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张雨的抉择

　　夜，很快的就完全降临了，张虎回来以后跟另外两个修真者打个招呼说声谢谢便回房睡觉了，连饭都没吃。他在自我反醒，自己是真的错了，那冯家的四少爷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自己却听从他的蛊惑，自己吃点亏没关系，可今天却差点让自己唯一的妹妹吃大亏了，这点他是绝对忍不了的。
　　庄行等三人不需要睡眠，也就坐在屋顶打坐。深夜的时候，张书被张雨叫醒。
　　“二哥，从前我喜欢你……”张雨扭扭捏捏的挤出这句话。
　　“啊……其实，我……”张书话都没说完张雨便打断继续说道：“二哥你别想多，因为，今天我才发现，我对你的那也不算是喜欢，只能说呢是一种好感，从小我就跟哥哥一起生活，小时候哥哥去打猎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胡思乱想，我在想啊，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御着长剑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威风凛凛的仙侠出现在我的身边带我去走遍天涯海角那该多好呀~但是慢慢的长大，我才知道那些也只是幻想，也只是说书人的杜撰而已，所以呀，我就又一次幻想着自己的意中人一定要是个才高八斗的读书人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带我游山玩水，吟诗作乐，后来你出现了，说真的，我特别感谢你的出现，是你教会了我读书写字，虽然我学习能力那么差劲，可是二哥你从来就没有嫌弃过我，其实从那时候我就有了对你的好感，只是你一直把我当做妹妹看待，我也只好做你的乖乖妹妹了~小雨在想啊，其实能一辈子做你的乖妹妹其实，也是不错的呢！”讲到这里，张雨的泪水已经快决堤了。
　　“其实，小雨，我……”张书听小雨这样一说，心里是激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要是他早知道张雨对自己也是这种情谊他又何苦勉强自己不去靠近她？但张雨却又一次的打断他。
　　“但是直到今天，知道今天我被那冯景明畜牲下了药以后连身体都无法控制的时候，当庄师兄出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梦没碎，它来了，它只是来的晚些了罢了。所以二哥，我要走了，我要去追寻我的梦去了，庄师兄说我是地灵根，是百年难遇的修真奇才，等到时候我修炼有成，我会回来看你跟大哥的，我知道，其实二哥你对冯家大小姐是有情谊的，要不然那天也不会忍着肚子疼去抢绣球，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肚子疼吧？”
　　“我肚子疼？那是……”张书一呆，指定是张虎怕自己跟张雨说他被挤出屎的事才恶人先告状的。
　　“你不用解释，那天是我放的泻药，因为小雨不想你去……可是现在都无所谓了，你喜欢就去追吧，小雨跟二哥说声对不起了……我以前太自私了。以后小雨就走了，听庄师兄说，修炼之人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就是几十年，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看二哥，二哥，你跟大哥要保重啊！”张雨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小雨，你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话！”张书每次想说话都被张雨打断。
　　“不要，二哥不用安慰我，而且小雨怕二哥说完我就舍不得走了！”
　　“我懂了……那妹妹你就放心去吧，不用但心我跟大哥，以后我会帮大哥成家立业的，去那边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都怪二哥，连个灵根都没有，不然的话我也能去照顾你。”张书听懂了张雨的意思，有些话，不能说，不可说！
　　夜晚的村野不是寂静的，虫鸟野兽的叫喊此起彼伏，张书陪了张雨聊了一晚上，从相遇到如今，都有聊到，当然包括那首“金屋藏娇”，也许吧，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自由，张书不会去留，也留不住……
　　当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响起，张书也回房去睡觉了，张雨因为服用了庄行给的轻灵丹，精神比以前都要好几倍，她想给张书也服用，不过被他拒绝了，因为他不喜欢离别，所以就让她在自己沉睡时候走吧，又或者是他还在希望，他醒来的时候她还在。
　　等到张虎醒来已经是日晒三更了，每次张虎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要睡得比较久，睡一觉后他的心情也缓解了很多，起码没昨天那么冲动了，张雨也跟他说了自己的决择，张虎虽然不舍，可这毕竟是自家的妹妹，能去当个仙人也总比在这深山老死要好很多。其实，经过庄行的检测张虎居然也是具备灵根的，不过他只是普通的多属性灵根，张雨也想让哥哥跟自己走，不过张虎没同意，他本来就是一个山野之人，要他去修仙去一坐坐一天他受不了，最后他还是留了下来。张雨还想带走毛球，不过毛球也是不乐意，蜷缩在张书得怀里睡觉。虽然不舍，最后张雨还是走了……
　　等张虎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是书院的学生来叫醒的，张书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让学生回去跟院长说请假三天，学生看张书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到是有病人的模样便回去了。张雨的离开让张书觉得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这时候他想喝酒，张虎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张书的心情，而且他心里对张雨的离开也是有些失望的。他从镇上拉了一车酒回来，平日里张书是滴酒不沾的，这次却喝了两天两夜，最后连张虎都被喝的自愧不如。
　　第三天张书醒来便去学堂了，这几****在醉酒里也领悟了很多道理，自己对张雨其实也就是张雨所说的好感，如果说有伤怀，他不知道从哪里伤，因为根本就没来得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生活，却是得继续的。张虎倒没什么影响，因为妹妹是去追求自己梦，就这点而言，他已经完成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以及自己作为哥哥该尽的职责。
　　冯家这几天同样是不得安宁，四少爷被人废了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不过府邸内却是都慌了，老太君知道自己疼爱的孙子被人废了当场晕了过去，加上后来大小姐回来指控四少爷指使外人谋害她令四少爷这件事更加复杂，朝四少爷这边的有三夫人跟老太君，朝着大小姐的有二小姐跟李文乐，至于冯员外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好发言，所以这件事居然就这么僵在那里，等四少爷醒来再做定夺。
　　第四天的时候四少爷醒了，当知道自己真的被人废了以后他有晕过去了，不过这次只晕了几个时辰就又醒了过来，据他所说，自己本是跟书仆一起去那张家邀请他们去看看李文乐所允诺的宅子的，但是张雨却误以为自己想轻薄她，于是找来了三个奇人，其中一个奇人用法术切断了他的命根，至于派人袭杀冯莹一事他则张口否认。至此，这件事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冯莹那暴脾气当场就要上前暴揍冯景明，好在让人阻止住了。
　　等到冯员外他们到张家去质问张雨时，张雨已经走了，愤怒的冯员外以为张雨是畏罪潜逃一把火烧了张家的小茅屋，然后到学院里找到了张书，虽然没有证据，但冯员外还是想把张书抓回去拷问，不过由于冯莹的反对这件事也是没成，先不说这女儿本来就是自己最疼爱的，李文乐还站在那儿呢。
　　张书回去的时候看到张虎跟毛球都站在被烧毁的小茅屋，在张虎面前更是放着被火烧死来不及离开的猎狗们，张虎哭了，是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房子他住了二十七年，这些猎狗陪伴了他无数个夜晚，他只是出去散散心，没想到一回来什么都没有了而他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张书想安慰安慰张虎，可怎么安慰呢？白天冯家的人找过他，不用讲这件事也肯定是他们干的，不过他没办法安慰张虎，他对这房子对这些狗也有感情，这种感情不比张虎浅，但他却不能告诉张虎是谁干的。
　　“谁干的？”张书问张虎道。
　　“不知道，走吧，随我去将这些老哥埋了吧，他们是除了你跟妹妹最亲近的亲人了，妹妹离开了，现在它们也走了……”张虎其实也知道是谁干的，难道他们还得罪过别人么？他并非人们眼睛看到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是他也不会说，同样的他也害怕张虎去做傻事，他知道张书更需要安慰。
　　毛球看着两个沉默的大汉此时也不像平常那般顽皮了，他是山兽，有着不低的灵智，而且虽然住在这茅屋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它也早把这里当成了家，现在家被毁了，它很生气，后果也是很严重。
　　毛球嗅了嗅烧屋子的人留下的气息，然后一只兽默默的离开，当晚，张书跟张虎又在一起喝酒，没有了张雨他们俩对生活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了，晚睡晚起也不再有人唠叨。他们也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醉了，困了，旧直接在就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