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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医师紧盯躺在床上的叶七谏。
两日前，讯普企业的员工已经将神秘药剂送到了谭哥精神病院。
他协助该公司员工把叶七谏的血清添加进去。
讯普企业的高层非常重视这一次实验，称之为窃夺旧日神祗能力的一次大胆尝试。
倘若，叶七谏能在数次实验里活下来，那叶七谏的身躯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恭喜你，有机会走到这一步。”
医师对叶七谏目露微笑，“你比其他七位试药者更走运，还有数次试药之后，你就有机会成为窃夺神祗能力的人。”
“神祗？”
叶七谏一怔，想起数日前萦绕在耳畔前的幻听。
你相信旧日神祗的存在嘛。
他不信，向医师反问着这个问题。
“是的，变异者所获得超凡能力都来自于神灵。”
心情颇为不错的医师回答着叶七谏，心中也有巨大的疑惑。
“开始吧。”
一位白衣男子催促着年迈的医师。
叶七谏朝着白衣男子看去。
对方极为陌生，神情一丝不苟。
众人立即忙碌起来。
叶七谏被捆在病床上，针管猛然刺入他的中央静脉，看似有点儿粘稠状的淡蓝色药剂缓缓地进入他的血液里。
不消片刻后，叶七谏剧烈抽搐起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怀疑人生，他张着嘴喘气，声色吊诡的幻听又是刺入他大脑皮层，他在喧嚣的幻听里，隐隐约约听到医师和白衣男子的对话。
“我就说过他无法抗住，应该降低药效。”
“他要是连第一次异化都无法撑过，那他不可能从神祗手中夺取来自于旧日的力量。”
“神祗？你到底在说什么？好像真有旧日神祗一样。”
“以你的身份，无需知道具体的信息。”
....
声音越来越弱。
叶七谏再也听不清医师几人的对话，意识好像沉浸在冰冷的大海里，他无法喘过气来，觉得自己正在不断坠落至大海的深处。
光怪陆离的景象浮现在他的眼前。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物盘踞在海岭上，许多粗大的触手顺着断裂谷两侧的岩石延伸至远处。
叶七谏看不清怪物的具体样貌，可直视对方的时候，他的心里会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仿佛，神灵不可被凡人亵渎一般。
“你相信旧日神祗的存在嘛？”
前几日萦绕在叶七谏耳畔的问题，突兀的再次在他脑海里作响。
叶七谏的瞳孔一缩，粗大的触手就是缠住他的脖子，他不断蹬腿，竭力地想要呼吸，死亡的气息让他相信远处的怪物就是旧日的神祗。
一念之后。
他本逐渐散开的瞳孔开始聚光。
在叶七谏的头顶上只有刺眼的光芒和一颗颗硕大的脑袋。
众人都紧张的盯着叶七谏。
“他撑过来了！”
医师和其他人松了口气，欢呼雀跃起来。
叶七谏开始大口吸气，利用余光扫视着四周，除了医师等人以外，压根儿没有样子模糊的怪物。
“我真是神经病？幻觉在加剧。”
叶七谏泛起疑惑，药效缓缓的发生作用，他的骨骼似乎要更为粗大一点儿，五官感知也是在原先的基础上大幅度增长。
不等他从兴奋中回过神，医师就是利用超声刀割开一道血口子，血管和神经暴露在医师等人的眼皮底下。
叶七谏痛的发出惨叫。
“他身体的自愈能力又在加强。”年迈的医师盯着叶七谏的伤口，感叹地说。
“这只是他获得的最基本的身体增幅效果。”
白衣男子双手抱胸，“余下的几个月，我会留守在这里观察他，希望后边的几次试药，他都能撑过去。”
医师的神情凝重，药效会逐渐加强，直到激发叶七谏产生第二次异化。
“你们把他送回去吧。”白衣男子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数人立即扶起虚弱无比的叶七谏，将他带回住处。
叶七谏攒紧拳头，等待着痛疼感消失，他歪头看向侧躺在床上的苏遥，有些得意道：
“我又没死。”
“沙比，你早晚都会死。”
苏遥翻了一个白眼，见叶七谏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她怜悯地说，“我看得出，你这次的状况要比上次更惨，你下次或许就会死在实验室的工作台上。”
“乌鸦嘴，我才不会死啦。”
叶七谏撇嘴，好奇的问，“喂，你怎么不用去试药？”
“我们不一样。”
苏遥摇头，“我是一名正经的精神病患者，而你却是一个被抓来的小白鼠。这个鬼地方有部分人是真的病人，你以为每个人都过得那么惨，要不断试药。”
“不会吧？你真是神经病？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叶七谏一惊，觉得苏遥顶多就是性子暴戾且内向而已，他想了会儿后又是咂嘴，“啧，其实我最近也有点精神问题，不仅能听到奇怪的声，还会看到可怕的画面。”
“在你眼中，房间里有几个人？”苏遥抬起手，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五个...”
叶七谏盯着眼神呆滞的苏遥，心里瘆得慌。
对方无疑是神经病。
他不再怀疑了。
“满屋子的人。”苏遥笑着调侃叶七谏，“那七位可怜人就趴在你的身边。”
“扯谈。”
叶七谏瞄了几眼身边，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苏遥二人。
“唉，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正常人。”
他从裤兜里摸出食物，吧唧几声，“我们还能合作吗？”
“不能。”
苏遥晃头，“你太弱了。”
“我都没嫌弃你。”叶七谏勾起嘴角，“苏遥，我正在变强，不骗你。”
“关我屁事。”苏遥打了一个呵欠，也想尽快离开谭哥精神病院，很期待再次看见那个男人。
“嘁，你不想和我合作就算了。”
叶七谏终于能够翻一个身，沉默地等待痛疼感完全消失。
许久后，他在狭窄的房间里活动起来。
俯卧撑！
深蹲！
蛙跳！
.....
喘息声从房间里漾出去。
叶七谏大汗淋漓，不知疲惫的继续锻炼。
“你在干什么？”苏遥盯着叶七谏的身影。
“锻炼呀，哪怕深处囹圄，也不能躺在床上当咸鱼。”
叶七谏瞟了眼侧躺在床上的苏遥。
“真是可怕。”
苏遥嘀咕数语后就是闭上双眼，她就是想当咸鱼。
穷人才靠变异和自律，富人要靠科技。
她是一个小富婆，等她出去之后就去买科技前沿的顶尖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