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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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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肌肤,滑腻而皙白,他的指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流动的血液。
  大脑形同深渊,欲望永远也填不满。
  宋七谏的右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源于激动。
  他狠狠地拽住苏遥的手腕,张开腥臭的嘴。
  啪!
  苏遥以更快的速度给了他一耳光。
  双耳嗡嗡作响,黏稠滚烫的液体滑出破裂的耳膜。
  宋七谏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右手就是被苏遥折断。
  啪!
  ...
  狂暴的攻势下,宋七谏又是挨了数耳光,他的脸颊猩红而肿大,本就松动的牙齿更是一颗颗的脱落。
  宋七谏吐出牙齿,整个人轰然倒在地上,想要去挣扎,可他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力气比他大。
  速度也比他更快。
  情绪还没有一丝的起伏。
  他怀疑自己才是一个瘦弱无助又想发声尖叫的女人。
  可他咬着牙,害怕自己越是尖叫,这个疯女人越是兴奋。
  狂风骤雨的拳头砸在宋七谏的脸上,鲜血快速模糊他的视线,他发出嘶哑的嗓音,“你个疯子,原来你才是...一个怪物...”
  “怪物?”
  苏遥的瞳孔微微一缩,她盯着在自己身下的宋七谏,脑海里浮现出一具吊在房梁上的女尸,还有斑驳飙射的滚烫血浆。
  痛苦的记忆将她拖入深渊。
  砰!
  骨裂声在拳头下咔嚓作响。
  宋七谏的整张脸都是凹陷下去,大量的血沫子从他嘴里不断呛出,歪曲的鼻梁骨里渗出脊髓液。
  苏遥停了下来,趴在地上抱着宋七谏的脸,边不断亲吻,边哽咽抽泣,“爸爸,我一直都很乖呀...”
  咳!
  痛楚撕裂宋七谏的意识,他猛烈干咳,余光全是苏遥的半张侧脸。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怪物。
  宋七谏本以为苏遥是工作人员给予他的美食。
  可事实总是要比想象更加残酷和冰冷。
  他想多了。
  笼子里关着另外一头野兽,并且还比他更加可怕。
  “小丑竟是我自己,呵呵...”
  宋七谏无奈地发出笑声,心里涌起浓浓的不甘。
  他已经凑够治疗生母的医疗费。
  只差一点儿,他就能将最亲的人从深渊里拽出来。
  可迅达集团的褚玄秋直接杀死了他的亲人。
  “我不想死!”
  宋七谏再次激起求生的信念,他竭力地想要抬起头去咬苏遥。
  哐当!
  正在此时,门被一位男子推开。
  一大盆血豆腐滚落在宋七谏的身边,他的瞳孔缓缓散开,双手朝着近在咫尺的食物抓去。
  一块又一块的血豆腐被他塞入口腔里,他囫囵吞枣的咽下后,一团温热感向着他的四肢流去。
  物质得到了满足,饥饿感慢慢减缓。
  宋七谏的生死存亡问题得到短暂解决后,他的精神世界又是崩塌,不禁抽噎哽咽起来。
  这个世界夺去了他的亲人,还将他转变成了一头怪物。
  嗜血而扭曲。
  他摊开双手,想要抓住一点儿东西,只能触碰到另外一个怪物的纤腰。
  他们二人互不相识,却是越抱越紧。
  许久后,宋七谏的伤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逐渐恢复,指甲和牙齿得到外界的补充后,也是长了回来。
  他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足以咬断苏遥的脖颈。
  啪!
  苏遥注意到宋七谏嗜血的目光,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刚觉得自己又行了的宋七谏吞咽着口水,不敢再乱动,他舔着皲裂的嘴唇,“你趴在我身上很久了,我很难控制自己,一切都是误会。”
  苏遥缓缓地起身,继续侧躺在床上。
  “你叫什么?”
  宋七谏翻身坐起,擦看着双手后,他又是走入盥洗室,站到镜子面前。
  胖嘟嘟的脸颊,紧凑的五官以及坚毅的眼神。
  平平无奇的他又回来了。
  宋七谏思考着原因,无法及时得到食物补充后就会蜕变成丧尸的模样,理智也是会进一步被欲望所摧毁。
  他是在接种维达企业的一种药物以后,身体才发生这一系列的变化。
  俩个月前,他所在的七号实验基地死到只剩下两人。
  后来,维达企业又对小白鼠进行了一系列的数量补充。
  每一次在实验里存活的人,他们的基因都将进入维达企业的基因库里。
  毫无疑问,维达药企的基因库将得到进一步的填充。
  他在药物测试中表现得很听话,趁着工作人员的松懈,从试验基地里逃了出来。
  小白鼠毫无人权。
  他用丧失的人权换来了一笔不错的收入。
  现在,那笔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痛苦的宋七谏猛吸数口气,尝试着平复情绪,他将一头的神经管线扎成发髻,摸了一下冰凉的接口处,又是陷入思索之中。
  这个地方应该是维达企业未公布的实验基地。
  他被褚玄秋转移了过来,再次沦为小白鼠。
  可真惨,这次连钱都捞不到。
  宋七谏长吁口气,自怨自艾着目前的处境。
  “喂,你怎么不说话?”
  理清思路的宋七谏走出盥洗室,盯着侧躺在床上的苏遥,“你也是维达企业的小白鼠?”
  苏遥看都不看他一眼。
  宋七谏抿嘴,回想着发疯的苏遥,也不敢招惹。
  “你一定很无助吧,我们可以抱团取暖,一起想办法逃离这个鬼地方。”
  宋七谏没有放弃。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宋七谏试图拉苏遥入伙。
  对方明明拥有骇人的力量,却乖乖地躺在床上。
  简直不可思议。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宋七谏逼视着苏遥的双眼,尽量显露出温和的面孔,“我们是一类人,你懂吗?”
  许久的寂静下,苏遥抬起头看向宋七谏,终于是张开了嘴,“不,你太弱了,我们不是一类人。”
  “....”
  巨大的打击让宋七谏喘不过气来。
  相对于苏遥,他的确是一个弱者。
  “你说得对,可我还没放弃。”
  回过神来的宋七谏,鼓励着苏遥,“你那么强,更不该放弃,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苏遥凝视着宋七谏的双眼,这个男人似乎还没有充当炮灰的资格,只能算是拖她后腿的累赘。
  她重新闭上嘴,麻木地注视着前方。
  “喂,你倒是说话呀。”
  宋七谏徘徊了数步。
  “你是第八个,另外七人都死了,他们都没有撑过一周。”
  苏遥听到脚步声,提醒宋七谏,“他们来了,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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