他当年高中在体育系社团学到的一招半式。
咚咚咚——
“退——款！”
他着急自己的午餐。那可是花了钱的，对于方远这种现在没收入的来说还是大价钱！
所以，他没正面搭理店主人的问话，反以叉子、刀子敲击吧台面板予以回应。
店主人第一时间也没怎么恼怒，转手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一字一句，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子，你要是再敢拿餐具干出些不应该干的事。”
“特别是敲我这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吧台。”
“我就让你走不出这大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知不觉，他已凑到了近前，黑着脸用肌肉笑着。
“噢，剁碎了喂猪！”
“好的，宁哥，没问题，宁哥。”方远乖巧状。刀叉餐具都很好地摆放到碗盘里，动作很轻，笑容很僵硬，额头上还挂了好些汗珠。
宁涛，也就是店主人，却没有就此收了神通，又伸展出来了些，躲在他人的视野盲区。
他，化身恶鬼，脸部肌肉整个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方式向上提起。
“另外，敢对我女儿出手，你也懂的。”
“…………”——这也怪我？！
方远很想吐槽，很想反驳，很想摆事实讲道理。
但，都是很想，现实世界告诉他，活路只有一条。
“玥姐，你快帮下小夜，我的午餐要糊了！”
没错，关键时刻，方远颇有几分急智，能打败女儿控的必定只有他的女儿。
他口中的玥姐，便是宁涛的长女，听到方远的呼唤，就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赶赴战场救火。
多了观测人，视角也就拉开了，学长自然不好再维持他的颜艺，否则那个姿势，方远可能得怀疑一下他的种族。
宁涛剐了眼方远，回到正常两男性的社交距离，看着两女儿在烤架上忙活，“幕墙该换了。”
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这一次宁哥没有用疑问句，表请求之意。
简简单单的陈述，透着不容拒绝之意。
“白夜，不是挺好的嘛？”
方远怎么可能就此屈服，他是那种与天斗其乐无穷的家伙。
顺带着，他本还想拿着餐具指指外面，最后，在理智的劝诫下，放弃了该打算，用大拇指代替。
毕竟，一言不合就骑脸跳舞拉屎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谜之音补充：峰哥，峰哥，峰哥，对吧。
“大哥，那都是去年夏季番了啊，你要是明天来，都能说是两年前的老番了好嘛！”
宁涛撩起袖子，比了比粗壮的上臂，貌似有方远两个那么大。
别看他，是个料理人，对于番剧还是很敏感的，说白了，开放式厨房的精髓，真的是聊天。
更别提，首席画师，本身就是以二次元为卖点的。
想通了这一点，方远也算是理解了内里的逻辑。然后，他就有新的疑问，“那就换啊！”
“你也觉得是要换吧！”学长打蛇上棍，开始扯起了线头，“那你什么时候来给我换啊。”
“为什么是我啊？”
“白夜不是你画的？”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把皮球踢了回来。
“是我画的啊。”方远承认，这没什么问题的吧？
“那你也得负责换啊。”学长一本正经地逻辑强_暴。
“？？？”
“首先，你画的好，我找了好几个画师，看了之后，都说没办法比这副更好。”
戴高帽子，让面试者沾沾自喜，从而为知己着插自己两刀，放低对待遇福利等的要求。嗯，班长有整理过这样的面试相关策略。
“其次，作为店主人，也就是甲方，我是不是天然地会去比较，追求性价比！”
立场同化，从小的细节点入手，影响面试者立场，以催生出感同身受的情绪情感为手段，同样是降低面试者待遇福利等主观要求为目的。
“接着，现在经济不景气，我还有三个娃要养，真的是没办法凑出更多预算，就这点钱想办点漂亮事，让女儿开心下，你能理解作为老父亲的心情的吧！”
如果没有刚才的颜艺，我可能还真的就信了。
之后，宁涛店主人又举了好几个理由，基本都在班长总结的策略之中，全数都被方远以“他是恶鬼！”“他是恶鬼！”的心里默念给驳了回去。
“我考虑下。”方远施展拖字决，“今年没啥上头的番，画旧不如画新，等一波一月新番，我看看有没有灵感。”
同样是班长那份面试应对策略里的标准回答，方远只是稍微改了些名词，已迎合现下话题场景。
“也有道理。”宁涛没再逼迫，又回复了热情和善店主人形象，只是肌肉还是强架着，“一季度内完成，没问题的吧？”
方远知道学长意有所指。这个时候，不能轻易下承诺，否则就会留下把柄，给予对方下次鬼变的完美理由。
“嗯——”方远拖着长音，试图流出思考应对的时间。
开运C餐，还是很有用的，虽然它只有三十八块大洋。
主被动易手的关键时刻，方远的电话响了，是个固定电话。备注信息也很简单，陌生电话，首次来电。
“喂，您好！”
即使会是营销电话，方远此刻也愿意接电。毕竟接听不花钱，也就浪费个几秒时间，但可以提供必要地应对学长的时间。
当然，还有可能是个机会。
“你好，这便是马林堡动画工事，我叫孙雪艺，请问是方远先生嘛？”
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声音有种别样的甜。
“方远先生，我有在网站上看到你的简历，请问你现在还是求职状态嘛？”
真是个机会。方远大着胆子，让学长噤声，“是的。”
“我先简单介绍下我们公司的情况吧，我们公司主营是动画制作，元请和下请都会涉及，现在想邀请您来我公司参加面试，不知您是否愿意？”
方远翻找了一下记忆，并没有有关这家公司的痕迹，但声音好听的女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况且这也算是个机会，方远并不会失去什么。
所以，他决定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