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开

　　“你怀疑我？”
　　宁萧见得姜行模样有些生气，坐在石凳之上，胸口起伏不定。
　　“你是不是现在认为我在故意设局，先让你取得九元珠然后再借你之力得到那西佛莲台这两件宝物，最后设计将其占为己有。”
　　“未尝不可能。”
　　姜行冷漠答道。
　　“九元珠乃我派至宝之一，西佛莲台更不用说，被密宗视为无上至宝，你来说说，如果这两件宝物都被你们得去，那今后的会是什么样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说我该如何相信你。”
　　姜行一开始对此深信不疑，但此事涉及到三件门派重宝，他不得冷静下来，慎重思考。他虽了解以前的宁萧的为人，但人总会变得，毕竟八年未见，而且对方还是月心门门主之子。
　　尽管自己曾经许诺，再也不会牵扯这些门派之争的事，也尽管，自己非常想救自己妻子，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会去尝试一番。
　　“好，很好，真不愧是号称天行剑仙的姜行，真是够大义的。”
　　闻得此话，宁萧真的很恼怒，站起身来，指着姜行，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讥讽，又带自嘲。
　　二姐被这人丢在紫木界，生死不明，自己这些年一心一意寻找进紫木界方法，其中曲折、花费的精力只有自己清楚，本以为此事姜行应该欣然答应，没想到他非但不领情，还将自己当成了算计他的小人，真是可笑。
　　“你先冷静一下吧。”姜行淡淡地道。
　　“好，那你就说怎么才肯相信我？”宁萧压抑住心中的怒气，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般。
　　无视宁萧的表情，姜行亦压抑着心中的波动，慢悠悠道。
　　“这很简单，你只要将天罗界带到这里，当然，天罗界是你门派宝物，自然不需要交到我手里，你拿着便好，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将那记载着关于紫木界信息的玉简给我观看一番。”
　　“我说了，你先取得九元珠，我自然会将天罗界带过来，到时再去取佛陀莲台，至于那玉简...”宁萧眉头皱起，内心有些发虚。
　　“我观看了一遍后那玉简不知为何就破碎了，里面的信息自然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既然如此，那等你找到让我信服的理由再来找我吧。”
　　姜行转头起身，言下之意明了。
　　宁萧见此一怔，会儿嘴角浅笑。
　　“看来他很希望我能找到让他相信的理由啊，不过，这还真有点难度，看样子只能先将那东西偷出来了。”
　　宁萧心中做了一番计较之后，不满道。
　　“姜行，有你的，你最好再考虑一番，过段时日我再过来。”
　　宁萧说完便转身离去，待到出了院门后方才一步凌空，消失在夜幕之中。
　　姜行负手而立，抬头望向那远处浩瀚星空，心中沉思起来。
　　姜凡在房中听完他们所有谈话，待得宁萧离去后，小脑袋里开始梳理方才听到的事情。
　　“那人应该称呼我的母亲为二姐，也就是我的舅舅了，而他来找父亲则是为了救我的母亲，这么说母亲还活着。”
　　想到此处，姜凡心中燃起些许温暖。
　　“只是母亲现在在他们说的那个什么紫木界中，他们进不去，需要找一些东西，需要父亲帮忙，但是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了。”
　　姜凡想到此处有些恼怒，迅速转身往外跑，他要好好问问父亲，为什么不去救母亲。
　　姜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角不觉间有着一丝迷糊，眨了眨双眼，方才转身准备休息，却见姜凡满脸泪水，气冲冲地向自己赶来，直到自己脚边方才停住。
　　他就站在原地，明亮小眼中带着怒意看着着自己，这让姜行身形愣在原地。
　　姜凡越想越怒，行走间眼泪早已止不住的往下流了，可是出门看见父亲之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气呼呼地望着父亲。
　　“凡儿。”姜行轻声唤道，同时伸手为姜凡擦拭着泪水。
　　“爹，刚才那位黑衣人是不是舅舅，他是不是来叫你去救母亲的？”姜凡声音很细微，细微到似乎只有自己方能听清，还带着一丝颤抖。但姜行，自然一字不差地听得清清楚楚。
　　姜行沉默。
　　“你为什么不去救母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她。你知不知道每天看见别人有着母亲疼爱我是多么羡慕，以前我以为母亲不在了，所以父亲你时常那么伤心模样看着我也伤心，所以我忍着，不在向你问起母亲，可是现在你知道了母亲还活在世上，你也可以救她，你为什么不去？”
　　姜凡边哭边质问着。
　　“你知道我多么希望有娘的感觉吗？”姜凡说完哇地哭得更大声了。
　　姜行有些心疼，蹲下身来，双手颤抖着将姜凡揽入怀中，就这样让姜凡哭着，说着。
　　姜行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不成跟他讲一番他听不懂的道理，又或者跟他说这其中的太多原委你小孩子不懂。”
　　好一会儿，姜凡在父亲怀里似乎苦累了，这才止住哭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细声道。
　　“爹，你去救救娘好吗？”
　　姜凡抬头，眼眸明亮，倒映出了天上的月亮。
　　“孩子，是爹对不起你，爹答应你，一定把你娘救回来。”
　　姜行摸着姜凡脑袋，心中做下决定。
　　“嗯。”
　　姜凡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抱着父亲姜行的脖子。
　　“凡儿。”姜行起身，唤了一声。
　　“爹。”姜凡转过脑袋看着父亲的脸庞。
　　“你不是最喜欢看那些神仙故事吗，爹明儿送你去个地方，让你以后也像他们一样好不好。”
　　“好！”
　　姜凡闻言有些发愣，回过神来后才满口答道。
　　“但是爹要去救你母亲了，你以后得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姜凡闻言咬着嘴皮，目光望着前方，望着前方院中那颗大树，从头到尾游走了三遍之后方才出声。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爹，你放心吧，这几年不都是这样吗。”
　　姜凡说话的声音逐渐减少。
　　“好，去睡吧，爹明天再叫你。”
　　姜行慢慢地放下姜凡，一直望着后者身形，直到姜凡入房熟睡，这才转身在小院中央停顿下来。
　　这一夜无眠。
　　……
　　天空一抹鱼肚白，已然是翌日清晨，姜行就这样站在小院之中，站了一夜。
　　而在此时，在这小村之中一户人家却是迎来了惊天之喜。
　　此番这户人家中来了三位尊贵客人，一位身穿紫衣，须发皆白，模样仙风道骨的老者，在其后边还跟着两位在这户人家眼里是风神如玉，俊朗不凡年轻的执剑男子。
　　而这户人家正是那壮硕孩童洛二虎的家中。
　　洛二虎今天穿着一件干净蓝衣，头发扎了一个小发髻，打扮一下也如偏偏少年之样，此时他正被他的母亲牵着小手从房里出来，今天也正是他母亲特意为他打扮了一番。
　　而他的爷爷跟父亲正在外面招呼着客人，哪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神仙，这孩子能被您收为徒也不知道是我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他有些调皮，还望老神仙能够担待一些。”
　　哪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闻言微微一笑。
　　“老夫自会好好教导的，你放心便是。”
　　“孩子快点，来跪下给老神仙磕头。”
　　见得洛二虎跟他娘终于出来，洛二虎爷爷洛天山连忙将洛二虎拉了过来，吩咐道。
　　洛二虎愣了愣，接着便要下跪，只见那老人挥了挥手，便制止了洛二虎，笑呵呵道。
　　“还是等随我回去之后再行这拜师之礼吧。”
　　老者显然通这人情世故，继续说道。
　　“此番跟我离开，恐怕你们很久都不能见面了，你们有什么话好好就说说吧。”
　　“没了，都交代好了，老神仙您时间宝贵，就带着娃去吧。”
　　洛天山看了看洛二虎，眼睛有些迷糊，后者亦是同样。
　　“爷爷，爹，娘。”
　　洛二虎含泪与至亲相拥告别，接着在不舍中来到了哪位老者身旁。
　　“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身体，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去吧。”几人相继点头，挥手告别
　　这位老者牵着洛二虎小手，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四人化为一道长虹，自天际而去。
　　……
　　姜凡悠悠醒来，睁开那有些沉重的眼皮，望着房间熟悉的场景，揉了揉眼，有些惊奇。接着似是想起什么，便是快速穿好衣衫，开门而出。
　　“爹。”
　　见得姜行叫了一声。
　　“凡儿，还记得昨天爹跟你说的吗？”姜行出声问道。
　　“嗯。”
　　姜凡点了点头。
　　“好。”
　　姜行向前抱起姜凡。
　　此时的他也不在掩饰什么，手指在一划，接着小院前方便出现一把蓝光闪闪的长剑，悬浮空中，让得怀中的姜凡惊呼一声。
　　“咦？”
　　姜行惊疑，目光往右边望去，眼光所望处，正是带着洛二虎离去的哪位老者。
　　“爹，怎么了？”姜凡问道，顺着姜行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罢，姜行便带着姜凡跃上那剑身之上，接着在天空之中化做成一道白光。
　　这一日，有两位少年离开洛河村，踏上那渺渺求道之路。
　　“洛二虎。”
　　“姜凡。”